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漆黑的夜空,百凝语的心也沉了,深吸了口气,再见到石头一定要当面告诉她自己喜欢他。
次日。
“朗佑,我们去哪?”
古小米一早便精心打扮,此时明艳的坐在封朗佑的车里,让男人不禁在额头轻吻一下,温柔的道,“一会就知道了。”
娇羞的微红了脸,轻靠在男人的肩上,此刻她只觉幸福。
不多时,车子停下,封朗佑亲自开车门,古小米也把手搭到男人的手上,下了车便挽上男人的手臂。
可是抬眸的瞬间,原本明媚的眼睛便闪过惊慌和怨毒。
“怎么了?”封朗佑感觉到她身体一颤。
“没事,只是没站稳。”她柔声解释,但垂在身下的手已经攥得紧紧的。
一步一步的接近这天阳市画展中心,她只觉得是百凝语阴魂不散。
这次画展规模宏大,名家之作云集,各类绘画爱好者、业界人士都不会错过这绝好的机会欣赏大师手笔。
今日的画展还没对公众开放,只有一些上流社会,身份尊贵的少数人才有机会得到门票入内欣赏。
封朗佑为了让百凝语开心特意安排。
只是古小米却对这些越来越厌恶至极,似乎所有的人都在逼着她按百凝语的习惯去生活,心底嫉恨,却不得已只能硬扯着嘴角。
大小展厅数间,画作五百多幅,无不是精品,欣赏的人也是高雅还带着对作品寓意的敬畏。
古小米学服装设计,能画些简单的画,却对这些毫不感兴趣,现在却要硬生生的装作很是认真。
……
百凝语刚到公司楼下就被吴敌叫住,“古小姐,少爷在车上。”
梅枫在车上关她什么事儿?可还是识趣的走了过去。
“上车!”
墨色车窗落下,一双魅惑的桃花眼似有几分柔和。
百凝语刚坐下,吴敌的车就启动了。
工作时间领导安排,自然也没多问。
梅枫睨着专注看着车窗外风景的女人,眸色闪过复杂。
画展?
车子停下,百凝语确实有些意外,自己的工作和绘画或者艺术没半毛钱关系,难道梅枫喜欢这些?一面思忖一面错愕的跟着进去。
展厅内一副画作前封朗佑十指相扣握着古小米的手,定定的看着画,又看向身侧的女人。
古小米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站在这副画前这么久。
幽幻深蓝的海水,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姑娘,似挣扎、似希望,眼睛闪着光亮的看向太阳射进海水的光线,稚嫩一双手努力的似要抓住那束光。
《寻》。
“朗佑,我们去那边吧!”
终于她不想再看这张无聊的画。
疼惜温柔还有担心的目光交错的在男人的英眉下闪动,片刻有些涩涩发哑的说了声,“好!”手收得更紧,宠溺的带着她离开。
那是百凝语的画,封朗佑特意让心爱的女人来看,但似乎她没有找到一丁点记忆。
本还只想跟着看热闹的百凝语进了展厅便不由自主的盯着每一副画,深深的被吸引,甚至全然忘记自己是应该跟在老板后头。
“小米,这些画都是名家之作,展览完也会售出,你若喜欢……”
梅枫一面说一面转身,小女人却不见人影,他迈开大步顺着来时的方向去找。
终于他远远的看到站定在画前,无比专注,眸子里闪着星熠般的光,似乎忘我置身于画的世界之中的百凝语。
“小米……”
“小米……”
“小米!”他叫了三声都没反应,便整个人站到百凝语的面前。
眼前的世界忽然消失,她像灵魂归窍似的,才反应过来。
“喜欢?”
梅枫眯着桃花眼,语调温柔。
喜欢有什么用,自己又买不起。她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摇头继续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每一幅画都这么着迷,没走几步却又像点了穴似的定住,那画有魔力似的,把她给牵了过去。
似曾相识,梦境里出现过的画面。
梦里她叫妈妈的女人的血水染红了海水,无论怎么努力她们却距离越来越远。好像还有一个同样叫妈妈的声音也消失了……
心莫名的揪痛,还有被海水吞噬的窒息感,模糊的求生欲,让她想要抓住那射进海水的光束……
胸口有些痛,她的手抓着胸前的衣服,好难受。
“小米,你怎么了?”
梅枫那双深幽魅惑的桃花眼闪过一道惊异,她的小脸煞白,甚至有细密的汗在渗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哭了?”
他温柔的指腹轻轻擦拭她面颊流下的眼泪。
知道百凝语就是自己五年前f国遇到的那个女孩,他详细的看了她的相关资料,而眼前这幅画便是百凝语三个月前画的画。
可这个古小米却看得这么动情。
百凝语的魂魄好像穿到了画里面,还没抽离出来,完全没听到梅枫的话,也没感觉到他在给自己擦眼泪。
“那不是古小米吗?”
凌霄一八卦的眼神津津有味的看着远处两个亲密的男女。话说完就忽然感觉身边一股寒气,不禁打了个冷颤,侧头才想起封朗辰,只见男人面色阴沉寒气仄仄的看向那两个人。
“古小米啊古小米,我把你形容得可怜无比,你倒好,在这儿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凌霄一摇头,在心里哀叹。
梅枫余光看到远处的身影,嘴角微微一抿,便把完全沉浸在画中的百凝语抱在胸前。
他本想看看封朗佑见到和自己未婚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会是什么反应,却意外的看到封朗辰。
封朗辰定定的站着,手攥得骨节泛白,然后冰冷的径直朝前走去,就像没看到他们一样。
百凝语好容易从那画里抽离出来,才意识到自己伏在梅枫的胸前,不禁怔忪一下,便立即推开,退后两步。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百凝语稍缓情绪,疾步走去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补妆的古小米看到镜面内,身后走过一个人影,面色刷得惨白。
“她怎么没死?”
浑身不禁开始发抖,口红几下才塞到包里,匆匆离开。
走出去几步,她又猛然定住,走了回来,紧张的伏在墙后。
百凝语站在镜子前洗手,又用冷水扑到脸上,胸口还是憋闷得很,但也缓解些。
那画为什么有那么熟悉的感觉?
难不成失忆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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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