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
这样的结果,让苏横眼前一亮。
这只游隼才刚刚进入觉醒阶,便已经能骤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些游隼的生命力提升到第一生命等级的极限,到时候,全力冲刺所爆发出来的破坏力,恐怕足以和一些小口径的热武器进行比较。
“这样看来,培养成本小,收获却很丰富,而且行动范围广能够负责安全方面的警觉,这些游隼的价值确实很不错。”
但问题是,现在的柳树模板还处于虚弱状态。
哪怕是不计代价的使用启迪天赋,最多也只能再点化其中的一只而已。
而剩下的那几只游隼,估计只能是活生生的饿死在这里。
苏横倒是有想过捕捉一些小型猎物来进行喂养,但这山谷很偏僻,没什么动物,而且柳树目前的活动范围也很有限。
唉…
就在苏横暗道一声可惜的时候。
唰!
凌厉的风声响起。
刚刚被柳树点化的那只游隼看了自己的兄弟们一眼,轻轻的用鸟喙点了点树干。
随即振翅高飞,没入山谷外幽深的密林之中。
“不会吧…”
游隼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横有些小小的吃惊。
他脑袋里出现了一个猜测,但觉得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了,刚刚觉醒的变异野兽并没有多少理智,大部分行动都是依靠本能。
游隼这一走,便是整整三个小时。
一直等到黄昏到来,太阳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这只游隼才从山谷外重新飞了回来。
它浑身灰扑扑的,飞行的动作都稍微有些变形,灰底白纹的漂亮羽毛上也沾染着少许血迹。
在它的爪子上,还提着半拉山鸡的尸体,血淋淋的,看上去很新鲜。
人们的神话传说中,常常用鸳鸯来比喻对爱情的忠诚。
但实际上,游隼才是真正的一夫一妻制,除非是其中一只遇难,否则的话一般情况下都是终身相随。
而游隼对自己的家庭也很负责,在繁殖期间,游隼的攻击欲望会非常强。
对于入侵自己领地的生物,哪怕是体型庞大的老鹰,它们也敢毫不畏惧的与之进行战斗。
而现在,在游隼父母很可能不幸遇难后。
这只接受了柳树赐福,在游隼家庭中体型最大的游隼兄长,便主动负担起了喂养自己弟弟妹妹们的职责。
它落在树干上,把爪子上提着的尸体撕碎。
一点点的将肉块塞到自己弟弟妹妹们嗷嗷待哺的嘴巴里,没一会儿,小半只山鸡的尸体便已经被全部分完。
吃饱喝足后的小家伙们不再叫唤,安静的蜷缩在鸟巢里,缩成一团。
不久之后。
万物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那只白天受伤的游隼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站在山谷的高出,睥睨四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有时候,动物反而是比人类简单纯粹的多。”
见到这一幕,苏横沉默,而后才在心中轻轻的感慨一声。
这一天。
断断续续的在柳树身上登陆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二个小时了,确定目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之后,苏横从第二模板身上登出。
照例留存了部分时间备用,以防不测。
……
月之国。
悬明寺。
巨大古老的佛寺之中,佛塔林立,佛像斑驳,在昏黄夕阳的照耀下,仿若有一层淡淡的佛光流淌。
在这座寺庙正中,并非是佛教中最威严的建筑大雄宝殿。
而是一座足有数百米高的巨大山体。
穿过一道幽暗深邃的通道,进入大山内部,才发现里面的风景是别有洞天。
数百米高的山体,里面整个被掏空,雕塑了一座座佛门菩萨、罗汉、夜叉。有的慈眉善目,有的凶神恶煞,千姿百态,但都极为生动,好似随时都可能从神话中走出来般。
在山体的正中,是一幅巨大的壁画。
壁画上记载着佛祖降世的菩提树,下面有一个和尚在念经,而在它的周围,有巨蟒守护,有金莲涌动,也有风吹雨打、黑云翻滚遮蔽了半边天幕。
整座大山内部,被无数的明灯给点亮了。
大厅正中,数百位身穿袈裟的僧人神色庄严,诵念经文,声音恢弘浩大。
仁光法师头戴白绸,亦处在这些僧人之中。
不过,他却并没有在诵经,而是直愣愣的看着面前那副巨大的壁画。
看到守护在佛祖身旁的那只金色大蛇,他不由得想起,当日在森林中所看到的景象。
“阿弥陀佛!”
忽地,一声佛号在身旁响起。
仁光从愣神中恢复过来,转过身,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白眉僧人出现在自己身后。
“见过师叔。”
这是太行法师,和自己的师父同出一门,对仁光也向来不错。
“太意师兄此去虽然悲痛,但也算是死得其所,你不必太过执着。”
见到仁光在这里发愣,太行法师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师尊的离去而难以释怀,故此特来劝说。
“不。”
听到自己师叔的一番话。
仁光顿时感觉有些惭愧,他低着头,脸色微红,但却并没有在自己师叔面前说谎。
“弟子并非是在想师尊的事情,我是在想出现在神见山附近的那只大蛇。”
“是吗。”
预料中的责骂并未传来,太行法师只是长叹一声,便不再多说。
“不知道,那只大蛇,师叔是如何看待?”
仁光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
“世间万物,皆如梦幻泡影…”太行法师双手合十道,“与其问我们如何看待那尊大蛇,倒不如说那只大蛇如何看待我们。”
老和尚苦笑道,“不论是百足蚣,还是那只大蛇,我们都不是对手。”
“人类称霸世界的时代早在三百多年前红月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结束了,我们生活在新的时代中,就要顺应新时代的规则。”
“我明白了!”
仁光的眼睛渐渐明亮了起来。
返回到悬空寺的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情。
本以为,自己的想法必然不能被寺院中的众人所接受,甚至要受到处罚,但同自己的师叔一番交谈之后。。
他才发现,寺庙中的那些老人,实际上比自己还要激进许多。
仁光张口,颇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他还有许多想法要和自己的这位师叔进一步交流。
然而,就在这时。
两人的声音被一道尖锐急促的呼救声打断了。
转身望去,一个年轻的和尚从外跑来,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神色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