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倒也没恼,他拿糖果本身就是带了点要糗荆时风的意思,被说“滚”不气反笑。
“为什么啊?”周岑笑盈盈问道,“是在骂我把你当小孩子吗?”
荆时风瞪着他,耳朵又红了几分。
“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不照顾自己的身体啊,大人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周岑把糖果放到桌上,收拾好医药箱拎起来。
从荆时风记事起,周岑每次带在身上的医药箱都很巨大,像是特别沉重的累赘。周岑人不壮,肩膀可以说是瘦弱,但他每次背起医药箱的时候都很稳,很可靠。
但是荆时风从不注意这些,他喜欢的是每次生病吃药后,周医生递给他的糖果,一小颗的滋味就能让他甜上小半天。
他甚至跟林安珺说,要是周医生那个大箱子里装的都是糖果就好了。
周岑走出了主席室,反手轻轻把门带上。荆时风盯着桌上的那两颗糖果,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拿过一颗剥开。
熟悉的滋味渐渐抚慰了因为生病泛着苦味的味蕾,荆时风满足地眯了眯眼,用舌头将糖果带到一旁后小声嘟囔了一句:“真亏的这么多年连牌子都没有变……”
他真怀疑周岑是一个人养活了一整个糖厂。
当晚,感觉好些的荆时风回了家,客厅里周岑正在给林安珺做例行检查,旁边大大小小围了一圈人。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去我房间找我,或者按你床头那个铃,跟我房间的警报器是连着的。”周岑取下听诊器,抬手随意揉了揉林安珺的头发,“早点休息。”
林安珺点了点头,抬眼看到了在门口杵着的荆时风后笑了起来,说:“干什么呢?这可是你家啊。”
荆时风这才摸摸鼻子换了拖鞋走进来。
鹿仔用鼻孔对着他,一副埋怨负心汉的样子,冲他抱怨:“还知道回家啊你这家伙,在外野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听的荆时风直想冲过去敲他脑壳。
周岑也看了过来,用眼神问他感觉如何。
荆时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最边角低头玩手机的木梓溪身上。
“小溪。”他喊了一声,随后话便卡在了那里。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跟木梓溪说,但是真一见面反倒又难顺畅地说出口了。
南桦拍了下木梓溪的肩膀,手指头迅速指了下像根木棍一样站在旁边的荆时风。
“那什么——”鹿仔站起身来,“我最近淘了个超帅的模型,你们要不要去我房间看看?”
附和声响成一片,客厅没一分钟便清了场,一众人围着鹿仔涌上楼,把空间留给他们这对小情侣。
荆时风干咳一声坐下,心不在焉盯着电视看了会儿广告后开了口:“今天的试镜怎么样?”
木梓溪点点头,说:“挺顺利的啊。”
“那就好……”
“嗯。”
荆时风又没词了,他挠挠自己莫名发痒的胳膊,舔了下嘴唇再度开口:“我其实……我前几天不是说要故意躲着你的。”
木梓溪闻言放下手机,冲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