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荆时风还是没有耐过周岑的软磨硬泡,被他按着打了退烧针。
“这就对了,好好配合治疗,早点痊愈,健康的……”周岑拍了拍荆时风的后腰,将用过的针筒收拾起来的时候感受到了荆时风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目光。“看什么看?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小时候哪次不是扒光了给你打的,现在大了给你留点面子罢了。”
“喂——”
“喂个鬼啊,要死了是不是?”周岑帮着荆时风盖好被子,而后坐到床边,“老爷子给我说了你干的好事儿……真有你的啊荆时风,我以为你挺专情一人,怎么,这才多久就想换口味了?”
“……你说什么呢?”
“别装傻。”周岑微微弯了下腰,贴近荆时风,“我又不是不上网,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真分手了?”
荆时风被烦得不行,干脆破罐子破摔点了点头,“对啊,你有意见?”
“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为什么啊?木梓溪哪里不好了吗?”
“我没说她不好。”
“那是为什么啊?”
“你有完没完啊,一个医生不去治病在这里聊八卦?!”荆时风瞪了眼周岑,紧跟着屁股上被扎针的地方就疼了起来。
周岑幸灾乐祸地拍了下他的额头,说道:“你们俩没那么容易分,这家长都还不同意呢,真当过家家啦那么自由的?”
荆时风只不高兴地哼哼了两声。
“行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要是烧还不退就再给你打一针。”
“庸医!”
周岑没有再说什么,笑笑离开了房间。
荆时风抓着被子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等眼睛酸到不行了才收回视线,坐起身拿起被搁在床头的手机,充上电开了机。
在他关机的这么半天,白永卿一直没有放弃,隔几分钟就来一次电话,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的手机给打爆。荆时风心底仅存的一点良知让他在白永卿又一次打来电话的时候接了起来。
那头白永卿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小白。”到最后还是荆时风主动先开了口。
“哎呦我操,哥!!”
“别说脏话。”
“不是我就是没反应过来!哥!你去哪了啊怎么不接电话啊!!”
荆时风稍稍将手机拿得远了些,白永卿这嗓门硬生生吼出了免提的效果。
“我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爷爷找你事儿了?”
“你知道还问。”荆时风按了按眉心,“要问网上爆出来的那事儿是吧?没错我跟木梓溪是——”
“不是啊哥,现在已经不是你跟木梓溪分不分手的问题了!哎正好我就在往你家去的路上,见面谈。”
“什——”
荆时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头白永卿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白永卿是真的找不着人急眼了。荆时风放下手机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掀开被子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出了门。
荆老爷子房间的灯还亮着,荆时风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荆时风深吸一口气,一用力按下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