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即将开席的时候,杨葱禀报说,祝岐山和赵地主来了。
不管这俩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总之,他们联袂来访,乔岚作为主人家,不能把客人往外推不是,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一县之长,她得巴着巴着的靠山。
祝岐山还真不知道乔家今日设宴待客,不然,他会来早一点。昨天,赵地主找上他,严肃认真地问了好些提前育种的事,有些他也弄不明白,赶巧今日无事,便与他一道过来找乔岚。
也就是他是县令,否则,不事先打招呼就上门,谁搭理的你啊。
钟允窖正在心里疑惑郑神医的真实身份,能随随便便出手一枚医谷出品的生肌丸,恰好又姓郑,到底和医谷的郑神医什么关系?如若不是以前郑神医基本不出现在人前,又根本不会踏出医谷半步,他又怎会有这样的疑虑,祝岐山的到来,令他对乔家的人脉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乔岚要带祝岐山和赵地主去看西岸的田地,封啓祥被勒令帮她招待客人,才没能跟去。
少了乔岚盯着,玉溪小魔头心里又烦躁起来了,不巧唐俊琪不时看过来,一副想过来又不敢的样子,于是就这么被盯上了。
玉溪一步三晃地踱过去,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哥哥。”
唐俊琪记吃不记打,立马把方才的事抛诸脑后,化身好哥哥“照顾”起弟弟。其他人,额不,是其他外人见了一大一小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手牵手一起走的样子,别提多稀罕了,恨不得抱在怀里揉一揉。
单紫萱提心吊胆地在旁边守着,随时准备着搭救琪小公子,只可惜,玉溪一直很乖,没有使坏,任由唐俊琪带着他辣手摧花,把明月台周边仅剩不多的花儿给掐没了。
今天,祝岐山兴致很高,跟着乔岚转了一圈西岸,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想去金钱美地看看。
赵地主老老实实地做陪衬,他沾了祝岐山的光,接触到一个真实的西岸,总是听到西岸如何如何神奇,但此时他依旧有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
时下已经是农闲,西岸却依旧忙碌。长工忙着采摘番椒,晾晒成干。筒子军在那条阻隔了野猪侵扰的水渠旁来回巡视,遥水河里误入水渠鱼儿穿梭其中,这根本就是无本的买卖。那条从北山引来山泉水的神奇的陶管……
被西岸震撼到的赵地主莫名觉得心塞,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要是再年轻一二十年,是不是就可以搭乘乔家的东风,一起扬帆万里……可恨儿孙辈一个个都不长进……
乔岚估摸着时间,正准备带人回大宅,远处传来玉溪肝肠寸断的哭声,那叫一个悲凉啊。每次听到玉溪的哭声,她就有一种深深的,深深的无力感。
单紫萱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玉溪交给乔岚后,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明面上的说法告诉乔岚,琪公子趁人不注意,带溪公子去找肖狼肖犬,结果不小心掉进一个泥坑里,溪公子被吓到了……
乔岚听完,脸上神情莫测,即便不知道真相如何,但她也能猜出个八九分,一定肯定绝对是玉溪作怪。
她猜的没错,唐俊琪之所以会离开大人的视线,去找现在根本不在西岸的肖狼肖犬,是玉溪引导的,而且唐俊琪不是掉进泥坑里,而是被玉溪推进去的。单紫萱赶到时,玉溪正在往坑里划拉泥土……
得亏是单紫萱先找过去,这要是唐文强先过去,看到一个小奶娃要活埋自己的孙子,那场面,呵呵,不要太凌乱咯。
“琪公子没什么事吧?”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熊孩子,乔岚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地疼。
“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唐老爷带他去沐浴了。”
乔岚吩咐完叶飞天招呼祝岐山和赵地主,自己提溜着玉溪快步往大宅走去。
玉溪哭喊了半天,乔岚不说安慰,连搭理他一下都不曾,本来已经有点哭不下去,但瞥见她云淡风轻的脸色,他不由胆寒,这下是真的哭了,挣扎着找单紫萱,“呜哇哇哇……”
主院二楼,乔岚关上门后,一把把玉溪扔到矮榻上,咬牙切齿道,“我数到三声,你要是不停,我就把你扔进空间。”然后再也不给出来。
“一!二!三!”
玉溪的哭声戛然而止,同时还委屈地撇撇嘴。
乔岚蹲下来,跟矮榻上的玉溪平视,她认真道,“乔玉溪,你,一个上千年的妖物,欺负一个三岁的孩子,告诉我,你是疯了还是哪根筋搭错线了?我想不明白,很不明白,麻烦你给个明白话,我好想个应对之策。”
“我跟他闹着玩儿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玉溪嘟哝着,乔岚忍不住拍了拍矮榻,“闭嘴!!!”
“……”去,是你让我说的,说了又让我闭嘴。
“你是不是看不得我舒坦?!支撑着这么大一个家,我容易吗?还得时刻堤防着别人让发现我女扮男装。好不容易家业有点起色,可以缓缓劲儿,你就可劲儿给我惹是生非,得罪人。沦落到这个时空,咱俩也算是难兄难弟,理应互相提携,友爱互助,如今我不奢求你能帮上什么忙,但也别作死行不行。”
“不明白的是我,有空间在,你却还活得跟孙子似的,这跟亿万富翁天天吃方便面什么区别,暴殄天物。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抠抠缩缩的样子,一点也不狂拽酷。咱理应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去。”
“我让你狂,我让你拽,我让你酷!我让你行走江湖!我让你快意恩仇!”乔岚每说一下就拍一下玉溪的脑袋,“得亏你现在还是小不点儿,否则你已经杀人放火去了是吧。”
“……”她怎么知道?!
“我警告你,而且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别再惹是生非,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否则,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华丽的死法,然后安葬在空间里。听明白了吗?”
“……”
“回答,明不明白!”
“知道啦!!!!!”
从上小楼到下小楼,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玉溪再出现在人前时,仿佛三伏天渴水的嫩苗一样,蔫啦吧唧,委顿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