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终是拗不过李纨,只好陪她去找地方喝酒。
天气虽然冷,但是帝都毕竟是京城,全国最大的城市,大冷天的街上竟一点也不冷清。对于林浩然李纨这样的南方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挺新奇的,北方和南方的夜生活,虽有着许多相同,但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下雪了,但是街道却打扫得非常干净,别说雪,就连一点冰渣或雪水都找不到,京城就是不一样。
李纨躲在羽绒服里,没了任何的身形,可恶的冬天。她伸手挽着林浩然,林浩然是练武之人,先天玄灵功已练到气形的第二层,虽然没达到寒暑不侵,但这样的天气他只穿一件外套就足矣。
奇遇酒廊。
嗯 ,名字很好,格调也不错,林浩然喜欢这样酒廊,有些复古,很安静,品酒低声交淡。
没有乱七八糟的表演,也没有吵得死人的音乐。有人弄筝,白衣仙子一样,暗灯之下有些影绰,加上特别的装修和摆设,竟有几分仙境的味道。
林浩然很喜欢这样的环境。
“这里真不错,那幽幽的暗香,比酒还醉人。”林浩然说。
“想不到乡巴佬一样的家伙,居然也有如此格调哦。”李纨说。
“你们说的乡巴佬,我觉得只是我的随意平淡而已,人的外表再奢华耀眼,如果没有内在气质的衬托,也就只是服饰而已,没有灵气,没有气质,不如去服装店看服装好看些。”林浩然从来不认为,一套几万块的衣服穿在一个乞丐身上可以改变他的本质。
“好吧,我承认,由内而外的气质才最重要的,所以,一个普通的演员就算戏演得再好,也不可能把一个皇帝的气度演出来。”李纨说。
“知道就好。比如这里,布置得像仙境一样,如果来几个身画龙凤,手执大刀,出言粗俗的酒客,这里就是装修得再像仙境,也不会有仙境的感觉。人的美丑在于人,不在于服饰,这里的仙凡感觉,在于喝酒的酒客,不在于装修,也不在于酒。”林浩然话音刚落,有人鼓掌轻笑。
“哈哈,好,好,林先生果然与众不同,果然特别,难怪那么多人关注。”说话间,一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像个小白领的年轻人坐到他们对面。
“比如我,看看,我从来都没穿过平宜的衣服,也没开过平宜的车,也没吃过普通的餐饮。唉,可惜,从来就没人觉得我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没人觉得我是个有背景的人。每个人看到我,最多就认为我是老爸刚刚发了点财的暴发户的儿子,连我自己也觉得,我顶多像一个白领。唉,没办法啊,气质这东西,是要养的。”白面青年继续说。
林浩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的,脸上一喜,站起来伸手说:“十三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李纨,他就是在仰光救了我性命的十三少。”
十三少看了林浩然一眼,又看了看李纨,但是却没跟林浩然握手。
“手就不要握了,我们并不是那么熟,在仰光救你的性命,我只是为了赚钱而已。还有,在这里看到我,并不是偶遇,是我刻意找你的。”十三少淡淡的道。
“刻意找我十三少有什么事吗”林浩然缩回了手坐下,感觉有点尴尬,他不明白为什么十三少会如此冷淡,怎么说,也是共历生死的人啊。
“代人送战书而已。”十三少给林浩然丢过来一张卡片纸。
林浩然拿起卡片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帝都梁艺挑战港城神医林浩然的时间和地点。卡片制作成请帖式样,估计还送给了很多行内人士。
梁艺说过,代表四大世家约架,怎么上面没写四大世家呢难道他们怕输既然怕输,又何必约架
林浩然皱了皱眉头,姓梁明知自己比不过自己,但还是坚持要这样干,他有什么凭持,或有什么阴谋吗
“真是无聊,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我是不会去的。”林浩然把卡片丢一边垃圾筒里。
“你知道,为什么是我来送这玩儿吗”十三少说。
“愿闻其详。”林浩然说。
“因为,在这四九城里,除了坐在庙堂里那几位,没有我荆十三请不动的人,全帝都人都知道。”十三少突然霸气外漏,骄傲和自信写满了他的脸,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由如钱塘大潮一样汹涌而至。
好强的气势,像一个小白领一样的荆十三,竟突然变成了一头令人害怕的雄狮。
李纨在发抖,就是林浩然,心里也在微微颤动,这小子太厉害了,居然可以做到英华内敛,返璞归真,真是深不可测啊,年纪轻轻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十三少是在恐吓我吗”林浩然深吸了一口气说。
“我从来不喜欢使用暴力,我喜欢斯斯文文的把事情办好。说句实在的,林医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也是一个可相交的人,我不想来,但我又非来不可。我来了,你就非去不可。”荆十三收了外放的气息,顿时又风平浪静,他也变回了一个小白领模样。
“如果我不去会怎样”林浩然相信,他得出就肯定做得到。
想起这小子在仰光杀人像割韭菜一样的样子,林浩然不由自主的暗颤了一下,妈的,这是不喜欢使用暴力的人吗
“港城来了很多美女,比如说罗嘉莉,比如说李纨小姐,比如说小文姑娘。还有老师,还有老板,唉,这么远,为什么要来凑这热闹呢”荆十三没回答林浩然的话,而是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大堆。
他的意思,林浩然当然明白。
荆十三的意思,虽然他不一定能请得到林浩然,但是,这么多港城的人,他都可以“请”得动。这是威胁,裸的。
“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林浩然有些无奈,也有些愤怒。
“什么样的人不重要,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记住这句话吧。”荆十三说完站了起来便要走,刚踏出两步,却又退回来说,“可以请我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