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声,你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栋别墅里?”唐初小步跟在他身后走着,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送可儿去学校。”宋哲修看了眼时间,可儿这时候应该醒了。
他强硬的拽着唐初的胳膊,快步走进别墅,两人刚踏进房门,就听见了可儿的哭声。
这一秒,唐初的心都要碎了,唐可儿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她,没像昨天那样兴冲冲的跑过来抱住她。
可儿身边的佣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只求大小姐不要再哭了,她们会遭殃。
“可儿。”宋哲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可儿面前,将她抱在怀里。
“可儿别哭,哭了就不可爱了,会被同学笑话的。”宋哲修温声哄着女儿,耐心十足。
他从佣人手里接过了纸巾,给可儿擦着眼泪。
驻足停留的唐初,脑海里面划过的,却是曾经他用可儿威胁自己时的残忍。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以前那么惧怕他的可儿,如今贴在他怀里软声软气的叫着“爹地。”而对她这个母亲,却是满眼的疏离和不信任,唐初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妈妈不要我了。”唐可儿泪汪汪的大眼睛,远远的看着唐初,哭成了泪人,沙哑着声音在宋哲修怀里说道。
“她怎么会不要你呢?她最疼可儿了,是爹地带妈妈去花园散步了,她不是要丢下你。”
宋哲修边说着,凌厉的眼神朝唐初射过来,示意她过去哄可儿。
唐初压下心中难受,快步走过去,手抚在宋哲修的胳膊上,垫着脚尖给可儿擦眼泪。
“可儿不哭,妈妈送你去上学好不好呀?妈妈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先起床了好不好?原谅妈妈。”她温声细语的说着。
可儿撇撇嘴,小手拉着她的手指:“我原谅你了妈妈,你别丢下我和爸爸不管好不好?我不想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
同学们都议论她,说她以前没爸爸,现在没妈妈,是个小扫把星,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好,再也不会了。”唐初从宋哲修怀里接过可儿,紧紧的抱在怀里,怕一松手就又是几百个日夜见不到。
眼眶泛红,在她转身后,“啪嗒”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唐初赶紧不着痕迹的擦掉,抱着可儿上楼洗漱。
自以为掩饰的完美,却不知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宋哲修看的一清二楚。
她今天的行为,实在反常,让宋哲修生出一种她就是初儿的错觉。
送她们母女上了车之后,宋哲修开车往郊区的医院走去,他打通季轩泽的电话。
“郊区医院碰面,我等你。”简单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
郊区精神病医院,房门“砰”一声打开时,唐馨儿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看见宋哲修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瑟缩在墙角埋着头,嘴里喃喃道:“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她不敢看宋哲修,只他的眼神,就能将她活剐无数遍。
“你想怎么做?”季轩泽跟在他身后,穿着白大褂,瞥了眼地上肮脏的女人。
“她不配顶着初儿的脸。”宋哲修冷声道,“让她丑陋的活着。”
“不要,你不要动我的脸,求你放过我。”
“宋哲修,没了我这张脸,你还怎么思念唐初?别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唐馨儿捂着自己的脸,哭的伤心欲绝,她不要被毁了容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就让我继续当唐初的影子吧,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忤逆你了,你要抽多少血都可以。”
“我还给唐初,我的血都还给她好不好?求你了宋哲修,求你饶了我。”
“你不配。”宋哲修冰冷的吐出三个字,厌恶的一脚踹在爬到脚边的女人身上。
唐馨儿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这一脚踢散了,她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接着,进来两个男护士,粗暴的把她拖了出去。
她恨,恨唐初死了还不安宁,还要折磨她。
恨宋哲修心里只有唐初,恨他把自己弄的生不如死。
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要让宋哲修加倍的还回来,她要把唐初挫骨扬灰。
“啊,宋哲修,你不得好死,你做再多,唐初也不会原谅你。”走廊里,唐馨儿凄惨的声音回响着。
季轩泽拍了拍宋哲修的肩膀,劝说着:“连可儿都原谅了过去的你,你没必要继续折磨自己,老天都把人重新送到你身边了,你该珍惜,两年前的错误,不要再犯了。”
不管那女人是不是唐初,至少她能让宋哲修的生活归于正常,那就把她当成唐初,用爱和耐心去捂热她的心,把她留在身边,皆大欢喜。
“没有人能代替初儿,谁也不配过的比初儿好。”
包括他自己。
季轩泽叹息着,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劝这个榆木脑袋,根本说不通。
“唐馨儿的事情,别让她知道。”从医院离开时,宋哲修嘱咐着季轩泽。
季轩泽点头,“我做事你放心,我带唐馨儿去医馆做手术,在这里,她撑不到手术结束,就会一命呜呼。”
“嗯,做完手术,把她送回来。”宋哲修话音刚落,关上车门,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回到别墅的宋哲修,远远看见唐初坐在院子里,空了一上午的心,突然就有了着落。
他允许唐初出门,可也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下属陪同,他怕忽然间她又消失不见了。
娇小的人影儿,捧着书在花团锦簇的亭子里,微风吹过,齐耳的短发被吹起,露出她完美精致的侧颜,美的不可方物,宋哲修就静静地看着。
“宋先生,你不过来一起坐坐吗?”他沉浸在美好中时,女人温柔的声音邀请着他。
宋哲修迈着大步走过去,在女人身边停下来。
“单纯为了你女儿才把我留在身边?”唐初问着。
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期待他是因为爱,才把她捆绑在身边。
“不然你以为呢?”他冷漠的反问,打碎了唐初的幻想。
仿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继续冷声道:“你以为自己配做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