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峰不由得深深吸了两口气。
再看孩子,只见两个孩子脸上都挂上了甜甜的笑。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回到绿水村。
此时已经将近上午八点钟。
虽然是冬日的八点,但因为天气晴朗,所以山民们大多已经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了。
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经扛着锄头或者背着砍柴刀进山去。
明黄色的皮卡车刚刚出现在村道上,立马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些人从自家院子伸长脖子看出去,一些已经走到山脚的人则好奇的回头张望。
是李青峰的车?
这么早从外面回来?
干嘛去了?
肯定是晚上去找女人了!
赖翠凤远远的瞪了一眼车子,直至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几句。
然后端着一碗白粥,愤愤走到屋里去。
欧春贵就躺在正屋门口右边的第一间房间里。
房间内臭气熏天,全是屎尿的味道。
赖翠凤端着白粥进来时,口中还在骂骂咧咧。
欧春贵转了转眼珠子,问她:“你骂什么?”
声音有气无力,显然是被那晚的诡异之象吓得不轻。
赖翠凤说:“还能骂什么?当然是骂李青峰那个王八蛋!大清早的就看到他从外面偷女人回来,你说晦气不晦气?”
欧春贵仰躺在床上,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冷笑两声:
“哼,男人就是这个德行。我看他现在就是有两个臭钱就得瑟了,十有八九是跟哪个寡妇好上了。”
赖翠凤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一边扶起欧春贵,一边道:
“外面村子不是有个长得不错的寡妇嘛,叫什么莲的?听说在她村子里很有名的,跟村里一大半的男人都有一腿呢。”
“潘静莲!”
“对对对!”赖翠凤一喜,“就是她,听说潘静莲就是个烂@逼,跟全村的男人都有一腿!”
说着,又觉得不对劲,推了一把欧春贵:“你怎么知道她名字?你跟她有没有一腿?”
欧春贵翻了个白眼,靠在墙壁上:“你胡说什么呢?赶紧把粥端过来!”
赖翠凤闻言照做,将粥水递上前,警告道: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那种烂@逼肯定浑身都是病,你要是染了病,就别回来了,死外头算了!”
欧春贵喝着粥,不悦道:“说李青峰,你又扯我身上干什么?”
“李青峰也一样,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看那李青峰,十有八九跟潘静莲有一腿,不然怎么会这么早从外面回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了。
看到短袖,就想到白胳膊,然后想到没穿衣服,再想到身体器官,再想到男女那档子事。
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是一小撮人惯有的本事。
李青峰的车子刚刚驶入院子,北山山墙上的灌木林中立马跑来一个金黄色的身影。
他一下车,那个金黄色的身影就扑了过来,直接将他扑倒在地,然后一个劲的舔他的脸。
李青峰咯咯笑了几声,双手推着云豹,却怎么也推不开。
这家伙就跟发了情似的,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拱。
“泰山,泰山!别闹!”
李青峰扭开脸,避开云豹的舌头,哈哈笑道:“子衡跟子瑜还在车上呢,我得把他们叫醒下车。”
听到这话,激动万分的云豹这才猛地从他身上跳开,绕着车子跑了一圈后,就站在车门旁边,仰着头,全神贯注的盯着车门看。
车门刚被打开,一股熟悉的奶香味立马从车门内涌出来。
云豹又激动了,爪子一个劲的在地上踩踏。
“子衡,醒醒,起床啦!”李青峰摇摇儿子的腿,笑说道,“你看看,咱们现在在哪儿?”
子衡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爸爸,然后下意识的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腿不能完全伸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扭头看了一下身旁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车上。
怎么就睡在车上了呢?
子衡想不明白。
明明睡在大床上,怎么一觉醒来就睡到车上了?
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看看。
确实是车上没错。
满心疑惑的坐起身,朝爸爸伸手。
李青峰叉着子衡的咯吱窝,将他从车上抱下。
一下车,子衡的瞌睡虫就瞬间消散了。
山里的风,夹着山涧的水汽扑面而来。
流水哗哗的声音,伴随着空着飞鸟喳喳的叫声灌入耳朵内。
眼睛被大片大片的绿色点亮。
小脸蛋一愣,绷紧了背脊,小手抱着爸爸的脖子,扭头四下看了看。
顿时惊呼起来:“爸爸,我们回家了!”
“我们回家了!”
不等爸爸说话,立马挣扎着要从爸爸身上下来。
李青峰只好笑着将他放下:“对,咱们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