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随着他一声闷哼,巨锤抡向霸下的背部,在他的想象中,这一锤下去霸下肯定是惨叫着飞出去老远。
再不济,也会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霸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形平稳至极,就连脚步都没有一点点挪动。
反而是他虎口发出‘噗’的声音,他知道这是自己虎口因为承受不住反震的力道而崩裂的原因。
这种情况从他成为战圣武者开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哪怕是族里力量最大的武者跟他相比也差距很远。
从来都没有他砸不碎的东西!
“不可能,我绝对不相信,给我开!”
牛灼的那股牛脾气瞬间上来了,举起巨大的锤子,朝着远处走了几步,用冲锋的姿态奔向霸下。
轰隆…轰隆……随着他每一步踏出,整个城主府都开始天摇地动。
岳辰想想这已经千疮百孔的城主府。
对建筑的安全实在是没有底气,暗自决定等军团完成整编后,一定要把城主府好好的修缮一下。
因为魔族不擅长建筑,或者说这些昨日大陆的魔族并不擅长建筑的原因。
这里的城主府,连他麾下最小的、最不起眼的城市内,那名城主的府邸,恐怕都比不上。
而且岳辰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能够在牛灼奔跑的时候,整个房间的大梁不跟着一起动、窗户不会瞬间全部掉出去、墙缝也不开裂他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这三样毛病一起出现在他眼前,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倒不是害怕被倒塌的城主府砸伤,以他现在的身体强度,就算一座山砸在身上,也不一定会出事。
只是想想自己灰头土脸从城主府废墟钻出来的样子,万一被岳国的史官记载下来。
当他成为神级强者后,看到这一记载的后人,恐怕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位被埋入废墟下的岳国皇帝。
牛灼一边奔跑,一边提醒道:“这次你可要小心了,我施展的乃是我们火牛氏族世代传承下来的武技,炎气开山锤!”
鉴于自己这一招威力太大,牛灼可不想毫无防备的霸下被自己的一锤砸死。
只要自己尽到提醒的义务,如果霸下因为过分的托大被砸,死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嗯嗯!”
霸下连动都没有动,敷衍的两句,继续抚摸自己头上茂密的毛发。
对于这些和真的头发一模一样的毛发,他爱不释手,甚至想问问岳辰能不能帮他换一个颜色。
就像是一个饿了几千年的饿死鬼,终于有机会吃到美食,他肯定不会只想尝试一种。
他的嗯嗯声还没有结束,牛灼的锤子便砸到他身上。
除了锤子的重量外,他还感受到一股灼烧的温度。
炎气开山锤,顾名思义当然是和火属性有某种联系,这也是火牛一族的由来。
一锤砸在霸下的身上,霸下的身形依旧是丝毫未动,只是身上的毛发被高温灼烧的有些焦黑。
瞬间,一股杀意出现在城主府大厅内。
看到一击未能成功,正准备进入狂暴状态,抓住最后一次机会出手的牛灼,被这股杀气吓得直接脱离狂暴状态。
一双眸子中满是惊恐,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其他人的状态和他也差不多,就像是一只兔子被掠食者老鹰盯上了似的。
双方的差距因为太大,导致他们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甚至连瑟瑟发抖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身体仿佛已经不是他们的,只要霸下一个念头就能轰杀他们。
哪怕是岳辰时刻也屏住呼吸,生怕霸下失控。
如果霸下真的失控,恐怕他要花上好长时间来安抚,而且还有可能引来那些追杀霸下的武者。
“霸下大人您不要冲动…我错了…我不该接二连三的挑衅您!”
半晌后,牛灼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一句话说完,身体已经脱力,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落下。
浑身的鬃毛已经被汗水所浸透,哪怕是面对血牙,连自己的生命都被血牙掌控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惊恐过。
此时他才明白岳辰话中的含义,眼前这个比蒙壮汉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挑衅的存在,对方挨了自己一锤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如果是在战场上,别说一锤,对方一个指头就能轻易的碾死他。
可惜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在他看来恐怕是自己接二连三的挑衅,已经让对方动怒。
现在他唯一能祈求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霸下的仁慈,能够放他一条小命。
另一个便是岳辰能够控制住霸下,让霸下不要对自己出手。
不过这两件事,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可能。
越是强者脾气就越可能很暴躁。
他们的层次已经和低阶武者截然不同。
就像是战王武者,可以轻松飞上天空的他们,跟那些每天耕种的农民、走街串巷的小贩,绝对不能同日而语。
同样到达了战帝实力的武者,已经并非普通的武者可以比拟,掌握法则之力的他们威能甚至不逊色于大自然的力量。
至于到了神级就连生命的形态都发生了转变。
或许普通的魔族,普通的人类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了某种资源,某种可以利用增强自己实力的资源而绝非同类。
“不,你弄坏了我的毛发,必须赔偿!”
霸下怒喝道,就连声音都提高了几个档次。
岳辰眉头皱起,随着霸下这一声吆喝,城主府的大梁上甚至出现了几分裂痕。
他有预感,如果再被这些人闹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
他的城主府就会坍塌成一堆废墟。
“我应该怎么赔偿您?”
牛灼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太聪明的大脑已经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了儿时听过的故事。
像是什么战帝武者的影子被一位战王武者触碰,然后砍断战王武者的脑袋。
某位神级强者被而偷偷谩骂一句,就让对方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想了想,自己做的事情貌似比这两个故事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