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来老丈人好凶啊，真真是吓人。”
眼看着姜启之的身影渐行渐远，沈临州忽然拔高了声音似在与姜云姒说着悄悄话，可那话却一字不漏地进了姜启之的耳朵里。
只见姜启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进路旁的花丛中。
下一瞬，他飞快地调整好动作，只是脚步更快了些。
姜云姒这才正了脸色，说道：“王爷以为，薛姨娘和周姨娘，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沈临州想也不想便笑道：“当然是阿云你了。”
他已经猜透了姜云姒的心思，“无论最后是谁成为续弦夫人，不都是受了阿云你的恩惠？不过……”
他瞥了一眼姜启之离开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那两人也不省油的灯，若是姜启之一不做二不休也扶持一位续弦夫人，不知会看上谁。”
“大约是周姨娘吧。”姜云姒语气淡然，“姜承颐是姜启之唯一的儿子，作为他的生母，周姨娘是姜启之最有可能选择的人。”
“让她们狗咬狗去吧，无论最后上位的是谁，不都是我的棋子？”
她轻轻一笑，将眼眸中的冷意敛去。
话题揭过，沈临州也不再多说，实际上他今日前来是有正事找姜云姒。
“许家找到的那株血灵芝早已被青石县县令秘密送入京城，之前我一直没有查到血灵芝的下落，直到今日才收到消息……血灵芝落到了皇帝手里。”
明明是可以救命的东西，从沈临州口中说出来却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半点惊讶，仿佛只是在说着与他无关的东西。
“皇帝？怎么会？”
姜云姒没忍住皱眉，“若血灵芝真的在皇帝手中，他那么想长生，应该早就忍不住入药了。可是皇帝的身体为何会……”江河日下，如枯朽之木？
“尚未查明。”沈临州语调轻松，“这时候便该让老鬼出手了。”
这些年来沈临州安排鬼医为皇帝治病，甚至帮那狗皇帝延寿续命，老鬼早就把皇帝的身体情况掌握在了手里。
若是皇帝已经吃了血灵芝，就算皇帝有意隐瞒，也应该会有些蛛丝马迹。
沈临州说的轻松，姜云姒却隐约有些不安。
“若皇帝还没用掉血灵芝那就最好，若是……”她一时生出许多忧虑。
“不必想那么多。”沈临州纤长的手指抚还过她乌黑的发，“老鬼不是说过了吗，我这身子，还能活个三年五载，待成婚后本王多多努力，最好能为阿云开枝散叶。就算以后当真死了……”
一声轻笑从他的喉咙中溢出，“也有百子千孙陪着阿云。”
还没成婚就说这种话，姜云姒冷冷地盯着他，面色不善，“看来王爷是看不起我的医术，而我观王爷的脉象，恐怕三年五载都是鬼医说得多了。”
若不是因为知道沈临州的身体状况，姜云姒也不会这么着急！
上一次他昏迷数日，几番濒死，即便被自己救了回来，可他元气大伤，本就不算好的身体更是千疮百孔，哪里……哪里还有什么三年五载的时间？
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姜云姒强迫自己冷静道：“还是请鬼医入宫一趟吧，我倒是希望……那株血灵芝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