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昌恨得牙痒痒,都怪宁锦辰那个搅屎棍瞎参合,否则胡大人定能把沈临州给忽悠走,到时候父皇便会问罪于沈临州而非自己!
可不管他再怎么恼怒,此时他也不敢公然违抗皇帝,更何况皇帝已经将他从轻发落,若再忤逆,只怕会得不偿失。
这么一想,宁怀昌也就只能咽下心中的怨气,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经过宁锦辰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给本太子等着!”
宁锦辰的头垂得更低,似是怕了,可却无人发现他在低头的瞬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阴森冷笑。
太子如此莽撞愚蠢,不过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根本不及自己能屈能伸,终有一日,自己会将他取而代之。
更何况……这人究竟是不是太子,如今还不好说呢。
宁怀昌离去之后,宁锦辰理了理思绪,又做出惶恐的模样道:“父皇,儿臣……儿臣并无别的心思,皇兄他只怕是误会儿臣了。”
皇帝摆了摆手,并不在乎宁怀昌那个废物。
只不过他的目光在宁锦辰和沈临州之间游离了片刻,忽然道:“朕倒是没发现,你二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路去了?”
宁锦辰下意识便想解释,却不及沈临州反应迅速,“臣与三殿下虽是不熟,但今日若非是三殿下,臣恐怕就要得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了。”
一来撇清了两人的关系,二来说明了今日的情况,十分规矩的回答。
可皇帝却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这么说来倒是老三热心肠了?”
沈临州便撂挑子不答了,宁锦辰不得不开口道:“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只是想着摄政王乃是奉了父皇之命随行,父皇又怎会轻而易举地收回成命让他离开?恐怕是另有隐情,故而……”
既是一片好心,皇帝也不好挑刺儿,“你有心就好。”只是语气冷淡到几乎让人发抖。
眼看着问这两人也问不出什么,皇帝话锋一转,又道:“太子虽是鲁莽,所行之事却也有些道理。反而是朕没想起沈爱卿你身体孱弱,这猎场秋风凛冽,你可受的住?”
“多谢皇上体恤,臣尚且无碍。”话是这么说,可说完后沈临州就咳嗽了起来,咳得惊天动地,脸上霎时间就飘上了两坨病态的红云。
见状,皇帝似乎关心道:“可将你府上的鬼医带来了?”
沈临州咳嗽得说不出话来,姜云姒便替他开口,“皇上有所不知,鬼医前辈他……”
“那老东西……鬼医前辈乃是大忙人,臣可劳驾不动他。”
冷嘲热讽的话差点没刹住车,沈临州的脸色猛地阴沉下去,似乎对鬼医怨念颇深。
偏偏这又引得不少人暗中揣测,要知道,鬼医可是这位摄政王的救命稻草,甚至是皇上都想收为己用的人。
如今听摄政王这么说,岂不是……鬼医有异?
暗中注意着一切的宁锦辰突然心中一动。
“这么说来倒真是朕思虑不周,未曾想到沈爱卿你的身体。”皇帝轻轻一叹,话锋又一转道,“若是沈王妃会岐黄之术,朕对沈爱卿也就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