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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第159节(1 / 1)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皮肤黝黑,笑意爽朗。

“来者是客,让两位等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里面请。”

说着,摆了个请的手势,若不是穿着样貌上带着明显的苍国人特征。就这说话的语气,还真让人以为是齐雍两国的人。

他说完后,才注意到蹲在地上哭鼻子的儿子。眼中闪过点什么,看向阮觅的眼神瞬间也染上狐疑。

陈章京上前一步,替阮觅挡住那道视线,很是强硬地回视过去。

这一番举动,倒是奇怪地让那日松的怀疑消失了。

“他额吉去年没了,这孩子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将事情说了出来,更显得自然。

要是阮觅不清楚别的事情,可能就会被唬住了。

那块墓碑上写着大成一百一十一年,而这孩子说他额吉是去年这个时候去世的。这便说明,按照沽源的纪年,如今是大成一百一十二年。

再加上“新额吉怀了小妹妹”这句话,可以看出来,那日松在自己的妻子去世后立马就娶了新的妻子。

阮觅眼神微冷,面上却是恍然大悟,随后又道:“生老病死乃是常事,节哀。”

对于某些人来说,劝慰的话与鼓励类似。

比如那日松,在听了阮觅的劝慰后装得更起劲了。一个劲塑造自己的深情,叫人看了作呕。

进到屋里后,阮觅笑意不变,不动声色止住了那些恶心的话。

“我父亲说,您这儿有五百年年份的紫檀木?”

那日松的嘴巴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停止得太过突兀,那张脸上硬凹出来的深情夸张又虚伪。

半晌后,他才皱着眉收敛了表情。

商人重利,先前待阮觅两人客气也好,当着他们的面给自己树立深情人设也好。都是为了给对方留下更好的印象,让这回的生意更加顺利。

可是,他只是个做皮毛生意的,哪儿有什么五百年年份的紫檀木?

于是仅一眨眼的功夫,那日松的态度就不耐烦起来。

“没有没有,你们找别家去。”

就差动手将两人赶出去了。

面对那日松突然的转变,阮觅也不觉吃惊,很快搬了另一个借口出来。

“您先别急,买卖不成仁义在。再说了,就算做不成那桩生意,我这儿还有个别的生意要同您做。”

“什么生意?”那日松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自然是赚钱的生意。”

阮觅笑得淡然,十分有把握似的。渐渐的也让那日松重新好奇起来。

“你说说看。”

“我手中有个胭脂方子,根据上面所说制出来的胭脂比各大都城售卖的胭脂都要好上几分。你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如今胭脂生意有多红火。我这回来,身上没带什么银两,估计是不够买我想要的东西。只有脑中记得那张胭脂方子,想用它换点银子。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那些个富裕城池里的胭脂生意有多好,那日松自然知道。

若是这胭脂方子真如她所说,比这世上所有的胭脂都胜上几分。那这里面的利润……

想着,那日松咽了口口水。

只是还维持着一点警觉,问道:“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卖?”

这话一出,阮觅便露出矜持的神情。

“我家中父兄世代为官,怎能与商贾混为一谈?”

话语间尽显自傲,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妥,阮觅又补充道:“自然,我没有恶意,也不是觉得商贾便低人一等。只是家中实在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那日松彻底信了,眼中渐渐染上兴奋,甚至还想坑阮觅一把。

“你先将方子拿出来我看看,是否是真的。”

“你看一眼记住了怎么办?”阮觅并不上当,而是从荷包里拿出一小盒古朴的胭脂。

“这是我从家中带过来的,你若是不信,不妨叫人试试。”

那日松还是不肯放弃到了嘴边的肉,可是一想起对方方才提及家中父兄时那骄傲的神情,琢磨一下,害怕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只能脸色微沉,答应了。

“那您想要谁来试试这盒胭脂呢?”阮觅不疾不徐问道。

按照接触后那日松透露出来的性格来看,他肯定不会随便让别的人来试胭脂。那这最后的人选,肯定就是……

“粟薇。”他朝帘子后喊道。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沉重的走路声。

帘子被掀起,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肚子却隆起,将厚实的棉衣撑起一个让人担心的弧度。

“你去试试这盒胭脂。”那日松命令式的语气,粟薇也没有反抗,沉默地走到阮觅面前接过那盒胭脂,准备自己拿到后面去。

两人指尖接触时,阮觅略略眯起眼。

很快阻止了她,笑道:“这胭脂之所以与别的不同,很大原因在于它的上状手法独特。这里只有我会,所有帮她上妆的人必须是我,不然不会有那种效果。”

“怎么上妆,你教会她,让她自己上妆不就行了?”那日松不愿意让阮觅跟在粟薇身边,皱着眉十分凶狠。

阮觅并不怕他,“现在咱们的生意还没谈成,我可不能让你学会了这手法。你要是不放心,待在帘子外面就是,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过你也别想着偷看学了我这手法去,有人盯着你的。”

权衡再三,那日松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离帘子离得非常近,时刻注意里面的动静。

他身边则站着陈章京,也牢牢看着他,绝不允许他偷看。

帘子后。

阮觅将胭脂打开,温和看着粟薇。

两人对视着,粟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轻轻颤抖。

在她极为明显的异状中,阮觅安抚地朝她点点头,随后将话题扯回了胭脂上。

意有所指。

“我听闻怀孕的人最好不要用胭脂,你真的愿意试?”

粟薇右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左手,用力得手都在颤抖。

她坐在那儿仰头看阮觅,眼中流露出痛苦,小心地摇头,口中却道:“没关系的,您开始吧。”

明明眼前一边摇头一边说着愿意的情况诡异,阮觅却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语气还是像刚进来时那般,温和带笑。

“你喜欢这个颜色吗?”

粟薇颤抖的弧度越来越大,摇头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双眼瞪大直直看着阮觅,反道:“喜欢。”

“好的,我知道了。”

这句话像是干涸已久后的第一场雨,落下的瞬间,让整片土地重焕生机。

也让粟薇浑身的颤抖慢慢停了下来。

她压住喉咙里的哭腔,再开口时已经不带半点异样了。

“那就麻烦您了。”

两人的话完全没有可疑之处,帘子外的那日松神色终于变得自然。甚至开始和陈章京搭话,想要从他口中得知阮觅的具体身份。

可陈章京向来寡言少语,就算那日松说上一大通,他都不一定回上一句。

仅是站在那儿,便给人一种沉肃的压迫感。

渐渐的那日松也就止住了话,讪讪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阮觅带着粟薇走出来。

那张脸上打了胭脂,白里透红,就连眼尾都透着三月粉桃的色泽,美不胜收。那日松一下子就看直了眼。

心中对这个胭脂方子更加势在必得了。

看着他的眼神,阮觅也明白对方这会儿在想什么。她没有催促,而是很贴心似的将胭脂盒子递了过去。

“您可以慢慢想,这盒胭脂便当作今日的见面礼了。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那日松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声说好。

隐晦地朝粟薇点了点头后,阮觅带着陈章京离开。

回了住处,其余人也都回来了。

他们打听的那些人,都还活着。而且确实都丧妻过,只不过有些人如今又有了新的妻室。

至于他们妻子的名字,和去世的年份,这些太过显眼的事情他们并没有问。

阮觅听过后,将粟薇的事情说了。

“她应该是听懂了我的话,只是更详细些的事情需要当面谈谈。你们能不能在不惊动那日松的情况下把她好好带过来?”

参加比试的十人中,自然有功夫好的。隐蔽身形,潜入普通人家中应该做得到。

陈章京和江连年都点头。

“那好,你们俩晚上一块过去,小心些。”

……

这一天,恢复了精力的苍国人四处乱转。还好巧不巧地总是跟在阮觅他们身后,一看便能猜出来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只是今日重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下午时只不过是故意出去晃悠而已。

苍国人跟了一下午,无功而返。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在黄昏的时候得到了阮觅他们曾经的那个线索。

最高的。

在这方面,苍国人显然并不蠢,不一会儿便知道这指的是一座山丘。

只是他们为了追上阮觅一行人的进度,压根不愿意等到晚上。在黄昏的时候就急匆匆决定动手了。

把人打晕之类的肯定会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于是格桑让队伍中长相姣好的女子过去和那个守山人搭话。

仅几句话的功夫,守山人便跟着她离开了。

格桑等人趁机进了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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