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江免成功进了个重点的一本大学。
因这事,江父江母的脸上都少了好几道皱纹,逢人就笑。
多年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巨大的欣慰。
趁着暑期档,江免跟着赖一出省赚钱,两人倒腾许久,卖衣服各赚了三万多。
有了这钱,江免先是给父母换了两部高档的国产手机,后又把家里的老旧电视机换成高科技的。
买了衣服和首饰以及烟酒等等,还给江卿买了她喜欢的玩具以及各种零食。
当他和赖一大包小包的出现在家门口时,江父江母看着黑了一圈的儿子险先没认出来。
江父手里的烟都差点没夹稳,“儿子,你挖煤回来了。”
江免:“……”
“爸,我没挖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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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一脸狐疑,“得亏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不开灯我都找不着你。”
“……”
果然是亲爸。
江免放下背上的东西,委屈巴巴的看向江母,“妈,爸他埋汰我。”
江母立马一巴掌拍在丈夫背上,“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埋汰个屁,黑也赖你,你都那么黑了,儿子能不黑么。”
不等江免感动,江母又补了一句:“嫌弃你也别当着他的面说啊,等晚上咱俩偷摸说。”
江免:“……”
亲妈。
爸妈是不指望了,江免只能看向好几个月没见面的妹妹。
江卿很给面子的露出依赖的神情,特夸张的喊了一声“哥”。
江免欣慰不已,也喊她的名字,“卿卿。”
“哥!”
“卿卿!”
两兄妹遥遥相望,下一秒,江卿红着眼眶直奔江免而去。
江免连忙伸手接住她。
然而这种时候总会发生戏剧性的一幕。
江卿撞进了赖一的怀抱。
看着他俩亲昵的抱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亲兄妹。
江免的胸口再次中了一箭。
离家出走,必须离家出走!
赖一一直留意江免的情绪,见他气得要暴走,连忙伸手抓住他,并凑到他耳旁哄道:“还有我。”
“你也要气我?”江免瞪他。
赖一:“我哪敢。”
江免冷哼了一声。
江卿笑嘻嘻的挪过来抱住江免的腰,“哥,我逗你玩的,我最喜欢你了。”
江免不吃她这套,拉开她就往屋里走。
“哦豁,惹毛了。”江卿无奈的摇摇头。
赖一看她这小大人的样子觉得有趣,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快去哄哄他。”
江卿叹气,“知道了,自家哥哥,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
赖一被她那无奈又宠溺的小表情弄得笑出声,这小孩太有意思了。
吃了午饭后,赖一就回家了。
他还得去看看赖皮,好几个月没管他了,怕他又惹出什么事情来。
江家。
江免把银行卡递给江母时,江母手抖得差点没拿稳。
“两万块?儿子,你没去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闻言,江免深感无力,“妈,我真是卖衣服赚的,你不信我总得信赖一吧?”
“也对。”
江母笑眯.眯的摩挲着手里的银行卡,“儿子出息了。”
江父抽着儿子买的好烟点头,“是啊。”
江母看了看江免,假装不经意道:“也该谈朋友了。”
江免嘴角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他想也不想的拒绝,“妈,我才多大,不着急谈。”
见江母还要说,江父拍了拍她的手臂,“行了,儿子多大的人了,他心里有数就行,说这个的确太早了些。”
闻言,江母只能遗憾作罢。
江免不敢再在他们面前待下去了,寻了个由头就上楼了。
见儿子跑得飞快,江母只当他是害羞了,无奈道:“咱儿子长那么帅,肯定有好多姑娘喜欢他,你说他咋都不开窍呢?”
江父老神在在道:“先立业再成家,他还小,你慌什么?”
见丈夫浑不在意,江母也不说了,说多了还讨嫌。
晚上。
江免是去赖一家睡的。
之前趁两人出省,赖一就“吃到肉”了,这下回来了他哪能放过。
家里只有两兄弟,再说了赖皮也知道他俩关系的,做些什么也不用顾忌赖皮。
江免去时还碰到出来倒水喝的赖皮。
几个月不见,赖皮变得沉稳了一些,但看到江免时,眼神还是有点古怪。
有个男嫂子这事,哪怕隔了几个月他也没能消化好。
但也不管他能不能消化了,反正江免跟他哥在一起的事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了。
赖一久不见江免上楼,从窗口看了一眼,“乖乖,快上楼。”
江免瞪了他一眼,“瞎喊什么?”
赖一笑得痞坏,“那我喊什么,宝宝?”
“……”好肉麻。
看他笑得忒猥琐,江免想拿鞋子底抽他。
赖皮啧了一声,“你俩要秀恩爱能不能去楼上?”
江免看向他,“你还是单身狗?”
赖皮:“……”
什么叫做还是?
赖皮有心想拉着他掰扯掰扯,但他没给机会。
跟泥鳅似的窜上楼了。
楼上。
江免懒洋洋的陷进沙发里,“我妈让我谈对象。”
这句话无疑是重磅炸弹,赖一脸色骤然变沉,“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还小。”
闻言,赖一眼里的寒霜稍融,半阖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免是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重的,瞥了他一眼问:“生气了?”
赖一扯了扯唇角,“我不生气,我多大度的人,怎么可能生气。”
听他语气不对劲,江免笑出声,“啧,你手里的饮料瓶都捏瘪了,还说没生气呢。”
赖一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阿姨和叔叔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
江免眸色微滞,随即摇头,“没问。”
赖一抿了抿唇,走过去坐下的同时将他揽入怀里。
江免抬头观察他的脸色,“你怕我爸妈反对?”
赖一沉默许久才沙哑的“嗯”了一声。
江免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察觉他手有点凉,连忙安抚道:“没事的,若他们知道了,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再说了,我爸妈都很开明。”
赖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没说话。
江免现在已经不戴眼镜了,额前头发也梳成了背头,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
赖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亲,最终停留在他鼻梁一侧的美人痣上。
大概过了一分钟,赖一嗓音喑哑道:“江免,你别离开我。”
察觉他很不安,江免伸手轻拍他的背,“难得遇到一个不嫌弃我臭屁的人,我哪舍得离开。”
听他提及这个,赖一低低的笑出声,“也是,你那无敌大臭屁,也只有我能受得了,这要是搁别人那,不是吐就是晕,严重点很可能要命。”
江免一脸无语,“你别诽谤我。”
赖一:“我说的是事实。”
系统没忍住也出声道:【爹,你质疑别人我不说什么,但你不能质疑你的屁。】
江免:“……”
报道那天是赖一陪着江免去的。
赖皮没考上大学去省外打工了,赖一就放心的跟着江免走。
江免申请走读后,跟赖一在校外租的房子里住。
在一起这么久,两人从未闹过什么大的矛盾。
但现在有了。
起因是江免交了朋友,几个约着想吃顿饭,因为是刚认识,江免不好带赖一去,再加上赖一忙着卖东西,他就没跟他说。
结果坏菜了。
江免跟这群人吃饭时,刚巧遇到赖一带着生意伙伴过来吃饭,见到江免跟一个男生坐一起,赖一的脸色瞬间变得黑沉。
这是饭店,椅子都是这么摆的,江免不可能搞特殊独坐一张椅子,再说了,他们之间还隔了三个拳头的距离,根本没碰到。
但在赖一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说来说去,还是他那该死的占有欲作祟。
在赖一看到江免的同时,江免也看到了他。
所以,触及赖一那双凶戾的眸后,江免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完了,今晚别想睡觉了。
事实证明也是这样。
但江免觉得自己没错,赖一这占有欲几近变态,不,应该说是偏执了。
再加上被折腾得不舒服了,江免直接跟他闹了起来。
赖一也不跟他吵,就冷冷地看着他说着各种口不择言的话。
等他说完后再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在赖一的人生信条里,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顿“收拾”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七次。
所以,江免成功“报废”,第二天的课自然是没法上的,不过赖一替他请假了。
因为一次非常不美好的矛盾体验,在这之后,江免就学乖了,坚决不跟他吵。
毕竟闹完矛盾吃亏的总是自己。
周末放假。
江免跟赖一租的房子还有个小院落,两人心血来潮就在院子里手洗被单。
洗着洗着不知怎地闹起来了,改成了打水仗。
阳光好不怎么冷,两人越打越嗨。
江免打水仗打不赢赖一,全身都湿了,赖一却只湿了头和上半身。
水管被赖一抢在手里,江免只能狼狈逃窜,但他也不服输,逮到装水的就端起来冲赖一泼去。
泼上头了,他也不管泼过去的是什么。
这不,他刚泼过去一盆水,赖一“噗”的一下吐出嘴里的水,抹了把脸后放下水管问:“你泼的是什么玩意,味道有点怪。”
江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还拎着的洗脚盆陷入沉思。
昨晚的洗脚水,好像没倒……
我嘞个大槽。
赖一只觉喉咙发紧,艰难的问:“我的洗脚水?”
江免抬头看着他,“娇羞”一笑,“不,是我的洗脚水。”
“……”
夭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