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正山门之事完全交给蔺照月处理,神焕自己则一路抄小道朝后山战场而去!
此次与蔺照月重逢,让神焕感触颇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蔺南风为保护她离开而战死的事情刺激到了蔺照月,蔺照月的性格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她那曾经差点惹恼神焕的大小姐脾气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强与勇敢。
蔺照月目前疑境一阶的实力,足可称作是天才中的天才,当年她能以地阶后期的实力跻身蔺家“烈阳孤月四星”也许正是凭借这份出众的天赋。只不过那时候被众位兄长捧为掌上明珠的她,并不懂得努力修炼。
“蔺兄……如果你看见蔺姑娘现在的样子,也一定会感到欣慰吧……”在呼啸的风中,飘荡着神焕一句似有似无的低语……
天空中,文家防御法阵上的光芒忽强忽弱,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瓦解一般。
法阵内侧,文家三位悟境高手和三位疑境高手正不断地为防御法阵补强力量,源源不断的气从他们身上涌出,修补着法阵任何可能破碎的地方。
每一道雷光劈下,文家这六位高手的身形也随之一震!
而在防御法阵外的高空之上,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宛若传说中的雷神降怒,每一次挥手,就是数道雷光接连劈下!一次一次,摧残着这摇摇欲坠的法阵,和文家众人同样摇摇欲坠的信心!
那人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无数道雷光之后,他挥动的手臂,仍如最初一般平稳、有力!奔泻而下的雷光,也从未减弱半分!
以一击之力,压制得六名高手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反击之机!这是怎样的旷世风采!
若不是他身上浓厚的血腥味让神焕隔着这么远都能嗅到,神焕一定会被他这高人风范折服。
“文家的人,输了……”神焕在心底已经判定了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拉锯战的胜负。
文家这护住了半座山的巨型防御法阵,看来应该是文家某位先祖留下的。时光荏苒,现今的文家之人已经忘记了这个防御法阵最根本最核心的原理。所以,文家的六位高手并不是自根本处补强这个防御法阵的力量,而是对破损的位置进行表面性修补。
这种“打补丁”的做法,一旦到达极限,就会毁掉整个法阵原先存在的基础。即使它依然能维持外形不变,但那已不是原本的那个法阵了。
所以,文家之人就算支撑太久,这场拉锯战,他们也是必败无疑。
天空中这个层次的战斗,不是神焕能够插手的。神焕一边压制着自己的气息,一边向后山贴近,当发现后山之人的气息后,神焕的速度又变得更慢了。
缓缓贴近战场,借着几棵巨木的掩护,神焕遥望着后山山门处那一片狼藉的战场。
战场上,站着十数人,也躺着十数人。那些躺着的,已经生机全失,都死得不能再死了。而站着的人,也各个神色狼狈,负伤在身。
文家一方之人,有两位持剑的,想来应该是像蔺照月他们一样的外援或者是文家的客卿供奉,奇异之人皆是空手,身侧有塑灵珠悬浮,应是文家族人无误。
神焕很快就在人群中搜寻到了祭的身影,还好,祭虽然一眼就知道伤得不轻,但并没有死,倒是赤髯的同伙已经倒下了一个。按道理,唯一的“外人”祭应该是他们四人中承受压力最多的人,要死,也是祭第一个死才对。
这中间究竟了发生了什么,神焕懒得去想,只要祭没死,神焕就放心了。
神焕之所以故意装傻被“倒霉”地选中参加这次送死行动,便是为了能通过祭之口,向杜骇传达自己的忠诚和勇武。只有这样,神焕才能尽快得到杜骇的信任,见到杜骇本人。
所以,祭是绝对不能死的!这也是神焕直接赶来后山的原因。
赤髯、杜骇和另外一名神焕不知道名字的强者,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紧盯着文家之人,防备着文家之人有任何一点异动。
奇怪的是,文家之人明明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而且也都是疑境强者,却似乎是心有忌惮,一直踟蹰不前。
局面就这样怪异地僵持着……
“祭兄,现在轮到你大发神威了!让我再见识见识你刚刚无声无息便杀掉两人的奇招。”赤髯忽然开口道。
谁都看得出,祭的状态是现在在场所有人中最差的,要祭率先出手,就等同于让祭去送死。
祭沉默地回头看了赤髯一眼,并没有动手。
“怎么?临战懈怠,你想破坏我们两家的‘亲密情谊’吗?”赤髯狰狞地一笑,旋即调整了自己的站位。赤髯那位同伙,也是一般动作。
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很清楚,他现在要是还不动手,所谓的“两家亲密情谊”就会荡然无存,主上杜骇派自己来,也就失去了意义。而且,一旦他拒绝,赤髯两人还会在背后攻来,腹背受敌之下,光凭他现在这重伤之躯,将必死无疑。
祭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做出个奇怪的姿势。文家之人见状大惊,正要攻向祭,但为时已晚!
只见文家阵营中一人忽然身体一僵,随即快不及防地将手中的长剑刺了身侧文家族人的胸膛!
那文家之人连哼哼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捂着胸口倒下,身侧的塑灵珠同时破碎。袭击者杀人之后,并没有再攻击第二人,而是露出愧疚和自责的表情,一剑抹上自己的脖子!
“又是这招!”一位文家中年男子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祭!
“祭兄,果然是好手段啊!再来一次如何?”赤髯在旁边煽风点火。
文家之人经赤髯这一句提醒,同时控制着周身的塑灵珠直射向祭!
已经严重脱力的祭只能奋起余劲,狼狈地闪躲了一下,但仍有许多塑灵珠击中他本就重伤的躯体!
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