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中的白纱,正迟疑间,那条白纱忽然一动,似是有一张女人脸正在对着我微笑。
我手中火元符一起,“嗖”的一声将白纱燃起。
白纱中忽然“哇哇”响起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那个声音一响起,接着像是刮起了一阵阴风一般,“呼啦”一吹,白纱猝然不见。
身后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
我转头一看,却见有三个黑衣大汉手中拿着砍刀,两只眼睛没有眼白,全是黑色,浑身上下被砍得鲜血淋漓,伤口像是一条条沟壑一样布满了他们的全是。
这三个人竟然是我看到的那三个死了的黑龙会的人。
我抬手想引动符咒,突然又是于心不忍,可看着他们的样子,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正犹豫间,那三人忽然间抬起头来,狰狞的盯着我看了一两眼,举起手中的砍刀就冲了过来。
砍刀像是阵阵阴风一般,直吹我的面门,我哪里还敢懈怠,往后一闪,火元符接着牵动着咒语,一下冲了出去。
火元符像是一团烈火一般,一下子就将三只恶鬼缠住,那三只恶鬼‘嗷嗷’大叫了两声,挣扎着想要逃脱,我心中一软,暗想:毕竟是我黑龙会的人,罢了,死了难道还真要让他们魂飞魄散不成。
我手中咒语一念,火元符瞬间熄灭、
那三只恶鬼见有生机可逃,‘呜呜’鬼叫着,像是一阵风一般,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这间古堡里太过诡异,而鬼物肯定也不止那么几个,甚至我感觉刚才放出黑龙人的三只恶鬼,无非是想试探于我,看我身手如何。
赶走了三只恶鬼,整个走廊里似乎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钟过了午夜十分,整个古堡像是也完全笼罩在了大钟的‘滴答’声中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大钟是那种古老的指针大钟,就在这座古堡的阁楼之上,像是教堂里那种机械的大钟,每走一下就会发出清脆的机械转动的声音,而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听得那么清晰。
开始时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大钟的声音,至到现在我才听到,钟针走动的声音那么清脆刺耳,跟人的心跳的节律走到了一起,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虽然我见的鬼物多了,难免也有些适应了,可每次碰到的东西似乎都不太一样,而且越来越难对付。
这一次鬼相师像是看出了些什么,可他并没有细说,而只是让我独自进来,开始时我还以为只有阴眼能看到一些东西,而现在,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里似乎并不只是抓鬼这么简单。
那一间间屋子里似乎在向我讲述着一些故事,这些故事也似乎只有我能看得见。
猴子他们在十二点之前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这也有可能是他们并没有阴眼,而十二点之后古怪就像是约好了一般似的,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我往后又退了两步,忽然听到旁边的一闪门上有‘咚咚’的敲门声,我转头一看,却见旁边的门窗有一个人影一闪。
我连想都没想,一把将那扇门推开,刚想运动少乙术,忽然间听到一声声女人痛苦的喊叫声,‘啊,啊,啊。’长沙
每一声都像是快要窒息了一般,我抬头一看,自己竟然站在了一间满是红色的屋子中。
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三四十平米,墙壁上贴满了‘喜’字,在我正面之处有一张由红色绫罗绸缎铺满的大红床。
我正有些好奇,忽然看到床上有人影闪动,仔细一看,却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双腿高高屈起,痛苦的喊叫声正是从她嘴中发出的。
而在女人的身下,有一个看似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正将手伸向女人的双腿之间,然后不停的打着气,“使劲,使劲,快点,快了,马上就要出来了。”
老太婆边喊着,边指挥着旁边一个丫鬟,那个丫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端着一只大铁盆。
老太婆高声叫道:“快,快去换热水。”
丫鬟端着盆子就往外跑,正好经过我身边,我往盆子里一看,里面全是血水,整整半盆,血红一片,甚至还散发着腥臭的气味。
我刚想伸手去抓那个丫鬟,可丫鬟跑得飞快,转身就不见了。
我把目光从丫鬟的身后转了回来,刚想往床上再看,忽然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是穿着白纱荡秋千的女人。
女人手中抱着一个包袱,眼中含着泪水,口中在喃喃低语,我离得有些远,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我有些奇怪,不知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可此时我也慢慢习惯了这些幻境,根本不是用道术就能将这些东西消除的。
我站在远地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女人。
女人抱着手中的包袱,那个包袱还微微动着,我这才看清楚,女人手中抱着的竟然是一个小孩。
小孩眼睛很大,看着女人微笑,很是可能,两只小手努力往外伸着,想要去抓女人。
女人眼中的泪水越滴越多,慢慢滴到了小孩的脸上,小孩‘咯咯’笑着,一切都浑然不觉。
女人‘嘤嘤’哭了一会儿,忽然间从床头上拿出了一把剪刀,将头偏了过去,将那剪刀的锋利之处对准了婴儿就要插过去。
我一看,不禁大惊失,大叫一声,“不要。”
两只脚不自主的奔了过去,可还没跑两步,我只感觉自己面前一片血花,铺天盖地的犹如血雨一般向着我扑来,腥臭中夹杂着母乳的味道。
我长长抽了一口气,慌乱的拨弄着面前的雨水,好不容易将眼睛再次睁开,我忽然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正在上吊。
一条红色绸缎高高悬挂在房顶之处,女人穿着大红的嫁衣,身上还洒满了鲜血。
那件红色的嫁衣不知是染料的红,还是鲜血的颜色,我有些木怔,一时心绪不平,心潮翻涌,莫名有些酸楚,怔怔的盯着女人慢慢将脖子伸到了红绳之中。
然后,两脚一蹬,整个人悬空而起,整个房间忽然间冰冷异常。
我只感觉自己冻得在哆嗦,木然的往那个女人悬梁的地方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女人吐着长长的舌头,足有半米长,两只眼睛中充斥着血丝,面色苍白如纸,正一脸惊恐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