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又被罚站了,然后系统又被揍了。
一个都没落着好。
次日。
薄也教训不服管的鹦鹉有点晚了,第二天起来就有些迟。
被逆子叼着头发啄醒时,他又气又无奈的抓住逆子晃了晃,“不长记性?”
江免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崽种,直视我。”
你才崽种。
江免挥了他一翅膀,将桀骜不驯进行到底。
薄也气笑了,抬手敲了敲他的头,“鬼精鬼精的,什么时候给你爹我考个大学?”
江免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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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一个鹦鹉考大学,疯了吧。
薄也也觉得自己魔怔了,搓了搓他头上的冠羽后起床。
午后。
薄也放在画展展览的画出问题了,负责人恳请他去处理一下。
薄也对画画的上心程度不比鹦鹉低,所以这次门是必须出了,但不方便带着鹦鹉,他便把鹦鹉交给李叔。
“李叔看好他,他特别皮,别让他祸害东西,也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李叔:“好的少爷。”
薄也出门前还是不放心,但想着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便扭头走了。
江免完全没感受到薄也对自己的担心,没心没肺的跟李叔讨吃的。
李叔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冠羽,将他平时喜欢吃的零食拿来喂他。
这时,佣人突然神色惶恐的跑过来对李叔道:“不好了李叔,花园里有毒蛇,有两个佣人被咬伤了!”
李叔脸色微变,把江免送回房间关进笼子里后便跟着佣人往后花园跑。
人命关天,他哪里还记得少爷的嘱咐。
等他让司机把佣人送去医院回来一看,房间里哪里还有鹦鹉的身影,连鸟笼都不见了!
“遭了!”
李叔面色难看,先派几个佣人去找,他自己则去查看监控,待发现监控有异常,并且佣人找遍了鹦鹉常去的地点都没有找到后,他心里一沉。
坏了,有人故意制造后花园的事情来了个调虎离山!
那只鹦鹉对少爷有多重要,李叔是知道的。
若鹦鹉找不回来……
李叔脸色铁青,稳住心神迅速给少爷打了个电话,只希望少爷回来后能及时找回那只鹦鹉。
江免被李叔关在笼子里时就觉得眼皮跳得飞快,而系统突然的提醒也让他有点心慌慌。
可没等他来得及自救,一块黑布骤然将他包裹住,等重新恢复光线时,他就已经从别墅里到了车上。
熟悉的人脸近在咫尺,江免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文狞笑着打开笼子将鹦鹉抓到手里狠狠一捏,满意的听到鹦鹉尖锐的惨叫声后哈哈大笑。
“臭鹦鹉,当初你不是很能得瑟么,还他妈敢弄伤我,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江免吃痛张嘴就啄他。
江文没料到都这样了这破鹦鹉还能反抗,手被他啄痛,江文下意识松开手。
车窗都是关着的,江免只能在车内乱窜。
“妈的,还不快把他抓住!”江文神色狰狞的指挥保镖。
两个保镖手忙脚乱的开始捉鹦鹉,但这只鹦鹉太狡猾了,跟泥鳅似的,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再加上还在开着车,时不时拐弯促使他俩撞在一起,顺带连累了一旁的江文。
江文被他们撞得朝窗户摔去,后脑勺磕在窗沿上疼得他眼睛冒星星。
“草泥马的,你们要死啊!”他破口大骂起来。
两个保镖连连道歉,将他拉起来后正要继续抓鹦鹉,却见鹦鹉突然跑到驾驶座去了。
看到鹦鹉恶狠狠的啄向司机的手,三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在驾驶中,司机要是有了条件反射,那车……
不出他们所料,司机的手被啄疼,下意识打了一下方向盘,下一秒,轿车不受控制的打滑飞速撞向路旁。
车速太快,司机又因惊慌胡乱的猛打方向盘,造成车辆失控撞到路旁的阶梯,紧接着就是猛烈的快速翻滚,最后从小山坡上径直翻滚下去。
车辆严重受损,车窗自然也打破了。
车内的四个人迅速陷入昏迷,江免身为鹦鹉比他们还要脆弱,也跟着昏迷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才苏醒过来。
【去跟薄也说一声吧。】系统突道。
江免心一紧,“什么意思?”
系统:【你要回归人身了,赶紧飞出去,薄也在找你的路上了,你飞过去还能跟他解释几句。】
被它这么一催,江免也不好再问,只能拖着残破的身躯跌跌撞撞的从破损的窗口飞出去。
飞了一段距离后,江免彻底飞不动了。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失。
“我要坚持不住了。”江免有气无力道。
系统给他加油鼓气,【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薄也了,见到他后你记得跟他说你人身的情况。】
江免苦笑一声。
来不及了。
豪华的轿车内。
薄也跟着定位器来到鹦鹉附近,突然感到心一阵揪疼,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他骤然抬头望车窗外看去,当触及不远处朝自己这边飞来的小东西时,他瞳孔急剧收缩。
“停车,快停车!!”
“滋拉”一声,车身因急速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停车,薄也飞快下车朝前方狂奔而去。
确认了在空中飞来的鹦鹉是小祖宗后,薄也脸上露出失而复得的笑。
可这笑没维持多久,下一秒就见空中的鹦鹉呈直线飞速往下坠落。
“不要!!”
薄也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他只觉眼前一黑,奔向小祖宗的步伐也僵硬且凌乱,差一点还摔跤。
距离太远了,他根本无法接住坠落的鹦鹉。
更令薄也绝望的是,仅眨眼的功夫,玄凤鹦鹉就在即将坠落地面之际凭空消失了。
在这一刻,薄也目眦欲裂,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铁锤不断击打他的鼓膜,由耳朵传遍全身,疼得他连呼吸都痛。
僵着步伐终于来到小祖宗坠落的地方后,薄也却怎么也找不到鹦鹉。
生不见鹦鹉,死不见尸。
失去的恐慌感排山倒海般的涌来,如同锯齿狠狠折磨着薄也的脑神经,也将他的心脏揪紧一同生生锯断。
隐隐作痛的痛楚传遍四肢百骸,薄也猩红着眼绝望又无助的在草地上发了疯的找,找遍所有都没有找到鹦鹉的身影后,他狼狈的跪在地上,不顾李叔的劝告麻木的用手刨土。
他的小祖宗肯定是被泥土埋住了,他得救他。
“少爷,我看到鹦鹉就是凭空消失了,您别找了。”
虽然那一幕很匪夷所思,可李叔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真切的看到了鹦鹉消失的瞬间。
眼见少爷不听劝固执的刨土,指尖都开始往外渗血了还在刨,李叔红着眼眶想要拉住他,却被他反手推开。
“少爷,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求您别这样……”
薄也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发了疯的刨土。
当刨了一个又一个的土坑,仍旧没有找到小祖宗后,薄也脑子里紧绷的弦骤然断裂。
小祖宗真的没了。
没了……
薄也急痛攻心,眼前一黑瞬间栽倒下去。
“少爷!!”
李叔嘶哑的急切声在耳边萦绕,可薄也却听不到,昏死之际,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少年的脸,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捕捉。
xx医院。
江奶奶得知江文出车祸被送来医院后,皱眉去看了一眼,瞥见儿媳因担忧大孙子都急哭了,心里瞬间不得劲了。
同样是儿子,小儿子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这么久,也没见她这个当妈的去看一眼,大儿子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就这么紧张,果然偏心。
江奶奶越想越替小孙子不值,再看儿媳哭哭啼啼的顿生厌烦。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一天就知道哭,给谁哭丧呢!”
冷不丁被婆婆骂了,江母立马止住了哭声,委屈巴巴的先是看了眼丈夫,见他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心里顿时觉得更委屈了。
江奶奶看出了她的委屈,脸上丝毫不掩饰厌恶,“免免这么多年来被你忽视都没觉得委屈,你被骂一句就觉得委屈了?”
听她提到小儿子,江母瞬间不敢再露出委屈的表情。
“妈,我……”
“行了,闭嘴吧你,看着你就来气。”
被婆婆这么一噎,江母满心火气,哪里还顾得上担心大儿子。
江奶奶也懒得看到她,得知江文没什么大事后就上楼了。
大孙子有爸妈守着,她可怜的小孙子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越想越心疼,江奶奶不由得低声骂了句脏话。
摊上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她的小孙子真是命苦。
不抱希望的来到小孙子的病房,江奶奶拿着湿毛巾正要帮他擦擦手,一进来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杏眸。
“奶奶。”病床上的少年嗓音沙哑,但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了依赖。
江奶奶手里的湿毛巾骤然掉落,下一秒,她眼眶一红掉下泪来,几步走到病床旁,拉着少年的手哭出声来。
“奶奶的乖宝啊,你可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可要了奶奶的命了。”
江免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继承了原主的情感,此时看到奶奶哭了也跟着哭,“奶奶,我想你。”
江奶奶抱着他哽咽道:“奶奶也想你,乖宝别怕,这次有奶奶在,看谁还敢把你送出国去。”
江免闭上眼回拥她。
在这个家,奶奶是最疼原主的一个人,原主对奶奶的感情自然也深。
“好,我有奶奶护着,我不怕。”
楼下。
眼见妻子又开始哭上了,江父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手机突响,他本不想接的,但看到是母亲打来的,他只能压着不耐接通。
“免免醒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很是高兴。
江父眸色微怔,随即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不由自主的也露出一个笑容,“真的?”
“是啊,你快上来。”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
江父放下手机正欲出去,突见妻子看向自己,他下意识道:“免免醒了,我知道你不去看,我也不希望你去,他好不容易才苏醒,你别去刺激到他。”
被丈夫如此阴阳怪气,江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妈,你跟爸说什么了?”江文问。
江母心情不好便冷着脸道:“你别管。”
江文瞪大了眸。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吃炸药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以前的江免阴郁自卑,对外暴躁对内懦弱。
现在的江免不再自卑懦弱,他即将开启他钮祜禄的嚣张一世。
目前还不能出院,自然也没法找薄也,所以江免闲来无事先拿江文开刀。
毕竟江文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也是间接造成薄也黑化值猛涨到九十七的祸害。
新仇加旧恨,江免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趁江母回家给江文弄饭去了,江免支开江奶奶后就坐着轮椅来到楼下。
将近半个月的昏迷状态,他才醒来双腿行走有些吃力的,所以只能靠轮椅,办坏事就有点不方便了。
不过对付江文那个煞笔还是绰绰有余的。
拿积分跟系统买了点痒痒药,江免趁江文睡着下在他的保温杯里。
耐心的躲在门外看着江文醒来,再看到他把有问题的水喝下肚后,江免放心的转身离开。
在要拐弯时,他一时不察径直撞上一人,刚要道歉,但抬头却撞进一双寒潭般的漆黑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