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远处忽然走来一条魁梧的人影走来,冷冷道:“乌盖,你好歹也是汉宁社的队长,在这里像泼妇骂街一样,不觉得丢人吗?我耻于跟你一个职位!”
来人墨镜背心大雪茄,长发扎到脑袋后面,个性十足,正是乌盖的老冤家堂本隆。
堂本隆是一到四组的队长,本来跟乌盖一样,是不住在中阵的。
只不过他急于搞好与总指挥梅琛的关系,一早便收拾定妥,来到中阵,准备汇报昨天一天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报告的,因为他们毫无所获。
不过很多时候,工作就是一个态度。
无论在哪个职场,只要领导看到你工作认真,事事负责,哪怕业绩一般,也总能留个好印象不是?
堂本隆一到,杜克便找到了同伴,也不走了,一个劲向堂本隆诉苦,“监狱长大人,你说他们无不无聊。一大早找些可笑的理由来我这里闹,还把我的帐篷拆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本来吧,我寻思之前有过误会,既然现在都在汉宁社,不想跟他们计较。但他们越来越得寸进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哼哼哼,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呢,真把我惹急了,别怪我动用执法的特权,把他们赶出汉宁社。”
一听到杜克要赶走乌盖和罗彦,堂本隆自然求之不得。
他义正严词道:“本就该这样!杜克主教贵为执法,是经过社长和副社长正式认命的。如果什么人都可以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撒尿,那还有任何规矩可言?汉宁社存在又有什么价值?干脆解散算了。”
“杜克主教,我支持你!把他们赶走,我们汉宁社不需要这种搅屎棍!”堂本隆指着乌盖等一群人道。
“你他么说谁搅屎棍呢?你件垃圾,废物,渣滓!”回呛的是高森。
这家伙经营废车场多年,早就培养出老板的脾气,属于暴躁那伙的。
他见堂本隆一出现便大刺刺地针对他们,心底怨怒。
又想起昨晚被加西追得到处逃窜的狼狈模样,此时就如点着了的喷火枪,与堂本隆展开对骂。
堂本隆压根没瞧得起高森,回怼道:“你他么是谁啊!这里都是高级别的对话,连罗彦这个组长都不敢吱声,你这种低级人员在这里叽叽喳喳个什么?喂,罗彦,管管你手下的狗!”
堂本隆魁梧的身材往前一站,只阴影就把瘦小的高森盖过。
只不过高森丝毫不惧,反而仰着脸,横着脖子看着他,挑衅道:“有理哪里都可以说话,你以为长得壮就怕你啊。全汉光市都知道,你当初被何光打得夹着尾巴逃走,人们都说你外强中干,窝囊废,软蛋怪!平时就知道躲在黑风监狱那鸟大的地方作威作福,拿犯人出气!”
论口才,十个堂本隆都比不上一个高森。
这番话一说出,乌盖和罗彦都笑得前仰后翻,嘻嘻哈哈的,大赞“金句”。
就连远处的吃瓜社员们也捂着嘴巴,敢笑又不敢笑。
堂本隆一张脸皮变成猪肝色,他也曾是汉光市的风云人物,现在被人如此辱骂,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
手抬起,就要掴在高森脸上。
乌盖把高森扯开,很有担当地挡在他身前,伸过脸给堂本隆,“来啊,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下来!出来的时候我们会长就说了,我和罗彦是净世会的门脸人物。在汉宁社里,首先工作要做好,其次不能堕了咱们净世会的威风。不惹事,更不怕事!谁敢欺负我们,整个净世会为我们撑腰!”
堂本隆脸皮抽动,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他当然不敢打。
别说现在乌盖跟他同级别,谁先出手谁就理亏。
如果真的得罪了三大势力之一的净世会,他的好日子就走到头了。
“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有话好好说啊。”
杜克隔壁的帐篷打开,西装笔挺的江平走了出来,就像去上班一样。
不得不说,江平的外表还是很有看头的。
帅气、睿智、上进、挺拔,而且他的经历也足够传奇。
一个d区的穷小子靠着自己的奋斗爬上b区,还那么年轻,简直就是年轻人的偶像。
跟他比起来,顾诚就是个落魄的中年人,就连光明社社员的光环,也被衬得黯淡无光。
堂本隆正愁没有台阶下,不着痕迹地放下了手,摸了下头发,走到江平身边讲述事情的经过。
江平做出仔细聆听的态度,然后呵呵一笑,首先跟罗彦打个招呼。
“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你与杜克主教的事,多半是个误会。杜克主教就住在我隔壁,昨天晚上我们促膝长谈到深夜,就汉宁社以后的发展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才睡了一个小时,相信他没有时间出去的。”
睡了一个小时?
罗彦双眼微眯,看看江平,再看看杜克。
两人一脸坦然,不解地回视罗彦。
甚至有些得意。
罗彦心底雪亮。
这就是狼狈为奸。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
事情其实很简单,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你罗彦有证据的话就拿出来,不然就是诽谤,就是找事。
高森也认识到了这点,走到罗彦身边,低声道:“村子里面那些尸体……”
罗彦摇摇头,“没用的,这个世界那么多异能者,他们既然能把尸体扔在那里,绝对有借口撇清关系。”
这次来声讨,几乎可以断定没有结果。
“既然罗组长没什么事,那我可就要告辞了。”杜克皮笑肉不笑地道,“跟江先生商讨了一个晚上,也有点饿了,先找点东西吃。”
“嘿嘿,那杜克主教多吃一点,毕竟心情不好,食量来补嘛。可能我记错了,也可能做梦了。不过那个梦还挺真实,我到现在还记得,杜克主教带了二十个人来,气势汹汹,誓要将我置于死地。可惜被我杀得片甲不留,最后铩羽而归。”
罗彦望着杜克的背影,尽情讽刺。
“啧啧啧,那模样……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真丢人呐。”
高森也在帮腔:“何止二十个人啊,罗组长还向我提过,梦里还有几十头会飞的怪物呢。哎哟,如果那是真的,可花了不少心血和钱财。可惜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如果是我,都会哭晕在厕所里!”
杜克的肩膀明显地抖了抖,双拳紧握,脸色发青。
心机深沉如他,也难以抑制地被两人的话激怒。
“哈哈,两位说的梦境还挺真实,幸好只是个梦罢了。”
江平越过杜克,回头打了个眼色,让他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