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海的神勇唬住了那几个男女学生,倒在地上的那个男生,回过头来骇然的看看李云海,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和同伴跑远了。
估计他们都把李云海当成古惑仔看待了。
庄勇就在旁边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嘿嘿一笑。
饭后,陈美琳说不想这么早回家,硬拉着李云海去看了场电影,这才回去。
郭婉华正在打电话,看到李云海进来,朝他招了招手。
李云海坐到她身边。
郭婉华挂断电话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云海,出事了。东洋有一家打印机企业,把我们公司告上了国际法院,国际法院受理了这桩案子,并移交到香江国际仲裁中心进行审理。我下午就接到了港仲方面打来的电话,港仲的人跟我说,此案还在调查当中,请我们准备好相关申诉资料交给他们调查。我刚才咨询了陈光信等人,他们都说这样的国际诉讼案很常见,让我们接招便是,不必惊慌。”
李云海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没想到东洋人真的想抢走四海集团的微压电打印技术!
郭婉华主要是管理公司的贸易和行政事务,对技术并不太懂,问道:“云海,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起诉我们?”
李云海轻轻摇头,说道:“郭姐,此事说来话长。我这么跟你解释吧,微压电打印技术,我们和东洋人同时在研究。他们最早从70年代就进行了相关的研究,而我们公司成立于1984年。虽然我们起步晚,但因为我们走对了研究方向,所以我们先一步拿出了研究成果。”
“所以说,这个成果就是我们的?”
“绝对是我们的。”
“那他们凭什么起诉我们?”
“因为他们想抢。就算抢不走我们手里的技术,他们也要拿到和我们一样的专利使用权。”
“你是说,他们也想生产微压电打印机?”
“对,这就是他们的终极目的。”
“那这场官司,我们肯定可以打赢!”
“要打赢官司,并不是有理就行的。道理虽然在我们这边,但是怎么判决。权力却在港仲!”
港仲,也就是香江仲裁中心,中心的设立是为了满足东南亚地区的商务仲裁的需要,同时也为我国内地当事人和外国当事人之间的经济争端提供第三地的仲裁服务。
这个机构成立于1985年9月,是一个民间非营利性中立机构。仲裁中心由理事会领导,理事会由来自不同国家的商人和其他具备不同专长和经验的专业人士组成,仲裁中心的业务活动由理事会管理委员会通过秘书长进行管理,而秘书长则是仲裁中心的行政首长和登记官。
郭婉华道:“还好案子是在港仲审理,这个机构我以前听说过,里面大都数是华人华裔。我们要疏通关系还是比较容易的。”
因为四海集团全球总部在香江,所以港仲通知郭婉华。
李云海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详细的准备,只不过相关的资料并没有带在身边。
他当即打电话回西州,让那边马上派人把资料送过来。
苏红刚回到家,又要跑一趟香江。
李云海问郭婉华道:“港仲方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庭?”
苏红道:“他们说要先调查,调查完毕以后再开庭。我联系过公司的法律团队,他们会给我们提供法律上的支援。”
李云海沉着的点头。
还好他法律意识极强,公司所有的科研成果,全部注册了专利。
而且相关的档案也都有备案。
这个案子只要公平公正的判决,四海集团就吃不了亏。
四海集团成立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打官司,打的还是国际官司。
第二天,李云海和郭婉华还有两个律师一起,来到港仲中心,和负责此案的相关人员见面。
因为材料还在路上,李云海先口头陈述了自己对此案的看法。
港仲这边的负责人名叫梁文宽,是一个头发有些灰白的五十多岁男人。
梁文宽很认真的听取了李云海的讲述。
“李先生,我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
“好的,梁先生。请问。”
“贵公司和东洋的原告之间,有没有生意上的来往?”
“梁先生,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们两家公司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经济、商务、人事上的来往。”
“东洋的原告公司,有没有离职人员在贵公司工作?”
“没有,一个也没有。我们使用的都是华人。”
“贵公司的海外机构呢?有没有使用东洋原告公司的离职技术人员?”
“梁先生,我们公司一直在内地发展,到香江来设立全球总部,也是近年间的事情,至于海外分公司,是从去年才开始建设,而在此之前,我们的微压电打印机已经问世,并注册了全球专利。”
“东洋原告公司说,他们从70年代就从事此项技术的研究,并因此投入了巨额资金。而四海集团成立于1984年,你们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研究成功了?”
“严格来说,我们只用了几个月的研发时间。”
“李先生,请问你们为什么可以这么快速的研制成功?”
“因为我们走对了路,因为华人很聪明。就像我们在最艰苦的年代,也一样可以研制出两弹一星,这是一样的道理。”
“李先生,我要问的就这么多。你们的材料送达香江后,请第一时间移交我司,我们会进行调查取证。我们或许有必要前往内地一趟,到时要拜访贵公司,还请你们负责接待,并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的,梁先生,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们的调查。辛苦你们了!”
正式谈话结束以后,李云海说道:“梁先生,我有一事不解,因为东洋人根本就没有研制成功,他们又凭什么起诉我们?这样的案子,国际法院为什么会受理?”
梁文宽道:“李先生,他们提供了详细的资料和有关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国际法院必须受理。”
李云海道:“请问他们提供了什么证据?是提供了我们剽窃他们技术的证据?请问他们都没有研究成功,我们又如何偷盗一个没有的东西?”
梁文宽摘下眼镜,用力搓了搓眼角,说道:“他们只提供了从70年代开始研究微压电技术的证据,以及四海集团成立于1984年的证据。他们认为,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研究成功。再加上之前国际金融局势不稳,东洋原告公司裁了一批员工,所以他们怀疑是这批技术人员泄漏了技术机密,才让你们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取得了现在的成果。”
李云海道:“如果单凭这样的证据就可以起诉的话,那你们的官司打得过来吗?”
梁文宽道:“李先生,我们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也不会因为他们是原告就偏袒他们,更不会因为他们是东洋人就优待他们。我们只讲证据和法律。退一万步说,我们港仲只是做出仲裁,执行仲裁的还是当地的法院。如果你们对以后的仲裁结果不满意,你们也可以在内地法院进行申诉。如果当地法院认定我们的仲裁结果有误,可以依法申请撤消我们的仲裁结果。”
李云海心想,原来还可以如此,那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即便东洋人耍阴谋诡计,在港仲赢得了仲裁,四海集团仍然可以在内地进行撤诉。
何况李云海有信心,可以打赢这场官司!
回家的路上,郭婉华想到一件事:“云海,我们公司马上就要增发股票,东洋人偏偏又在这个节点发起诉讼。我们增发股票以后,会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