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啊!”
老总们正要驱赶这两人,突见虞槐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江免已经爬起来了,看到男人来到自己面前,他眼皮跳了跳。
虞槐与他面对面的站着,高他一个头,微微侧身凑到他耳际沙哑道:“小情人的身份你倒是适应得快,想管我了,嗯?”
最后的尾音故意拖长,带着撩人情动的低沉,又哑又欲,声控党怕是恨不得溺毙在里头。
江免耳热,面上却淡定的伸手推开他,“三叔想多了。”
虞槐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
男人瞳孔漆黑,直勾勾的盯着人看时,深邃而专注。
眼里的炙热毫无遮拦的溢出来,露骨的渴望,直白的呈现在江免面前。
他想要他。
不再只是感兴趣。
m.
莫名的,江免觉得腰间发烫,好似又回到那晚被他霸道的掐着腰调戏的画面。
男人太桀骜不驯,又痞又匪。
霸道专横,权势滔天,让人拿他没办法。
很符合那个狗东西的特性。
江免眸色微闪,垂眸盯着地面若有所思。
迎着虞三爷那渗人的气场,方长战战兢兢的来到江免的身旁,小声问:“免免,我们能全身而退吗?”
江免揉了揉酸涩的脖子,侧头给了方长一个安抚的眼神后看向虞槐,“三叔一向大度,定是不会跟我们计较的吧?”
虞槐盘着核桃痞笑道:“你都把我踹下床了,还跟我谈大度?”
“……”
“什么,你们睡一起了?!”方长惊得大叫出声。
他这声音足够让包厢里的众人都听清楚,以至于所有人都震惊的看了过来。
意识到暴露了,方长慌忙捂住嘴,闷闷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有事。”
虞槐将核桃放进兜里后,伸手把江免拽进包厢的洗手间里。
门突然砸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吓得包厢里的人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
洗手间里。
江免被虞槐抵在门上,逼仄的空间狭小且容易让人恐慌。
尤其面前还站着一个蛮不讲理的土匪。
“因为你,他们都觉得我好男色,现在我的名声又被你败坏了,说吧,你怎么赔偿我。”
江免一言不发。
虞槐压低声音道:“说话。”
“话。”
“……”
还挺皮。
虞槐气笑了,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哑声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
江免:“不麻烦三叔,我能自己解决。”
“哦?”
青年很从容淡定。
让人相信他的确有那个能力解决问题。
虞槐双眼微眯,半响才问:“你哪来的钱?”
“捡来的。”
“在哪捡的,我也想捡。”
“粪坑里。”
“……”
你这话给爷整不会了。
有趣。
特别有趣。
虞槐对他的兴致越来越高,看他的眼神逐渐幽暗深邃。
微凉的指腹骤然覆上眼皮,江免条件反射的闭上眼。
“你的睫毛好长。”
男人的声线带着欲.望的沙哑。
江免惊了,在他要更近一步时抬手阻止,“望三叔自重。”
虞槐嗤笑一声,“我要是会自重,他们就不会称我为三爷了。”
江免抿唇不语。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方长焦急的声音响起,“免免,你没事吧?三爷,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过免免吧。”
虞槐冷笑,“他倒是不怕死。”
江免怕他找方长的麻烦,忙道:“三叔,他是担心我才……”
虞槐捏了捏他的脸,没使多大力,他的脸上却出现了红印子。
真娇气。
虞槐在心里啧了一声。
恶劣情绪翻涌,他突然生起想把这人狠狠弄哭的念头。
喉结滚了滚,虞槐问:“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江免:“鼻涕横流。”
“……”
“你这张嘴……”
江免撩起眼皮看着他,“怎么?”
虞槐笑而不语。
神经。
江免暗自翻了个白眼,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拉了一下门把手,趁他不注意直接开门跑了出去。
看他跟泥鳅似的溜走了,虞槐眉头轻挑。
自己又不是豺狼虎豹,至于这么怕?
三天后。
四千万的巨款分批打到了江免的卡里。
钱到账了,江免便开始想离婚的事。
照他们的说法来看,他不能主动提离婚,但虞巷才可以。
这几天虞巷才看他的眼神很猥琐,让他主动提离婚不太可能。
江免不想浪费自己的钱在渣男身上,只得从恶毒的后妈那里入手。
江家。
再次看到江免,后妈一脸恨意。
若不是怕他踹人,她定是要上前挠花他的脸。
“你个讨债鬼!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你去让虞巷才主动跟我离婚。”
后妈目露震惊,继而大骂出声,“做什么美梦呢,你这个废物有人要都不错了,还……”
“啪”的一声,花瓶猝不及防的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吓得女人尖叫了一声。
江免漫不经心道:“你儿子被你送去你妹妹家躲麻烦了吧,林家四少最近在找一个得罪他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宝贝儿子。你说我要是告诉林四少了,你儿子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一听这话,后妈脸色煞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这事分明只有她跟儿子知晓,不可能还有第三人,再者,痕迹都被她抹干净了,没人能怀疑到她儿子身上!
可是……
这个废物是怎么知道的!
江免自然是从她宝贝儿子江水那里得知的。
无意间遇到江水,江水又想像往日那般欺辱他,却被他反揍了一顿。
在他的恐吓下,江水主动吐露出隐藏许久的秘密。
所以江免才会来到这里跟后妈谈话。
“想好了没有?”他问对面的女人。
后妈心里又惊又慌,直愣愣的盯着江免不说话。
“嗯?”
清冷的声线慢悠悠的响起,却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后妈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江免,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她拿捏的废物了。
脊背发凉,她哆嗦道:“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让,让虞巷才跟你离婚。”
江免淡淡道:“这是你的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五天内没说动虞巷才跟我离婚,那你儿子……”
话未说完,但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后妈脸色一白,浑身肥肉不由得颤了颤。
“江免,你不能这么狠,小水可是你的弟弟,你……”
“你卖我的时候就不狠了?”江免站起身,冰冷道:“我要是真的狠,就凭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我爸可以再给我娶一个后妈了。”
闻言,后妈目带惊恐的瞪着他,脸上毫无血色。
江免不想跟她多说废话,转身就离开了。
虞家。
看到江免回来,虞巷才问他,“你去哪了?”
江免没理他。
虞巷才也不介意,刚想靠近他,却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定在了原地。
“你想干什么?”江免面无表情道。
虞巷才尴尬的舔了舔唇,“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们好好过,我……”
“呵……”
无情的嘲笑声令虞巷才神色一僵。
“虞巷才,你以前对我是怎样的一副嘴脸,你不会是忘了吧?各种难听的辱骂词汇张嘴就来,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抵过?你他妈脑子里塞的都是狗屎?”
“江免!”虞巷才本性难移,忍无可忍的又开骂,“我劝你别不识好歹,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江免笑了,“啧,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普通又自信的渣男,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会转了?可笑至极!老子懒得跟你这种渣男浪费口水,有种就跟我离婚。”
“离婚?”虞巷才冷笑出声,“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想离开我去找野男人是吧!饥渴难耐了?我满足你!”
虞巷才说完就要伸手拽他,但没成功。
“咚”的一声脆响,水壶狠狠地砸在脑门上,虞巷才惨叫一声重重倒地。
“啊!江免你疯了!”
虞母闻声下楼,待见儿子倒在地上不动弹了,她尖叫一声慌忙跑过去,“来人啊!快叫救护车啊!!”
江免漠然的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拿纸巾擦着手。
等上楼收拾好行李后,他翻窗跳下,径直从后门离开了。
再待下去,虞巷才那个下半身考虑的动物,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腌臜事来。
江免虽不怕,但嫌恶心。
刚出后门,大脑突然一阵抽疼,像千万根针同时扎进去,剧烈的刺痛感让他踉跄着靠在墙上。
霎那间,刺耳的叫嚣声涌入脑海,伴随着刺痛让江免小脸一白,眼前发黑。
全身像是抽干了力气般,顷刻间便让他无力的顺着墙软倒下去。
在头要磕到地上时,一股热风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手,牢牢的接住了他的身体……
医院。
江免醒来时,系统心虚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抱歉,连累你了。】
熟悉的机械声许久未听见了,头还隐隐作痛,江免神色恍惚道:“怎么回事?”
【中病毒了。】
“病毒?”
【嗯,我也不清楚,本来都清干净了,没想到我身上还有,不小心连累到你了。】
“那清干净了?”
【干净了,保证干,不干我也得把它捻成渣渣。】
啧。
江免正欲说话,脸忽然被摸了一下。
“傻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江免顺着声源望去,待见是虞槐后,不免觉得有些惊讶。
虞槐看出他眼里的诧异,勾了勾唇凑近他道:“怎么,看到是我救了你很意外?”
江免哑然半响,方才缓缓道:“没,多谢三叔。”
“光嘴上说说?”
男人的声线略带痞气,跟混混似的。
江免眸色一顿,继而淡淡道:“心里也记着。”
虞槐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后哑声道:“装傻?”
江免睫毛轻颤,正欲说话,系统突道:【你们两夫夫玩什么矜持呢?】
听它这话,江免竟不觉得意外,莫名的,心里释然了一下。
江免没回它,抬眸与虞槐对视上后,忽然笑出声。
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但他笑起来真好看。
美艳、清冷。
宛如高岭之花,勾人采撷。
虞槐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目光凝在他的唇上,欲念涌起,正要实施恶行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被三爷那阴鸷的眸盯上时,卫升肃就知不妙,心一紧,他边道歉边退回房外。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没了。
虞槐舔了舔唇角,问江免:“你要离家出走?”
“嗯。”
“为什么?”
“虞巷才被我爆头了。”
“……”
美人的脾气貌似有点暴躁?
虞槐又问:“你说你自己解决离婚的事,如今如何了?”
冷不丁的听他提起这件事,江免侧眸定定的盯着他看。
虞槐被他看得一愣,“怎么?”
“没怎么。”
看他闭口不答离婚的事,虞槐道:“若你肯听我的,你早就跟虞巷才离婚了。”
江免眸色微闪,垂眸不语。
以前是因为没确认,他不想欠虞槐的人情,更不想当他的小情人,但眼下不一样了。
恶毒的后妈为了她的宝贝儿子,肯定会跟虞巷才提离婚的事,但能说服虞巷才同意的概率很低。
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不明智。
而现在听虞槐又提起这事,江免嘴角的笑意渐深,“那便拜托三叔帮我解决一下麻烦了。”
虞槐没料到他竟然同意了。
狭长的眼眸微眯,他直勾勾地盯着江免,“你这话的意思,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江免挑了挑眉,没吭声。
虞槐就当他默认了。
心情立马愉悦了。
既然是自己的小情人了,那讨点福利理所应当,虞槐正想亲他,突见他捂住肚子道:“三叔,我饿了。”
此时此刻,江免望着他的眼神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崽。
这让虞.斯文败类.槐莫名产生一丝丝心虚感。
搞自己的侄媳妇真的好吗?
那必须好。
不然怎么对得起斯文败类这个词。
虞槐的雷霆手段就是牛逼。
江免才被虞槐带回家的第一天,虞巷才就同意离婚了。
周三,两人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领到新鲜出炉的离婚本后,不给虞巷才开口的机会,江免坐上车就走。
虞巷才傻愣愣的盯着车辆离开的方向,许久都未移开眼。
上次被砸伤头的账,虞巷才还没跟江免算。
等醒过来时,江免就不见了。
再之后就是三叔莫名其妙的让他跟江免离婚,即使心里对江免又恼又舍不得,但他不敢违背三叔的命令。
离婚的时候,虞巷才终于在江免脸上看到类似开心的情绪。
明媚动人。
让他情不自禁。
但再心动又如何,他们离婚了。
思及此,虞巷才脸上露出几分不甘来。
酒吧里。
“卧槽,你真的离婚了?”方长惊叫道。
江免点头。
“卧槽槽,你也真的当三爷的小情人了?”
江免再次点头。
方长一口气险先没喘上来,许久许久,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道:“妈啊,太牛了。”
“喊哥,别喊妈,差辈了。”
方长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那你跟三爷,那啥没?”方长八卦的问。
江免摇头,“他出差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有时间跟你来酒吧里混。”
“这怎么能叫混呢,三爷那人很恐怖的,你当他小情人不得时刻把脖子悬在刀口上啊。趁着他不在赶紧放松放松,不然以后可没机会了。”
江免不置可否。
“哝,快看九十度方向,跳钢管舞的那个,骚不骚?”
“骚有什么用?”
“不喜欢骚的啊?那你看那边,衣冠楚楚的精英。”
江免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没虞槐好看。”
“要死了你,竟敢直呼三爷的名字。”
“他的名字不能喊?”
“不能!你没听过吗,上一个敢直呼他名字的……”
“坟头草都三米高了?”江免笑着替他说完。
方长乐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因系统还没传输资料,所以江免暂且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喊。
方长左右看了眼,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三爷特迷信,又听大师说不能喊本名,从此就不让人喊了,所以道上的都尊称他三爷,没谁敢连名带姓的喊他名字。”
封建迷信要不得。
江免笑了,“喊他本名了他会如何,折寿?”
“不知道,反正没人敢喊。”
看江免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方长惊了,“你别作死。”
江免莞尔一笑,“我不作死。”
方长正要松口气,突听他又道:“我直接送死。”
“……”
江免多喝了几杯酒后就有点醉了,正迷糊时好像看到虞槐黑着脸盯着他。
随后,他的身体就飘起来了。
车里。
虞槐将江免抱放在车椅上后钻进去,车门一关便冷漠道:“开车。”
今日还是小宝开车,闻言立马稳当的将车开走,并贴心的升起车中间的挡板。
江免正觉得黑,伸手乱摸时冷不丁的被什么给咬住,下一秒,熟悉的刺痛让他闷哼出声。
这妩媚动人的声音真好听。
虞槐眸色沉了沉,飞快俯身咬上醉鬼的唇。
特别软。
软到人心坎里。
虞槐赤红着眼,彻底由人变禽兽,疯狂入侵。
【黑化值:66。】
江免的唇破了。
又破又肿。
害他一连五天都不能吃辣的。
等终于能正常吃东西后,江免心生报复,故意哄着虞槐去跟他下馆子。
坐在店里,江免大声道:“老板,来大份的泡椒爆肥肠!”
“好嘞,靓仔稍等,马上就好。”
肥肠?
虞槐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反胃。
见他表情不对劲,江免笑吟吟道:“三爷答应跟我一起吃的。”
一看他笑,虞槐立马不反胃了,“吃,吃大份的。”
听他答应了,江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虞槐从未吃过肥肠,所以当肥肠端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眉头紧蹙,一脸的抗拒。
江免哄道:“三爷尝尝看,它卖相虽不好,但吃起来真的很香。”
看他直接夹喂到自己嘴边,虞槐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展,强忍着不适张开嘴,将肥肠叼进嘴里后慢慢咀嚼。
江免一直看着他,笑问:“好吃吗?”
虞槐矜冷的轻点了一下头,“还行。”
虽说着还行,但抬手夹肥肠的筷子就没停下来过。
真香定律。
一大盘肥肠几乎都进了虞槐的肚子里,在他又准备夹时,江免突然拿筷子戳着其中一个肥肠道:“等等,三爷,你看它中间是不是有东西?”
虞槐点头,“那是什么?”
“三爷应该知道肥肠是打哪来的吧?”
“知道。”
“所以,你看它里面黑中带绿的,像不像猪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