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吓的刘平一阵无语,“不用齐声回应,记住即可!”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响起,每个回应的人脑袋上都挨了一巴掌,让你不长记性!
已经无比熟练的刘平很快清洁完了李尽忠的伤口。
接过了助手递过来的已经穿好线的手术针,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开始为李尽忠缝合伤口。
所有人都听到了李尽忠“嘶~”的一声呻吟,李尽忠被疼的满头大汗,刘平感觉他的肌肉绷紧,硬如钢铁,但依然死死的保持不动!
“能撑住么,尽忠?”
听到刘平的问话,李尽忠险些激动的直接站起来,“没问题,请使君放心施救!”
硬汉啊,刘平一边赞叹,一边提醒。
“看好!缝合后,打结,具体怎么打结不重要,就是打个死结也没关系。”
刘平熟练的打结,身边的助手用剪刀将线剪断。
“但是,一定要记住,每一针缝合后,都要单独打结!”
说到这,刘平看了看旁边杵着的大汉,“记住,这是为伤者缝合伤口,不是缝补衣物!要一针一针来,每一针都要打结!”
“不要像某些夯货一样,一条线就穿过去了!”刘平在心中无奈的吐槽,世间怎么会有刘熊这种夯货!
刘熊可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看了几次外伤处理后,刘熊感觉自己也行,也想试试。
刘平本来是不会结答应的,结果刘熊软磨硬泡,再加上简单的缝合,包扎确实没难度,刘平也就松开了,不过需要有人愿意才行!
结果刘熊兴高采烈的跑到沮授新组建的后勤处,领了一套工具,满伤兵营的寻找下手目标,最坑的是,最后还真有人愿意当试验品。
一个愿意扎人,一个主动被扎,刘平也就没有阻止,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刘平还是全程监督。
结果从术前准备开始,刘熊的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细致。
尤其是穿针引线的时候,那个速度太逆天了,要知道刘熊可是一个接近两米的家伙啊,你能想象奥尼尔穿针引线,疾如闪电么?
刘平感觉,以后不会有张飞穿针了——大眼瞪小眼的歇后语了。
就是出汗太多,跟洗澡似的,有点费助手,当然这并不重要。
平心而论,刘熊可能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拿针的手太稳了!抖动,不存在的,穿针缝合的时候眼疾手快,然而问题就在这,快的过分了!
刘平还没反应过来,没过两秒惨叫戛然而止,伤口被一条线直接穿完了,刘平当时目瞪口呆。
惨叫声之所以只有几声,是因为人直接疼晕过去了,身体保护性休克了!
索性这人命大,没死!不过这罪算是白受了,刘平看他还有气,干脆把刘熊踢到一边,把线拆除,趁着昏迷,自己重新缝合了一遍。
想到这,刘平直接怒目而视,他已经决定再也不踹刘熊了,一脚下去,刘熊屁事没有,自己脚疼半天。
面对刘平杀人一样的目光,刘熊一脸尴尬,顿时汗流浃背!
众人憋笑,一起点头,一同称是。
很快,就在李尽忠马上就要被疼晕的时候,缝合完毕!
刘平无奈的摇摇头,麻沸散已经在试验中了,有了麻沸散就好多了,用这么多粗的针,缝十来针,刘平一想牙根都疼。
也不知道刘熊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几秒钟就穿完了,这个速度啊!
“然后,涂上止血散和金疮药,这些你们肯定都会,不过要尽可能,均匀涂抹!”
涂抹完毕,刘平接过小块干净的棉布。
“最后,用纱布覆盖,再用绷带裹好,整个过程就算完成了!”
刘平做完示范的时候,卢奴军营门口,高览目视南方,内心却极为复杂!
半个时辰前,斥候的回报,大量骑兵由南而来,田豫说那是郭奉孝,于是直接出城迎接。
这是这声音不对,这震动也不对!
幽州军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在城内疾驰!
“段校尉,是否做些防备?”脸色几次变幻后,高览对身边的段虎询问道。
“无妨,高将军多虑了,想必是郭祭酒、阎校尉、楼班等人心忧主公,心忧子龙,高将军且宽心!”
听到段虎的话,高览点头,可是内心却更加忧虑。
“不需要派人去告知刘使君么?”
“主公?”段虎看了一眼营内,“不必了,主公今日一直在为军医做消毒以及手术示范,若贸然打扰却是不好!”
“听声音,郭祭酒想必是急不可耐了,高将军,我们一起出门迎接?”
高览收起心中的不安,略微沉思,“善!”
蹄声如雷,大队转瞬即到,刚刚走出营门的高览和段虎,看到了疾驰而来的大队骑兵!
听到郭嘉的命令后,虽然一马当先带路,然而张郃感觉极为不妙,一种异常纠结的情绪出现在张郃心中。
沮授到底会不会煽动降卒!
如果他真的出手,而且真的得手了呢?
自己该如何自处?
反戈一击?那不过是为沮授陪葬!
如果郭嘉让自己亲手诛杀沮授呢?
郭嘉绝对可以干出这种事来!
若沮授自持身份,无人敢动他分毫,可是,如果沮授动手了,那还有什么是比被俘又叛乱的沮授更好的投名状呢?
张郃只能寄希望于测算无疑的郭嘉失误一次,否则,自己将成为屠杀袍泽的刽子手了!
带着极度复杂的心情,张郃终于带队抵达了疑似叛乱的军营。
放眼望去,整个军营井井有条,从军营的状态张郃就可以判断出,这次,郭嘉误判了,绝对没有任何叛乱发生!
张郃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虚惊一场啊!
随即,张郃下令,“所有人勒马,驻足!”
然而大队骑兵的冲锋,怎么可能说停就停住,骑军依然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
然而这短暂的距离,让张郃看清楚了身着麻衣,立于门前的高览,高览还活着?
张郃喜出望外!
他挥舞手臂,大喊“子观!”
然而看到最前面方那个身影,高览五味杂陈,最前方那个手持大枪,顶盔掼甲的身影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