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理裴炎一案中,大理寺与刑部明显有意袒护,避重就轻,张涛不得不亲自出马。
大理石寺不敢审的人,我来审!
刑部不敢用刑的人,我来用刑!
管你什么人,到了我这,又审又用刑!
我倒不相信,一个犯人,会在监狱里有特权?
你们人人都怕得罪裴炎,我张涛可不怕……
一身是胆,勇闯虎穴!
四位大人来到监狱,第八十八洞囚室。
在幽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个人披头散发,一身白色囚衣,孤零零的站在大牢内。
“有没有搞错?这个大牢这么大?”张涛吃惊地问道。
“裴大人之前也是有地位的人,肯定与一般的犯人,要有所不同。”大理寺卿顾正红解释道。
张涛凑近一看,只见大牢里面有床铺、桌椅、书柜、马桶,碗筷,甚至还有一只鸟笼,里面养着一只翠鸟。
岂有此理!
这个大牢的基础设施,比一般中户人家的卧室还要舒服。
这哪是坐牢啊?
分明是住五星级客栈!
“犯人之间,要人人平等!戴罪之身,就不能享受生活上的舒适。试问关在这种大牢里面,谁还想认罪,谁还想出去?”
张涛对着大理寺卿吼道。
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韦一笑,急忙对张涛伸出两个手指,示意收了大理寺卿两千两银子。
“呃……”
“当然了,裴炎年纪也大了,万一想不开,撞死在牢里,那就麻烦了。总之,这段时间尽量满足他,让他在良心上受到自我谴责!”张涛改口道。
“是,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点头道。
张涛透过牢门栅栏,看着里面的裴炎。
上个月他想置张涛于死地,而这个月,张涛决定他的生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君子报仇,只要一个月就够了……
裴炎轻蔑地看了张涛一眼,背对着牢门,双手叉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们刑部是怎么关押犯人的?居然连手铐、脚链都没有,这和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区别?是不是还要,配个女仆服侍他?”张涛怒道。
太不像话了!
张涛直接发飙!
一旁的韦一笑,急忙对张涛伸出两个手指,示意收了大理寺卿两千两银子。
“呃……”
“你们刚才不是说刑不上大夫?一千多年的优良传统,不能毁在我的手上。反正有牢门在,他就算长着翅膀,也飞不出去!”张涛改口道。
“是,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点头道。
张涛看着狱中的裴炎,真是又气又恼。
你以为朝中没人治得了你,就可以不认罪?
只要落在我的手里,就是十死无生!
“裴炎,本官有话要问你!”张涛说道。
万万没想到裴炎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对着鸟笼,“吱吱”在逗鸟……
狂妄,狂妄,好大的胆子!
“公公……”刑部尚书崔尧道:“你的监差大臣是天后封的,裴大人身处牢中,恐怕还不知道……”
不知道?
我看他是在装聋作哑,装腔作势吧!
裴炎还以为自己是三品大员?
朝堂领袖人物?
呸,他现在是阶下囚!
张涛正准备发飙,一旁的韦一笑,急忙对他伸出两个手指,示意收了大理寺卿两千两银子。
“呃……”
“犯人关在这里,肯定有压力,压力一大,人就会精神分裂。所以,逗逗鸟什么的,确实能排遣心中的压力……”张涛又改口道。
“是,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点头道。
该死的两千两银子!
张涛总算明白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两位大人在这里,肯定是审不了了!
“好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单独提审裴炎!”张涛说道。
“这……恐怕不符合司法程序吧?”大理寺卿顾正红说道。
张涛道:“我是监差,还是你是监差?小心我告你妨碍公务,连你也关进去!”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一听,吓了一跳。
“那这里,就有劳监差大人了!”刑部尚书崔尧识趣道。
于是,他把手上的案卷交给张涛,然后和大理寺卿一起离开了这里。
“大人,我能留下来保护你吗?”韦一笑上前问道。
“滚!”张涛吼道。
韦一笑拿着鸭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这下清静了。
监狱中,只有张涛和裴炎两人,一个在牢房内,一个在牢房外。
没有了外界干扰,两人可以敞开心扉地聊一聊。
“小人得志!”裴炎瞥了张涛一眼。
在漆黑的牢房中,眼里喷射出两团怒火。
“天后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造反?”张涛开门见山道。
“无可奉告!”裴炎吐字如金。
张涛踱了两步,说道:“你是先帝的托孤大臣,曾经服侍过两圣。当初你和新皇上关系不和,如果没有天后废黜皇上,你恐怕早已死于韦后之手!”
“你的这条狗命,是天后手里捡来的!”张涛说道。
当年,裴炎曾因反对韦后父亲升迁,得罪了皇上。
为了共同的“敌人”,他与女帝联手,将皇上废为庐陵王。
如果皇上掌权,裴炎必将遭到清算!
裴炎接道:“我忠的是李唐江山,没想到天后权欲熏心,竟然临朝称制,我愧对先帝陛下!”
思想果然迂腐不堪,脑子一根筋!
“你管他谁掌权?天后并非昏君,她勤勉、虚心纳谏、有容人之量,一点也不逊色于男性帝王。只要老百姓安居乐业,有好日子过,作为臣子,有什么理由造反?”张涛问道。
裴炎冷哼道:“笑话!我素闻雄鸡司晨,母鸡下蛋,如果母鸡司晨,公鸡下蛋,岂非天下大乱?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如果女人贪恋权位,国家必亡!”
张涛算是听明白了,在他骨子里,在儒家思想中,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
在封建思想中,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怎可骑到男人头上?
他无法容忍自己,在一个女人手下行事,心中非常抵触。
在人伦纲常中,男女社会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就算贵为皇后、皇太后,母仪天下,也只能管管内宫之事,而不是揽权参政。
除非天下男人都死了,才轮到女人当家。
“天后从一个富家女,逐步登上皇后宝座,然后与先帝辅政二十年。她的权力来源,不是靠继承,也不是靠捡漏,而是凭她自己步步为营,逐步肃清对手而来。她手中的权力,固若金汤!”
“皇上太弱了,现在有一个强势的女帝,维持大唐的稳定,有何不妥?”
张涛话音刚落,裴炎流露出吃惊地眼神。
“女帝?你是说,天后她要称帝?”
“她为何不能称帝?只有称帝了,才能堵住你们这些造反者的口,让你们感到绝望!”张涛道。
“不,这不可能!历史上,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出现过女皇帝,她这是在痴心妄想!”裴炎摇头道。
他根本不会相信,世上真的会有女帝的存在。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简直无法想象……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真的称帝了,而且还改朝换代了……”张涛接道。
武则天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女帝,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什么?
还改朝换代?
裴炎一听,心理防线顿时崩溃!
他瞳孔放大,脸色绝望,怎么也不敢相信张涛所说的话,更不会接纳女帝一说。
“你到底是谁?”裴炎露出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