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从藤蔓桥上滑下去,‘嘭’一声掉进水里,之后慢慢游走。
爷孙俩一屁股坐到地上,差点给吓尿了去。
那可是毒蛇,还是剧毒,咬一口能要命。
“你俩这是咋了?”寨主夫人跑得慢,中途还摔了一跤,这才刚刚追上来。
看到爷孙俩坐那不动,不由得疑惑。
听到声音,爷孙俩激灵了下,七手八脚爬起来,赶紧往回跑。
“蛇,有蛇!”赵大富‘哇’一声哭了起来。
与先前的假哭不一样,这会可是哭得撕心裂肺的。
被这哭声一震,周围又传来窸窸窣窣声。
赵寨主扭头一看,又打了个激灵,眼珠子都快瞪凸了。
好家伙,又一条蛇。
“快,快回去。”赵寨主连忙说道。
这下赵大富也不敢闹腾了,乖乖往回走,生怕会被毒蛇咬到,更怕会被大蛇给吞了。
彼时肉已经炖好,只是还太烫不合适立马就吃,周柒柒闲来无事,就出门去看看。
不知那几个去割茅草的回来没有,刚好就看到赵寨主拽着哭唧唧的孙子往坡上走,寨主夫人在后面跟着,走路的时候腿的点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了眼,也没太在意。
心里头琢磨着司小白脸的脸,想当初她就是看中了那张脸,所以才逼着对方成亲的。
如今想来,失算了。
幸亏两人只是拜堂而已,压根就没有婚书,也得亏司小白脸多喝了二两酒,要不然以她当时的心态,指不定把人强了。
还好,尚有后悔的余地。
司洛揉了揉鼻子,茅草毛毛进鼻子了?怪痒的。
瞅着天都黑了下来,他赶紧挑上两大捆茅草就走,太晚了吃鱼会不太方便。
他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串四个孩子,不是挑了两捆小的,就是背上一捆,反正没有偷懒闲着的。
老四还时不时哭一声,嘴里喊着:“呜呜,婶婶要吃我。”
这个梗似乎过不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周柒柒正坐在院子里削筷子,挖木碗。
因为她打算先吃的时候,突然想起家里头的餐具不够,这么晚也进不了城去买。
能进也没钱。
总不能与她共用一个吧?呵,敢让她吃他的口水,非得打爆他狗头不可。
刚挖好一个木碗,就看到他们回来了,她白眼了他们一眼,赶紧又削了双筷子。
此时体内能量已经见底,她有些急眼了,顾不上与他们说什么,赶紧给自己盛了上一大碗。
兄妹几个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又速度极快地将茅草掉下,冲进门去一人拿了碗,迅速盛上饭菜,在方桌上各抢占一方,低头可劲嘴里头扒拉饭菜。
好吃,太好吃了。
司洛:……
变化太快了些,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咕咕!
肚子在抗议,司洛很快就反应过来,拿起剩下的那个碗去盛了大半碗饭。
瞅了眼正在大口吃着的周柒柒,他眨了眨眼睛,悄悄给自己又装了两大勺鱼。
又瞅了眼,见她没注意这边,赶紧又盛了一勺猪肉。
碗装满了,他赶紧躲起来吃。
唔,太好吃了。
就算被媳妇发现了,生气揍他一顿,他也心甘情愿。
周柒柒:……
真当她没看着?只是懒得理。
正是一月中旬,晚上有大月亮,周柒柒吃饱喝足就开始扎茅草,打算把屋顶收拾一下。
这破地方就爱下雨,说不好夜里睡着睡着就下起大雨来,不把屋顶收拾好她可不敢睡。
司洛一看,立马自告奋勇上屋顶,表示这种事情应该男人来做,而且这活他三年前干过,应该比她要熟练一些。
有人帮忙干活,周柒柒当然乐意。
借来个梯子让他上屋顶去,然后她在下面递茅草。
结果她才刚递完一片,还没来得及拿第二片,就听到屋顶传来咔嚓咔嚓几声响,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
周柒柒:???
四个孩子:!!!
五人一脸呆滞,简直不敢相信,狠不得揉眼睛。
这确定是在铺屋顶茅草,而不是拆房子?
“我,我没事,不,不用担心。”
这时屋里传出罪魁祸首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即司洛顶着一头茅草出来,正一脸的劫后余生,挺心有余悸的样子。
五人都没理他,仍旧呆呆地盯着屋顶看。
破成这样,咋办?
只见屋顶被蛀空了的两木梁被踩断,不知司洛慌乱之下都干了啥。一间屋子总共也就十三根木梁,他一下就给整断了八根,只剩下摇摇欲坠的七根,上面的茅草也有点散了。
更要命的是,连累堂屋那里也跟着断了两根。
他是怎么办到的?
今日那暴风雨都只是把茅草吹跑了半个屋顶,没把木梁怎么着来着,他这上去一趟就糟蹋成这样。
老三默默地去数了十根竹枝来,放到周柒柒的手上说道:“婶婶,你使劲点打,别打死了就行。”
这哪是什么小叔,分明是魔鬼。
周柒柒果断伸手接了,自打县城出来,她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已经压不住了。
不过可以放心,她保证不打死这货。
司洛有些茫然,她们这是在做啥?
刚从屋顶摔下来,他这会还有些后怕呢,得亏他运气好,爪子也够给力,不然那豺狼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不想他正庆幸着,突然眼皮一跳,莫名生出不妙预感。
他的预感向来很准,帮他逃过了一次又一次豺狼的追捕,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重见天日。
只是瞥了媳妇一眼,他立马激灵了下,扭头撒丫子就跑。
Σ(°△°)风紧,扯呼!
吃饱喝足后的司洛,硬是平地跑出了比壮年豺狼还要快的速度,一边跑一边捂紧草裙,以免被风刮跑。
“别跑,我不打死你!”周柒柒抬脚就追,咬牙切齿地想着,顶多打出屎来!
司洛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停,否则就算不被打成,也会被打出花来。
红花儿,全身都有那种。
他一边跑一边琢磨不合理啊,他九死一生从山里回来,几个孩子跟这娘们不应该是抱着他痛哭泪流,嘘寒问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