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陟一走,卢云儿的腿当即软了下来。
没想到这回梦里的江陟气势如此逼人,尽管已经相处了四个梦,但卢云儿还是招架不住这梦里江陟身上的冷冽气息。
“姐,那贵人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此时,谢宜走了进来,她不由诧异地问道。
卢云儿还没缓过神来,并没有马上回答谢宜的话。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谢宜下意识地摸了摸卢云儿的脸庞,继而她惊愕地开口,“不会那个贵人对你做了什么了吧?”
谢宜一惊一颤的,卢云儿觉得耳朵也聒噪起来,她摆了摆手,回道,“别多想,他有事先走了。”
谢宜也没有多想,她点点头,又问道,“那公子究竟有什么毛病啊?”
卢云儿一愣,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刚儿,江陟警告了她一番后,继而他的随从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后,二人便离开了,她根本来不及打探江陟有什么病。
江陟问了她是否擅长医治奇难杂症,莫非江陟身上有什么隐疾?卢云儿眸子深沉,她想得出神。
卢云儿越想越烦躁,不过,江陟既然主动找上她,她也省事了不少,至少她不用想法子如何去勾搭他。
……
夜里,卢云儿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与道士在对弈,后来道士给了她一个锦囊,锦囊里有一张枝条,纸条上只写着一个“治”字。
“大师,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卢云儿惊醒,待她回过神来,周围都是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什么道士。
“治?”是什么意思啊?治理?治水?治学?治罪?治世?……
卢云儿将自己能想的词都想出来了,但她毫无头绪。
一个怪异的梦,让她彻夜难眠。
……
翌日,卢云儿早早就起床了,谢宜起来便看到卢云儿在收拾药材,她不由一阵诧异。
“姐,你怎么这么早起啊?”谢宜不由问道,当她看到卢云儿眼底下的乌青时,她不由惊呼,“姐,你昨晚做贼去了?这眼睛怎么黑了一圈啊?”
“昨日睡前喝了壶清茶,然后晚上失眠了。”卢云儿随意扯了个借口。
“今日那个贵人会来吗?”谢宜点了点头,她又问。
“应该吧。”卢云儿回道,昨日江陟临走时丢下一句“我明日再来”,他应该会来的。
“哦。”谢宜也没多想,她继续手上的动作,准备开馆事宜。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江陟带人上医馆,将病人都吓跑了,今日来医馆看病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相比谢宜的痛心疾首,卢云儿倒是乐得清闲,不过在医馆等了一上午都没等来江陟,倒是从几个百姓嘴里听到了江陟的消息。
“姐,我就去买个花生糖,你知道我打听到什么了?”谢宜手里拿着一袋花生糖,她一脸神秘兮兮地从外面进来。
“又听到什么八卦了?”卢云儿劈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
“就是昨日我们再酒楼遇上的那个江大将军,有人看到他去了烟柳巷喝花酒去了。”谢宜回道,她说话时脸上带上了几分鄙夷之色。
“烟柳巷?”卢云儿眉头不由紧蹙了起来。
烟柳巷故而明知是烟花之地,不过烟柳巷可没青楼高级,烟柳巷大多是烟花女子自己接客营生,而青楼好歹有老鸨妈妈接管,当然青楼的花销可比烟柳巷贵上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通常都去青楼,而烟柳巷比较龙蛇混杂,有些底下层莽夫和做苦工汉子最喜欢去烟柳巷。
像江陟这般身份,肯定不乏银子的,他要去也去青楼啊,怎么去了烟柳巷了?莫非烟柳巷的姑娘比青楼有味道多了?卢云儿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上不由生出满满的厌恶的之色。
“不是说烟柳巷的姑娘接的客都是粗糙汉子,只要有银子,就算是乞丐她们都接的。”谢宜朝卢云儿开口,顿了顿,她又道,“我还听闻烟柳巷的姑娘都不太干净的。”
听了谢宜的话,卢云儿脸色更不好了,她瞥了谢宜一眼,沉声开口,“一个姑娘家家也不知收敛一点。”
说完,卢云儿也不待谢宜的反应,沉着脸地走进了房间,还“嘭咚”一声地关上了门。
而被留在原地的谢宜一脸懵然,她以往也是这样的说话的,谢妙也从未说过她半句,谢宜看着卢云儿离开的背影,一脸无辜地嘟囔,“姐她吃火药了?”
……
晚上,卢云儿气得连晚膳都没有吃。然到了三更天,她的肚子饿得打滚,不得不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
去到厨房,没想到厨房里空空如也,别说剩余的饭菜,谢宜那厮连点白饭都不留点给她。面食也没有,倒是白米有不少。若是现在熬饭,也她怕要饿死了。
对了,房里还有一些谢宜买的花生糖,就吃花生糖垫垫肚子算了。卢云儿突然灵光一动,她连忙走出了厨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卢云儿走得匆忙,殊不知围墙上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定定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房间,卢云儿连忙从柜子里掏出一袋花生糖,刚咬了半口,突然窗外刮起一阵大风,将放在窗台旁的东西都吹倒了。
这天色好端端的,怎么会刮风呢?卢云儿诧异,她也顾不上手上的花生糖,连忙跑到窗台旁,将吹倒的东西捡起来。
而趁着这一个空档,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地从窗台跃了进来。
卢云儿将东西收拾好后,一个抬头,正好对上江陟黑黝黝的眸子。
“啊……唔……”卢云儿吓了一大跳,她不由叫出声来,而江陟眉头一蹙,连忙上前伸手捂住了卢云儿的嘴巴。
“你是想把府上的人都吵醒?”江陟一手捂住卢云儿的嘴,沉声开口。
话毕,卢云儿回过神来,她停下了呼喊,继而她拍了怕江陟的手臂,示意他放开手。
确定卢云儿不再呼喊,江陟才放开手。
“也不知江大将军深夜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卢云儿整了整仪容,她一脸不善地看着对面的江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