“小初,情况不是很好。”
镜头里露出沈司寒的脸,一脸的严肃,眸中带着悲伤,眼神闪躲。
唐初从未见过他这一面,从认识他到现在,十多年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司寒。
足以见得,后果有多不好。
“不是很好,那是多坏啊?”唐初抓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手指咯咯作响。
“他又陷入了危险中吗?还是医生说失血过多,没办法抢救了?”
唐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就像悬崖上摇摇欲坠的石头,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去,坠入万丈深渊。
“宋哲修是什么特殊血型吗?我记得不是啊,他就是很常见的a型血啊,医院里没道理没有库存血的,就算医院没有,找人输血也容易一些啊,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当初她大出血,那么稀有的血型,不也是活过来了吗?
宋哲修只是割断了自己的手腕,不是已经从手术室里转到了病房吗?只要醒来就可以了,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会不懂呢?
沈司寒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总是这样,喜欢一本正经的说玩笑话吓唬她。
宋哲修放心不下可儿,他不会死的,他不会的。
“沈司寒,我是不会信的,他的情况能有多差?”唐初一遍遍的说着,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给沈司寒开口的机会。
“我现在去医院,他就是死,我也得看着啊。”
唐初话毕,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嘴上说着强硬的话,但实际上,心早已经因为沈司寒的一句话,千疮百孔了。
宋哲修为了她爬了一趟鬼门关,他好像爬不过了,从鬼门关里回不来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会去陪他的。
唐初从来没想过让宋哲修去死,她从来都没想过。
“你先别来了,你这时候来,很不合适。”沈司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让你这么说的?宋夫人是吗?”唐初厉声质问着,她穿着睡衣,甚至都来不及换一身,光着脚丫子就跑出了卧室。
明朔拿了风衣外套,又提了一双鞋,紧跟在她身后跑下了楼,唐馨儿已然也跟着。
“明朔,开车,立刻马上去医院。”唐初停在路虎车前,急切的声音命令着。
明朔不敢不听,拿了车钥匙钻进驾驶室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已经挂断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唐初充耳不闻。
而此时的医院里。
宋哲修醒来已经一个小时了,他就端坐在床上,一声不吭,不理会崔繁英和宋安,只拉着郑甜甜的手不放。
他看着郑甜甜的脸,只觉得熟悉,他对她莫名的亲近,只觉得他们以前就无比相爱。
“你们都快要订婚了,她以前救过你的性命,你许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可是有个不要脸的女人,公然带着七岁的女儿住进你的家里,说那是你的孩子,做了亲子鉴定,的确是你的,你就只犯了一次错而已,没关系的,甜甜早就原谅了你。”
“你现在因为病,导致了失忆,有些事情记不得,她以后会慢慢讲给你听,你有抑郁症还有狂躁症,生意上出现了些不顺心的事儿,导致你病情发作,做了这样的愚蠢事儿。”
崔繁英指着他手上的纱布,一股脑儿的将准备好的话,全部说给他听。
医生说他失忆了,但不是完全失忆。
脑袋没受伤,却失忆了,这大概是上天注定,他和唐初的孽缘要到此为止了。
想到唐初伤害儿子的事情,崔繁英就来气,更加不克制的诋毁唐初。
“那个女人,恬不知耻,利用你的资源混成了一个演员,还欺骗你把宋氏的九十九楼给她腾出来做了工作室,最不要脸的,是给自己的工作室起名叫宋唐,网上那些关于你们两个的帖子言论,全都是她的炒作。”
宋哲修听着,只觉得头疼。
他目光看向崔繁英,冷声道:“既然不是好人,赶出去就是了。”
“家里还是宋氏,都一样。”
他说的如此风轻云淡,语气平静。
他真的忘记唐初了?听到她名字的时候,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坐在他身边的郑甜甜,观察的最为仔细,他在说这番话时,连眼神都没变化。
郑甜甜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被他握着的手心里冒着汗。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不适,宋哲修看向她问着。
“还能是怎么了?当然是因为担心你,你这样多吓人?”崔繁英一遍遍的提醒着,目光就锁定在他的手腕上。
宋哲修抬起手腕活动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但是崔繁英却吓的不轻,连忙上前来,按住了他的胳膊,“你别乱动,这才刚好,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你这样身边没个照顾的人怎么行?等你出院了,你和甜甜就结婚吧。”
“结婚,还早。”他冷漠的回了两个字。
崔繁英大吃一惊,郑甜甜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没打算和宋哲修发生感情,她趁机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了出来,起身站到了一边。
门外的走廊里,沈司寒和欧阳远辉靠着墙壁站着,里面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宋夫人这样也太过分了,这就是在棒打鸳鸯,总有一天哲修会想起来。”沈司寒坚定的说着。
“我猜也是。”欧阳远辉平静的回了四个字。
“你怎么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欧阳我觉得你像极了电视里演的那些大反派,一切就尽在你的掌握之中。”沈司寒是有些垂头丧气的,这话也只是随口一说。
欧阳远辉目光转向他,盯着他看了良久,是冰冷如霜的眼神。
只不过沈司寒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并没有多想。
他推了推金丝边的眼眶,继续默不作声,而沈司寒就在旁边抱怨着:“先是季轩泽,接着又是哲修,最近我们是走水逆吗?”
他酒吧起火的事情太小,索性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听说后来酒吧成了墨明轩的,他心里很不自在,总想着找个什么办法,把酒吧给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