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重担终于卸下,一众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的坐倒在了椅子上。
环境安逸下来后,林茜盯着张峰的目光便越发异样了起来。
她几次都想脱口而出,却总是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将话语咽了下去。
自己之前那样侮辱张峰,现在人家不但没记仇,还以德报怨,她哪有脸再去问张峰身上的秘密?
与林茜这边安稳的病房相反,酒吧门口,随处可见的碎石尘沙,鲜血衣物,都彰显了此处发生过一场恶战。
事实上恶则恶矣,却是褚天一伙单方面被狂殴罢了。
毕竟只是普通人,张峰处处留力,并未下死手。受伤较轻的混混们在最初的哀嚎过后,休息了许久,已经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们第一时间跑到了镶入汽车的褚天身边,胆战心惊的把这位恶少从车中拔了出来。
褚天向来行事狠辣,现在竟然被人打成这样,说不得要迁怒他们这群狗腿子。
小弟们生怕再给自己的主子造成一丝伤害,轻手轻脚的把褚天放到了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挤压心脏,终于听到褚天长呼一声,慢慢睁开了双眼。
被打懵的褚天仿佛断片一般,眨了眨眼,奇怪的看着面前脸色惊恐的一众小弟。
都围着我干什么?出什么事儿了?褚天现在满头问号,完全记不起发生了什么,想爬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咧嘴咬牙。
哎呦,怎么回事,我身上怎么这么疼?快点说,发生什么了?
黄毛小弟不敢隐瞒,满脸惊恐的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噩梦:天少,你忘了?刚才咱们围住那个漂亮妞儿,结果她叫来了一个人,一拳就把你打晕了。
经由小弟提醒,之前发生的一幕幕瞬间浮现在褚天脑海中,他的脸色也由初期的迷茫迅速变得狰狞可怖。
混蛋,竟然敢打老子?我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人呢?你们这么多人,怎么没留下他?褚天找不到张峰,愤怒的扬起右手,给了面前的黄毛狠狠一巴掌。
黄毛捂着疼痛的脸颊,敢怒不敢言,只能深深的低下头,无奈的做着解释。
少爷,兄弟们想拦来着,可是,你看看黄毛让出身位,抬起手指了指后面依旧躺倒在地的不少混混。
那家伙跟超人一样,速度快到看不见,眨眼功夫就把我们全都打趴了
什这么厉害?褚天半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难道这么大的屈辱,就这么白挨了?
当然不可能!
他可是褚家的人,自己摆不平,那就再找更厉害的人前来。
褚天面色狰狞的冷笑一声,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了电话。所幸,手机的质量不错,没有因为刚才的打击而损坏。
他找出了一个备注老大的号码,满怀信心的拨了过去。
喂,这么晚了,找我干嘛?电话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堂哥,我还算不算你弟弟?褚天此时一脸的委屈,差点挤出几滴眼泪。
别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男子眉头皱了皱,语气又急了几分。
是这样,堂哥,我今晚在酒吧老老实实的玩,结果碰到个小太妹,平白无故的泼了我一身酒
男子一声低呼,打断了褚天的满口胡言:打住,就你?被小太妹泼酒?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你不会是太嚣张,把那个太妹玩儿死了吧?靠,出了人命才想起让我擦屁股?
褚天五官皱在了一起,苦闷的叹了口气,卑鄙的将事实颠倒黑白:死了就好了,我本来想堵住她要个说法,结果她叫来一个帮手,差点把我打残。
什么?敢打你?年轻男子大吃一惊,眼睛高高的凸起,随即疑惑的皱紧了双眉。
你没提自己的身份?
怎么可能不提?我上来就报了褚家的名号,可是对方十分嚣张,说什么打的就是褚家,褚家都是垃圾
褚天语气无比凄惨,表情却愈发狰狞,用卑劣的手段拱着火,自己办不了这个小贱人,堂哥一定可以。
果然,如他所愿,电话里的年轻男子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你在哪儿?把位置发给我,我倒要会会这个不把褚家放在眼里的混蛋。
褚天匆匆报出地址,得意的挂上了电话。
他望着无边的黑夜,冷冷的笑了一声:等着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轰,不一会儿,四五辆豪华轿车便来到了酒吧门口,看着依旧在地上呻吟的混混们,褚天口中的堂哥面色阴沉,额头上的青筋都忍不住暴起。
上车,我查到那小子去的医院了,这场子今晚一定要找回来。
谢谢堂哥。褚天脸上笑开了花,身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痛了,蹦跳着上了其中的一辆车,车队浩浩荡荡的直奔医院而去。
张峰去医院的路线并没有做什么保密处理,凭借褚家的势力,自然很轻松就能查到他的去处。
来到医院门口,轿车里走下来一堆身穿黑色西装的壮硕保镖,保镖们排成两排,恭敬的打开了头车车门,将他们的少爷请出了车外。
褚天这个横行无忌的大少现在也没了往日风光,乖乖的跟在了堂哥身后,还时不时的冲着堂哥拍几个马屁,像极了一个马仔小弟。
医院的保安也不笨,一眼便看出来人不好惹,不敢强行阻拦,只能苦着脸好言相劝。
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你们这么多人
褚天仗着有堂哥撑腰,在保安面前重新焕发了大少风采。他高高的跳起来,猛挥右手,狠狠的给了保安一个大嘴巴。
吓了你的狗眼,看不见我们是什么人?海东褚家,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
几个保安惊恐的互相望了望,都畏缩的后退几步,给褚天一行人让出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