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有些愕然,使者,自己刚刚入主徐州才几天,这使者来的也太快了吧。
“不知道这使者来自何方?竟然如此迅速!”
糜竺笑了笑,“主公,来使是幽州牧刘平从事,田畴!”
刘备再次愕然,“幽州牧?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派人来徐州?”
“主公,如果登料想的不错,这田畴应该是为田楷求援来的!”陈登的话更是让刘备迷惑。
“这田畴是幽州从事,怎么会为公孙瓒的部下求援,这刘平之父刘虞可以算是死于公孙瓒之手啊!”
“主公,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袁绍势大,如果公孙瓒灭亡,刘平安能独存,唇齿相依的道理,想必那刘平还是懂的。”
刘备点点头,唇齿相依,这话说的好!
“而且,想必没有人比主公更清楚青州的现状吧!”
刘备心中一凛,他当然知道青州是什么情况了,如果青州情况好,他刘备会直接就留在徐州不走了么,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好受!
说起田楷,这还是一个让刘平都非常佩服的人。
刘平前世就很纳闷,堂堂的北海相孔融,徐州牧陶谦,为什么会向毫无名气的刘备求助,刘备竟然还都能从公孙瓒手里借兵前去救援!
这其实不符合常理!
刘备虽然自称汉室宗亲,可是本质上还只是一个公孙瓒部将!君不见关东联军会盟,刘备连个坐席都没有么。
罗贯中那个刘备的死忠的话,刘平是一句都不信的,直到,田豫投奔后,一次闲聊中,刘平才从田豫和赵云口中明白了整个事实的真相。
这涉及到了一个人,青州刺史田楷!
不论是孔融,还是陶谦,求援的对象都不是刘备,而是青州刺史田楷!
而当时刘备正是在田楷麾下以别部司马的身份领平原相!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刘平非常陌生,半天才想起来,“田楷?那不是公孙瓒委任的青州刺史么?”
“主公,你可能不太了解田楷,这可是公孙瓒麾下首屈一指的人物!”
“初平二年,公孙瓒和袁绍翻脸,田楷奉命带兵南下青州,用不到半年的时间,打下了青州大半,并且与徐州陶谦结盟,从而形成了对袁绍的战略包围……”
“公孙瓒之所以能在与袁绍的争锋中占据上风,与田楷在青州的牵着有莫大的关联!”
听着田畴的描述,刘平对田楷刮目相看。
这跟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有异曲同工之处,只可惜,公孙瓒不是太祖,要不然谁能一统河北,问鼎中原还真不好说。
而且刘备非常清楚,初平二年后的几次大战,几乎把半个青州打成了一片焦土,如果说兖州只是缺粮,那么青州连树皮恐怕都快吃完了!
田楷的日子可是真的不好过,如果大战再起,田楷能坚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于是刘备就借着援救徐州的机会,窜了!
“可是子仲,元龙,这刘平难道有神鬼之能,可以提前预知刘备要入主徐州,不会带来什么变数吧!”
听到这句话,陈登哑然失笑,“主公这怎么可能呢,想必是这田畴一路南下求援,走到徐州适逢徐州之变,所以径直前来!”
刘备也笑了,自己这是过于警惕了,有徐州大族支持,就是其他人有什么怀疑,又能如何,死人还能说话不成?
想到这里刘备也宽心了,“那么,这田畴,就见一见?”
“正是,这田畴自幽州而来,主公且听他会说什么,不必应允什么!”
刘备点点头,有了陈登这样的智谋之士,确实轻松了很多。
这时候,刘备又想起了之前离开不久的田豫,在他看来那可是真正年轻俊杰啊!竟然被一封书信就召回了幽州,此生恐怕都无缘再见了!
“在下幽州从事,田畴,奉幽州牧之命,前来徐州,拜会刘使君!”田畴恭恭敬敬的向刘备施礼。
“尊驾远道而来,请上座!”刘备笑容满面,做主人的感觉不错。
待几人落座,几人相互寒暄,介绍后,很快步入正题。
“……河北大战已起,渤海危急,以青州的现状,若无外援,恐怕很难长久,故而,请求刘使君出兵,援救田楷!”
刘备没有直接回应,将目光看向陈登。
“田从事自幽州而来恐怕不太了解徐州现状。”
田畴正身看向陈登,“请赐教!”
“曹贼汹涌,入侵徐州肆虐数月,导致徐州民生凋敝,百姓流离失所,若非刘使君亲提雄狮前来救援,恐怕现在徐州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陶公仙逝,淮南袁术,又屯重兵于淮阴,对徐州虎视眈眈,刘使君不得不临危受命,于危难中入主徐州,以全徐州百姓,承陶公之遗命。”
“现在更有流言四起,有宵小之辈竟然质疑陶公之遗命,徐州可谓内忧外患,对于青州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田畴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切的根结在这,其他都是托词,问题是远在幽州的主公是怎么知道的?
刘备的州牧之位来路有问题!
这恐怕就是主公所说的机会吧!
田畴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广陵陈登、东海糜竺、下邳曹豹,这不就支持陶谦的徐州几大家族么?
看来,不管刘备入主徐州是不是陶谦的本意,此刻木已成舟,刘备都已经坐定徐州牧的位置了!刘备所欠缺的无非是一个名分而已。
而这个所谓的名分,主公正好可为他刘备谋得,很快,田畴打定了主意。
在座的众人,看到田畴直接站了起来面向了刘备,以一种非常愤怒的口吻说道。
“玄德公乃汉室宗亲,又素有仁德之名,陶公不将徐州托付玄德公,难道还要托付给那些狼子野心的宵小之辈么!真是岂有此理!”
说到这,田畴向刘备拱手示意,“请玄德公放心,哪个敢反对玄德公继承徐州,我幽州第一个不答应!”
陈登、糜竺笑了,然后陈登以一种非常惋惜的口气说道,“可惜,没有朝廷的委任,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被他人诟病,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