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抬起膝盖顶过去,宣桀立马躬着身闷哼出声。
“有病就去治。”江免擦着脖子离开。
宣桀透过墨镜盯着他的背影,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唇角轻扯,露出一个变态的笑容。
更香了。
吃起来一定很可口。
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跟那朵玫瑰相似,江免追查到一间老旧的民房附近时,气息变淡了。
公园女尸是邪恶伪人类杀的第三人。
资料上显示,他每次动手都将人以不同的方式弄死,但相同的一点是女人的嘴都被啃下来。
这个伪人类跟女人有仇?
江免跳上一间民房的二楼,顺着阳台在各个房子间跳跃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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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身体不利于行走,他化为原形四处穿梭,最终停在一扇红铁门前。
毛绒绒的耳廓狐动了动招风耳,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微微歪着头听着门内的动静。
耳廓内淡橙色的绒毛被风吹得晃了晃,通体偏白的毛发在光线下白得耀眼。
像雪媚娘,又糯又软,甜滋滋的,吃一口能爽飞天。
眨眼间,江免又恢复成人身,冷白修长的手抬起轻轻敲了门三下。
好一会儿,门内才传来动静。
房门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的轮椅少年看向江免,腼腆一笑,“你是?”
才说完,他就急促的咳了好几下。
趁着他咳的时间,江免皱了皱鼻子轻嗅了几下,随即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没关系。”少年跟着笑。
没找到人,江免便不打算再待下去,跟少年轻点了下头后转身下楼。
少年幽森的眼眸定定地盯着江免离开的背影,白得不正常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轮椅扶手。
认定搭档有病后,江免没叫宣桀便打算独自行动。
凭借着他敏锐的嗅觉,他嗅到了有关于凶手的一点信息。
凶手是个男性,年龄大概是在二十三岁左右,应当受过女人的欺骗从而受到刺激,导致心理不正常,专找一些漂亮的女性报复。
凶手本体是乌羽玉,一种能让人致幻的植物。
喜好在晚上九点寻找“猎物”。
为了把人引出来,江免只能牺牲自我男扮女装,并跑到今天才去的民房附近晃悠。
晃悠了半个小时,当时针指向九点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不难闻,但闻多了有点上头。
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江免半阖着眼皮,假装不适的靠在墙上。
冷风吹来,一道人影由远及近。
很快,一具高大的身影将江免笼罩。
修长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似端详了片刻,人影骤然俯身下来将他抱住。
腰上的手不时轻揉慢捏,挑.逗意味十足,与此同时,耳畔边有温热的气息缓慢的吐息着。
“哥哥,你在等我吗?”
哥哥?
他这么快就识破自己了?
不对。
这个声音……
忆起今日见到的那个轮椅少年,江免瞳孔微缩,不等他有所反应,眼前的场景骤然变换,下一秒,他被少年摁倒在铺满玫瑰花的床上。
紧接着,江免就觉全身不能动弹,眼上还多了一条黑布带,直接成了“瞎子”。
来之前,江免本还想着见招拆招的,可就眼下这个情况来看,他显然低估了这人的实力。
不过,这人既然认出他的身份了,为什么还对他这么感兴趣?
仔细嗅着气息,江免眉头紧蹙。
这人不是凶手,但跟凶手有着密切的关系。
手背突然被摸,冰冷异常,如同夜间捕猎的蛇缠绕在手上,滑腻又寒冷刺骨,激得江免起了鸡皮疙瘩。
“那朵玫瑰花是我故意放的,知道为什么吗?”少年躺在江免身旁,凑到他耳旁轻声呢喃道。
江免虽然不能动弹,也看不见东西,但能说话,可他不想说。
少年也不期望他回答,自言自语道:“自从那天匆匆一瞥,我就喜欢上了你,你真的好美,美到我忍不住想生吞了你。”
生吞,字面意思。
江免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乌羽玉还吃耳廓狐的?
真是big胆。
“知道我那蠢哥哥犯了事,我就知道你会过来追查。”少年捏了捏他的耳垂,嗓音放得很柔有点嗲。
江免被油到了,打了个哆嗦后问:“所以你在玫瑰上故意遗留气息,好引我过去与你见面?”
“是,本来一见面我就该吃了你的,但我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这样吃起来会更美味。”
江免:“……”
想法不错,下次不许想了。
少年:“只要你自愿给我吃,我就帮你杀了我哥哥,如何?”
啧。
他只不过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耳廓狐,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一个植物为了他大义灭亲?
匪夷所思。
“我想问一句。”江免道。
“问。”
“你为什么想吃我,吃我是能延年益寿还是什么?”
“并不,想吃你只是因为你很香,一闻就好吃。”
所以还是馋得慌。
江免咽了咽口水,“我不好吃的,你还会啃一嘴毛。”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
江免心里一松。
少年冷不丁的又道:“把毛都烧光,再先j后吃,吸溜,光是想想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少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给吃吗?”少年急切的问道。
江免抿唇不语,实则是在蓄力冲破身上的禁制。
少年耐心耗尽,指甲猛地变长要撕烂他身上的衣服,不料身后骤然显现出一个黑影,未等少年反应过来便被蚀骨的痛苦吞噬得连渣渣都不剩。
江免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身旁的少年已经嗝屁了,并且有了另一个人影代替了少年。
刚恢复自由,腰间一紧,随即,一具沉重的身体猝不及防地ya了过来。
后脑勺被紧紧扣住,腰也被大手掐住,江免此时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耳垂被啃咬,如同有着獠牙的凶猛野兽,恶狠狠地似要将他的耳朵整个撕咬下来。
奇异的是,江免感知不到痛。
相反,脊椎仿佛有电流经过,再顺着往上蔓延至大脑皮层,最后彻底炸开。
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本该叫人享受其中,可江免却觉不寒而栗。
鼻尖充斥着清冽干净的冷香,陌生的,又极具侵略性,强势霸道,完全不给江免反抗的机会。
这气息……
跟之前明显不同。
江免睫毛微颤,总算是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好香。”
“想吃。”
耳旁响起的声音很像少年的,但江免知道不是。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冒充那个少年,少年又去哪了?
江免尚未想明白,脖子上骤然被狠狠xi吮了一下,尖利的牙齿还会时不时磨咬,像小型动物磨牙,不过却透着一丝克制和隐忍。
生怕这人一个没忍住刺破自己的喉咙,江免抬起膝盖想袭击,却被他及时拿腿压住。
腿动不了了,江免又用手,然而两只手直接被他弄脱臼了。
“草……”
仅说了这么一个字,江免的下巴也被弄脱臼了。
“……”
你他妈够狠的。
全身动弹不得,妖力也使不出来,江免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
然而事情迎来了转机。
熟悉且魔幻的儿歌猛地响起,平时听着有些诡异,此时却犹如天籁之音。
“乖,养好了再吃。”
“少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消失不见了,等江免重见光明时,就见宣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宣桀依旧戴着墨镜,沉默的上前帮江免把脱臼的手和下巴复位,动作特别简单粗暴,也不管他是否准备好。
随着“咔咔”好几声,江免的手和下巴立马恢复正常,但他也痛得热泪盈眶。
“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缓了片刻,江免控诉道。
宣桀一言不发,只站在床边盯着他看。
想着宣桀刚救了自己,自己还控诉他,着实不应该。
江免反省了三秒,别扭道:“抱歉,我语气冲了点,还有多谢你救我,我欠你一条命,有事你开口,我定会……”
“什么事都可以?”宣桀忽然打断他。
江免:“……我力所能及的。”
宣桀沉默不语。
江免问他,“你刚才看到那个人没?”
宣桀:“谁?”
“伤我的那个人。”
“没。”宣桀惜字如金。
问不出什么,江免也不为难这个“哑巴”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正准备下床,腿突然软了一下,他毫无防备的朝前面扑过去,得亏身旁的宣桀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下。
“多,多谢。”江免心有余悸的坐在床边。
宣桀没开口,只粗鲁的摁了一下手里的魔仙棒。
小兔子乖乖的音乐声响起,在光线不怎么亮堂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但胜在欢快,一下子就冲散了屋子里沉闷且压抑的气氛。
出去之后,江免才发现凶手的尸体。
问了才知道是宣桀杀的。
那么这次任务也完成了,不过江免不打算去领报酬。
毕竟凶手不是他找到的,也不是他杀的。
这么想着,江免也这么跟宣桀说了,宣桀依旧没吭声,直到回到束沥协会了也没说一个字。
闷葫芦一个。
还怪。
江免郁闷的看着他孤傲的背影。
“哎,江免,你做任务回来了。”
这时,有人窜过来紧挨着江免。
江免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并往旁边挪了一步。
好不容易见他搭理自己了,男人兴奋不已,得瑟的向同伴扬了扬下巴,随后得寸进尺的朝江免靠过去。
“这次任务你没受伤吧?”
江免不耐烦了,没搭理他便朝前走去。
真不给面子。
男人阴沉下脸,呸了一声对着江免背影怒骂道:“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呸!”
江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他。
他终于正眼看我了!
男人心头火热,嘴上却不饶人,“看什么看,老子说的就是……”
话未尽,人已至。
男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而过,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脚踹飞。
后背重重的砸进铁墙内,硬生生将铁墙砸凹陷下去。
还没从墙里脱身,面前迅速奔来一人,下一秒,男人的脸被一拳砸扁。
紧接着,极具压迫感的妖力笼罩而来,迫使男人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即眼睛一闭直接昏死过去。
嘶!!
不是说江免柔弱没有自保能力?
眼前这一幕实在过于血腥,再被江免那凶残的揍法吓到,男人的同伴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他们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
幸亏当出头鸟的人不是他们,不然……
这时,听到动静的成员们出来查看,慕予鲁也来了。
“怎么回事?”他问。
江免眨巴眼,温声道:“不知道啊,我一来就见他挂墙上了,估计是想当壁画吧,毕竟他逼.话多。”
慕予鲁:“……”
有队长在,男人同伴之一的小胖子就想告状,可刚想开口,江免忽然盯上了他。
“你们是不是看到他把他自己挂上去了?”
江免在笑。
可笑得好他妈的瘆人。
瞧着他暗戳戳握紧的拳头,生怕下一个挂墙上的就是自己,小胖子连忙点头如捣蒜,“我我我……我看见了,是他自己想不开把自己挂墙上去的。”
其余几人特别有眼力见,也跟着点头,“啊对对对。”
闻言,江免满意的冲他们笑了笑。
这要是搁平时,他们肯定会幸福到冒泡,然而见识到江免的暴力后,他们只觉双腿打颤,忍不住想跪下给他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