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白府,元妶一路沿着小路胡同走,一路到了赵府。
她找到了上次的墙头,翻了进去。
刚进院,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声。
赵阔自己在家肯定是不用装这病的,元妶落到窗外,背靠着墙听着屋中的动静。
一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赵哥哥,你这病还没好吗,要不让宫中的太医来看看吧?”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元妶微扬了扬眉,是魏姣儿。
另一个男声斯文,是付曦:“赵兄,我这次巡狩,在江南听说了一个神医,说不定能治你的病,要不我使人去寻寻?”
这两个人来找赵阔是做什么?
元妶皱眉,她出来时没穿披风,这会寒风吹来,还真有些刺骨发凉。
屋中的说话声传来,付曦似乎是来找赵阔说这次巡狩的事的。
魏姣儿则是跟着付曦过来的。
一场谈话下来,魏姣儿口中的付家哥哥越发殷勤。
元妶听得好笑,也不知这魏姣儿到底是喜欢赵阔还是付曦。
屋里人聊了快一个时辰,元妶倚着墙快睡着了。
又冷又困。
付曦才起身告辞。
魏姣儿也跟着走了。
元妶立刻翻窗进屋,直奔暖炉。
赵阔返身时,就见屋里多了一个红衣少女。
“妶儿来了。”赵阔脸上一喜,步伐也矫健起来,快步走了过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魏姣儿叫你赵哥哥的时候。”元妶伸着手烤火。
赵阔眼底幽光闪过,伸手拉了元妶的手。
“妶儿这是吃味了?”赵阔笑着。
“我有什么可吃味的。”元妶无所谓的道。
赵阔低低的叹了一声,垂下眼睫失落的样子。
元妶看他那样子,嘴角抽了抽:“你不要又来这一套!”
“哪一套了?”赵阔声音幽怨:“我是你的未来的夫君,你为什么不吃醋。”
元妶:“……”
见元妶不知怎么回答,赵阔很快转了话题:“你的手冻的这么凉,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我怎么提醒你,往你屋里扔个石子?怕是立刻就会被付曦发现吧。”元妶说道。
赵阔注意到她说话已经带了鼻音,扬声让外间的下人去准备姜汤。
他则握着元妶的一双手轻轻帮她搓着。
“与你说过,最近姬府有眼线在白家周围打转,你不该自己出来的。”
元妶不在意:“他们这阵子一直盯着我,又没有什么动作,弄的我心烦,还不如直接对我出手,我也好揪个小尾巴。”
赵阔声音冷了几分:“你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外间丫头来送姜汤,赵阔让人进来了。
他院里新来的小丫头见了元妶,微微惊疑后也没说什么,奉了姜汤就走了。
元妶便与赵阔说起了齐烁的事。
“大冬日的,平王邀白元凝赏梅,白元凝来找我,说你想让我去,我就想着你也许是有什么消息要给我,就过来一趟。”
“我是真的单纯的想和你多呆一会罢了。”赵阔深情的望着元妶。
元妶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又有了响动。
“少爷,付少爷和平月公主又回来了,说是刚才忘了东西。”
小丫头跑了进来。
元妶皱眉,看了看桌上的一块玉琚:“我躲一下。”
外间,付曦走了进来,看着重新拥炉而坐的赵阔,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魏姣儿也跟了进来:“呀,我就说是落在了赵哥哥这里了。”
她欢喜的上前取了玉琚,片刻后,看向桌上的姜汤。
“这是?”
姜汤温热,还冒着热汽。
这姜汤放在桌子另一侧,明显不是赵阔喝的。
魏姣儿吸了口气,转头看赵阔,脸上笑的有些僵:“赵哥哥,你这刚才来人了?这空气中有股沉水香的味道。”
躲在屏风后的元妶心中苦笑。
她晚上一向浅眠,小然便常常点些沉水香给她助眠。
不知不觉,身上也沾染上了这味道。
这魏姣儿鼻子倒是尖。
“没有。”赵阔淡淡回道。
魏姣儿皱着眉,目光紧盯向屏风后。
“赵哥哥,你不会还在屋里藏人吧?”魏姣儿像是顽皮的笑了笑,抬脚要往屏风后走。
这股味道她总觉得熟悉,那屏风后一定有人!
赵阔起身,淡淡的拦在了魏姣儿面前:“平月公主说笑了,我屋里就算藏人,也和平月公主无关吧。”
魏姣儿停在原地,咬着牙盯着赵阔。
付曦在一旁打了个圆场:“既然赵兄这里有客,公主,我们就先回吧。”
魏姣儿紧盯着赵阔,见赵阔挡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咬了咬牙跟着付曦走了。
出了赵府,魏姣儿与付曦上了马车。
过了好一会,她脸色骤然一变,她想起那股味道为什么那么熟悉了!
白元妶!
“是白元妶!”魏姣儿开口。
付曦在一侧转头:“恩?”
“白元妶在赵阔的屋里!”魏姣儿气的脸都歪了:“这女人知不知道廉耻!”
付曦想了想:“白四小姐行事如男子般,潇洒不羁,性格在直爽,她与赵阔又有婚约,就算在赵阔那里也没什么的。”
魏姣儿脸色阴沉。
“表哥,我讨厌那个女人!”
付曦皱了眉:“说过了,在外面不要叫我表哥。”
魏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魏姣儿被皇上收为义女成为公主。
但当年魏家和付家还是亲戚的,只是后面魏姣儿身份成了公主,付家便也遵称她为公主了。
“这个白元妶,当初在母妃宫中害的我被关了好久禁闭!”魏姣儿咬着牙。
她心中倾慕赵阔,也依恋付曦。
这两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魏姣儿下意识的不想让付曦知道她喜欢赵阔的事,只说了是因为白元妶受罚。
付曦低声:“姣儿,你现在是皇上封的公主,又是在贵妃宫中长大的,行事该有些分寸,你若是没错贵妃怎么可能罚你?方才在赵阔那里,你要闯人家的屏风,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我如果进去把白元妶揪出来,失礼的就不是我了!”魏姣儿恨恨的:“她一个未成婚的女孩子,居然藏在男人的房里,就是下贱不要脸!”
付曦见说不通,只低叹了一声:“豪门大宅的,谁家没有点秘密,你不要仗着自己得官家的宠荣,就肆无忌惮,你今天如果真的把白四小姐拉出来又如何,她有赵阔护着,到时丢脸的还是你。”
魏姣儿冷着脸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