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君的手要伸过来时,江免的魂魄猝不及防的飘了出来,画像径直在暴君面前炸裂开来。
omg,老子真是帅炸了。
魂魄受损,江免还有心思自恋。
头实在太昏,他也顾不上暴君是个怎样的表情了,原地消失后在冷宫现身。
泽泽抱着啃了一半的恶鬼跑过来,“免哥哥,你没事吧?”
江免虚弱的冲他招手,“给我啃一口。”
泽泽忙递过去。
江免刚下嘴就呕了,“呸,怎么有股死鱼味?”
“他是淹死的。”
啧。
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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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还给他,“别吃太多,一会儿又肚子疼。”
泽泽忙不迭点头。
还是难受,江免道:“我出去会儿,你别乱跑。”
“好。”
殿内。
殷戾没什么表情的将地上的碎纸片捡起来,铺在案桌上后,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粘好。
可再怎么粘,画像也满着裂痕。
殷戾伸手抚摸画中的人儿,眸色暗淡,宛若深渊的眸底,翻腾着丝丝缕缕的情愫,复杂又微妙,令人捉摸不透。
后宫。
三妃看到江免白着脸飘进来,惊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江免有点虚脱,冲她摆摆手。
三妃忙拿出定魂符,在指尖上自燃后绕着江免扫了一圈,“都说了让你别一直靠近暴君,当我的话是放屁?”
“昂。”
“还昂?”
待身体好受些后,江免冲她嬉笑道:“好姐姐,那什么符给我一点儿呗。”
“要不要脸?”
“不要。”
“……”
三妃无语道:“这符只我能用,你用不得。”
江免这才作罢,在她这蹭了点香烛后又活蹦乱跳了。
看他要走,三妃问:“又去杀暴君?”
“嗯,怎么了?”
“晚上再去不好么,你刚受伤。”
“没事,我还能骚。”
“……”
慈宁宫。
江免寻着暴君踪迹找过来时,太后正让嬷嬷拿画像给暴君选。
“这几个都是名门闺秀,皇帝选几个吧。”
殷戾喝茶的动作微顿,“母后,朕……”
太后知他要拒绝,打断他道:“哀家老了,也不知还有多少年能活,有生之年就想抱抱皇孙。”
“母后福泽安康,定能长命百岁。”
“若皇帝能充实后宫,开枝散叶,哀家自然福泽安康。”
殷戾将茶杯放好,并未应承她。
见这母子俩间的气氛开始诡异起来,江免好奇的绕去桌前打量画像,边摸着下巴边摇头晃脑的点评。
“这个不行,鼻梁跟葱头似的。”
“哎哟,这个还可以,就是太小了些,啧啧,古人就是禽兽,连小萝莉都不放过。”
“嘶,这个胖了点,不过有福相。”
仗着周围的人看不到自己,江免旁若无人的说着。
说得有点口干舌燥,他扭身四处张望,最终将目光定在暴君手旁的茶杯上。
正在这时,一个曼妙女子从门前踏进来,当看到皇上也在此后,目若含羞道:“蜜儿给太后、皇上请安,太后、皇上万福。”
看到她来,太后脸上露出仁慈的笑容,“快起来。”
“多谢太后。”
遍蜜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太后身旁。
太后打量她一会儿,越看越满意,正欲跟皇帝说事,却听他说了一句批奏折便自顾走了。
太后脸色阴沉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姑母别气,表皇兄向来如此。”遍蜜轻拍着太后的后背,温声安抚着。
太后恨恨道:“像他这个年纪的都妻妾成群,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可是皇帝啊,后宫才三个妃子不说,还从未踏足过后宫,说来平白让人笑话!”
“姑母,”遍蜜温柔道:“表皇兄如今的处境您是知道的,不急,慢慢来。”
“不行,这次不能由着他胡闹了,蜜儿你放心,哀家最属意你,皇后之位定是你的。”
遍蜜红着脸娇羞道:“姑母,表皇兄那边……”
“放心,哀家会让他同意的。”
听到这里,江免饶有兴致的消失了。
暴君好像不喜欢女人,偏太后硬要往后宫塞女人。
这下有好戏看了。
单看暴君被女人烦就很解气。
手腕上的铃铛轻响,江免闪现至冷宫里,看到泽泽旁边的鬼魂后,忙问:“找到了?”
张三抱拳自责道:“我全找遍了,都未发现江老爷和江夫人的游魂。”
找不到?
江免眉目微冽,许久没说话。
看他脸色不对劲,泽泽小声道:“他们会不会早就投胎转世了?”
江免摇头,“不知。”
找不到游魂,只有三种原因。
一是投胎了,二是魂飞魄散了,三是……还活着。
想到最后一种,江免的呼吸徒然急促起来,双手紧握成拳,良久无法平静。
他生前由暗卫护着逃亡,在逃亡途中被一箭穿心而死,至于父母是如何死的,他只从百姓口中得知是斩首,没有亲眼所见。
可想也知道,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斩首的二老,还活着的几率为零。
想到这,江免神魂不稳,脸色惨白。
泽泽担心的扶着他,想开口安慰却不知该怎么说。
“若不然,”张三挠头道:“去找鬼王吧,他能去地府,可让他帮忙看看生死簿。”
“鬼王?”
“对,不过,鬼王脾性不大好,也不知他肯不肯帮这个忙。”
江免蹙起眉头,盯着虚空处若有所思。
江家几百口人命惨死后,好像就只有他一人成了厉鬼。
越想越繁杂,头昏脑胀的。
许久,他问:“鬼王在哪?”
张三:“不知,他很神秘,只在鬼节才现身。”
江免疲惫的抱了抱拳,“多谢。”
张三憨憨挠头,“客气。”
晚间。
江免躺在房梁上,撑着头看着底下的暴君吃宵夜。
从他这个角度,桌上的美味佳肴完整的暴露在他视野下,馋得他直流口水。
当皇帝太安逸了,宵夜都整成满汉全席。
大肘子、焖笋、蟹肉羹、三鲜木樨汤、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
不行了,要疯了。
江免飘下去,立在桌旁眼巴巴的盯着这一桌子菜,可望而不可即。
吸溜。
好想吃。
眼下出现双筷子,江免的目光立刻随着筷子移动,看到太监将菜夹到暴君碗里后,暴君再抬筷夹着送入口中。
江免下意识张嘴,却咬了一嘴的冷空气。
正在这时,殿内蜡烛忽明忽灭,极重的阴寒之气从地面往上蔓延开来,登时形成了浓雾。紧接着,阴森的鬼叫声在暴君身后响起。
看到恶鬼自带bgm出场,江免都看呆了。
殿内的众人看到恶鬼现身后,当场吓得昏的昏,跑得跑,人影慌乱撞作一团,惊恐的尖叫声刺耳异常。
唯有暴君一脸淡定,在恶鬼袭来前还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狮子头。
恶鬼扭曲着丑陋的脸,狰狞着冲向暴君,“还我命……啊……”
恶鬼话未说完,甚至连鬼影都没碰到暴君,就被凶残的金光打得魂飞魄散。
空气中只回荡着恶鬼凄厉的惨叫声,尖锐又瘆人。
江免:“!”
卧槽?
那金光这么恐怖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靠近时只是被弹飞?
是他没现身的缘故?
看到暴君在环视四周,当目光要扫过来时,江免连忙蹲下将伞挡在身前。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他碎碎念了好一会儿,发现没危险后,悄悄将伞移开歪头偷瞄。
暴君此刻正端坐在桌前,继续咬没吃完的狮子头。
举止矜贵优雅,气质慵懒散漫,如画卷般,令人赏心悦目。
嘶,好看且残暴。
江免突然有点怂他,打了个恶寒后原地消失。
后宫。
三妃正昏昏欲睡,江免那个讨债的又来骚扰她。
“好姐姐,快多给我几副画像。”
三妃举起枕头砸去,枕头径直从江免身上穿过掉在地上。
“要死啊,你就不能白天说?”
“忘了嘛,明个你记得帮我画,我多给你买几盒胭脂?”
“不要!滚!”
“哎呀,别酱紫。”
“滚蛋!”
“你不答应我,我就赖这不走了。”
“……”
遇到个比她还要无耻的鬼。
三妃咬牙切齿道:“你不能总依赖画像,对你神魂有损!”
“我不怕。”
“你……”
油盐不进,爱谁谁。
三妃怒吼,“明天给你!再扰我清梦打死你!滚!”
听她答应了,江免这才离开。
但等次日从画像里出来时,江免低头盯着腰处的破洞道:“这里漏气了。”
三妃不耐烦的轰他走,“自己补,赶紧走,看到你就头疼。”
江免无奈,只得粘了点口水黏上。
殿内。
江免悄声而至,见暴君正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似睡着了。而四周空无一人,下手的绝妙机会到了。
轻声飘过去,他慢慢的将手探入暴君胸前的衣衫内。待摸到一个圆圆的异物后,他双眼放光的正要拿出来,手腕突被紧紧握住。
江免惊得哆嗦了一下,低垂着眸与不知什么时候睁眼的暴君对视上。
阿西吧。
为防止被暴君弄死,他将圆圆的东西抓在手心,冲暴君虚晃一招挣脱后,拔腿就往外跑。
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江免更是拼命的往前跑。
边跑边望向手心,待看到抓着的是颗夜明珠后,江免一脸懵。
这玩意冒的不是金光吧?
这时,腰间的纸洞再次破开,漏气声响起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在缩小,最后变成纸状飘在半空中。
夜明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免自顾不暇,一脸焦灼。
妈了个巴子,他竟然无法从画像里出来了!
视线狭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飘到了哪里,等终于掉下来时,却是在太监们运送的恭桶里。
“……”
天空飘来五个字。
去你大爷的!
这是江免有“屎”以来,最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