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想合并腿,但这狼崽子不让。
顾厌俯身亲他,“我第一次y精,都是因为你,在梦里,你哭的样子特别迷人,让我欲罢不能。”
“……”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荤话,江免都替他感到羞耻。
顾厌深情款款的盯着江免,“突然觉得好热。”
“你热脱我衣服干嘛?”江免一脸无语。
“怕你热坏了。”
“这他妈是大冬天,你四季不分?”
顾厌不断拿脸蹭他,“只分你。”
“不许撒娇。”
“不嘛,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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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年,你是不是精分,这人设一会一个样。
心累。
房外突然传来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吓了江免一跳,他连忙将顾厌踹下床,还没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下一秒,江母开门进来,看到他们的样子后,愣在原地。
紧接着,江母脸色沉了下来,怒视着江免。
江免浑身一颤,脑海里一直响着完了,完了,她知道了!!
见她怒气冲冲而来,江免忙道:“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母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狡辩!老娘都看到了!”
江免心沉到谷底,抱住头任由她打。
顾厌赶紧爬起来护住他,“阿姨,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
江母怕伤到顾厌,脸上瞬间阴转晴,爱怜的扶起他,“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啊咧?
江免懵了,这谁欺负谁啊!
意识到江母误会了,顾厌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看了眼江免,故作害怕的缩在江母旁边,“阿姨,阿免他……他没欺负我。”
一看他这样,江母更加坚定了江免欺负他的事实,怒视着江免,“以前总盼着人家回来,一回来你就知道欺负他,赶紧道歉。”
“……?”
不是,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江免气死了,咬牙切齿的瞪着顾厌,倒打一耙就不说了,还他妈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
好几把白莲花啊。
气自闭了。
看儿子不道歉还敢瞪人,江母抬手要打,江免赶忙跑走,边跑边吼道:“顾厌,你丫的给老子等着!”
顾厌发现作过头了,正想解释,却被江母打断,“小兔崽子,你还挺狂啊,别跑,不抄完两遍道德经你别想睡觉!”
……
晚上,顾厌在桌前奋笔疾书,江免则悠闲的躺床上玩手机,时不时抬眼看过去,嗤笑道:“装啊,继续装啊,报应不爽。”
顾厌看着才抄到一半的道德经,“……”
“阿免,我错了,能不能……”
“不能,赶紧抄,要是我妈来发现没抄完找我麻烦的话,你也别想好过。”
“……”
太晚了,实在抄不完,顾厌扭头见江免在浇花,起身凑近他耳旁小声道:“好阿免,饶了我这次吧。”
说完见江免还不理自己,顾厌怕他还气着,又说了几句话哄他,看到江免扭头看过来,以为他原谅自己了,不料他却道:“你一声不吭的站在这干嘛,吓老子一跳。”
顾厌见他神色不似玩笑,眉头一皱,发觉不对劲,低沉问:“我开口了,你没听到?”
江免神色一怔,表情有片刻不自然,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强装镇定的转身,“听到了,逗你的。”
顾厌盯着他的背影,突问:“当初你为什么没去看我?”
江免步伐顿住,笑道:“出了点事耽搁了,等再想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会找不到?”
耳边有点杂,江免不得不面向他,边用左耳听边看他的唇,“顾阿姨没留地址,也没留联系方式。”
顾厌眸色冷了下来,恨道:“我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阿姨也是为你好。”
“好个屁,她就是怕我给她丢脸!在她眼里,面子比她儿子的命还重要!”
看他情绪骤然激动起来,江免不敢再刺激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他了,顾厌忙道歉,“阿免,对不起,我不是对你凶。”
“我知道。”
顾厌上前拥住他,温柔的亲了亲他的耳垂,问:“你说的出事,是出的什么事?”
两人相拥,顾厌靠在他右肩上,左耳这时又罢工,他只隐隐听见了一丁点声音,又没法读唇语,生怕顾厌看出什么,江免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
顾厌久不听他回答,疑虑再次涌上心头,他故意凑近江免的右耳旁,先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后又大声的说了一句。
两句都没反应。
顾厌的心蓦地沉了下去,待瞥见江免脖颈后的疤痕,脸色大变,正要翻开他衣领仔细查看,却被江免一把推开。
看到江免仿若惊弓之鸟,顾厌慢慢朝他伸手,沙哑道:“乖,过来,让我看看。”
江免盯着他唇摇头,“打架留下来的。”
那不可能是打架留下来的,顾厌双眼猩红,一个箭步上前扯开他衣领,江免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刺眼的疤痕暴露在灯光下,还不止一处,顾厌眼眶瞬间红了。
看到他哭了,江免慌忙伸手去擦,“别哭,我这不是没事了么。”
顾厌抿紧唇,颤着手去撩他毛衣下摆,触及他肚子乃至胸前,皆横着狰狞疤痕,顾厌只觉五雷轰顶,险先站不稳。
这么多伤痕,阿免当时该有多疼……
江免扶稳他,心疼道:“我真的没事,你……”
“阿免,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顾厌打断他。
江免不想说,却被他握紧手,“别再瞒着我了,阿免,求你,我求你告诉我,阿免,阿免!”
察觉他手抖得不行,江免回握着试图让他不抖,良久无果,没办法,他只能道:“听说你手术提前了,我就想去看你,路上出了车祸,然后就这样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顾厌却听得心如刀割,胸口似被铁石砸过,让他连呼吸都是疼的。
急促的喘着粗气,想起些什么,顾厌颤着音问:“你的耳朵,是不是,是不是也……”
顾厌再也说不下去了,像个无助的孩子痛哭出声。
江免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我右耳虽听不到了,但我还有左耳啊,况且我还学会看唇语,是不是特牛逼?”
顾厌赤红着眼盯着江免,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忆起自己曾对他的冷漠,故意无视他,又故意让他误会……
条条罪名都该死!
全身血液凝滞,顾厌僵站在他面前,想开口说话,但张嘴了却说不出一个字。
挣扎半响,如困兽般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江免听不到,却也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不对劲,忙捧着他脸安抚道:“顾厌,没事的,你别这样,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顾厌陷入自我厌弃中,无法自控。
江免看他目光空洞,瞳孔没法对焦,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全身还止不住的颤抖。
怕他出事,江免刚想继续安抚,徒然,顾厌蓦地往后仰倒,江免一下子慌了神,焦急的接住他,腿软没扶稳,两人径直跌坐在地上。
“顾厌,你别吓我,我求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我害怕。”
似听到他的哽咽,刹那间,顾厌眼神恢复清明,手慢慢抚上他的背。
江免感觉到了,立马松开他,见他恢复正常了,心里高兴正欲开口,却见他抬手狠狠扇了脸几巴掌,不等江免阻止,“咚”的一声响,他一拳头猛地砸在地上!
江免的左耳,在此刻竟清晰的听到他指节重重磕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手关节一定骨裂了!
江免心疼坏了,可不等他开口,顾厌定定的看着他,哑声问:“阿免,你说耳朵能移植吗?”
江免人傻了,愣愣的看着他。
顾厌像个疯子似的笑出声,自言自语道:“我也知道不能,可是,该怎么办啊,我的阿免还小,却听不到了,以后都听不到了。”
话语刚落,他突然起身直奔书桌。
江免看到他拿起小刀就往耳朵处划,脸都吓白了,边爬起来边失声叫道:“不要!!”
“滴答”,鲜红的血顺着顾厌的手往下砸落在桌上,继而,更多的血滴下来,有些滴在书上,将纯黑的字体晕染成艳红,非常刺眼。
见阻止不及,江免的眼也红了,颤着手朝他伸手,“刀给我。”
见他只盯着自己不动弹,江免加大音量,“顾厌,刀给我!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这话很有震慑力,顾厌犹豫了一下,方才把沾满血的小刀递给他。
“真是个疯子!!”
江免边骂边把刀丢向窗外,然后捂住他耳后的伤口带着他往医院跑。
医院。
听到医生说顾厌的伤没有性命之忧后,江免瘫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的看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精神恍惚了一瞬,江免突听医生问:“伤口太深了,必须得缝针,要打麻醉,打全麻还是半麻?”
江免想也不想道:“要中辣。”
“……?”
医生扭头看向江免,一脸你逗我玩的表情,“你当是吃火锅呢?”
江免立马清醒了,赶紧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有点饿了,想岔了,打全辣,啊呸,不是,打全麻。”
“……”
这么血淋淋的画面还想着干饭,也是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