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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怎么可能会死(1 / 1)

冷沐真暂失了轻功,只能在后头跟着进入荆棘林,在宁梨看到宁蝾之后,就被宁梨远远甩在了后头。

听到宁蝾没有鼻息的事,冷沐真才加快了步伐,直直朝着宁蝾方向而去。

荆棘毒刺,稍有不慎便会中毒,致全身腐烂而死。冷沐真快步的同时,也很小心地避开荆棘,好不容易到了宁蝾身旁。

即便是白日,宁蝾的脸色也没有一分光彩,完全没有活人该有的红润。冷沐真隐隐不安,先去探了宁蝾的鼻息,而后才替他把脉。

触碰到宁蝾的大手之际,立马一阵冰凉感传来,这并不同于死人的冷冰,像是中了某种剧毒。

想着,冷沐真的手指,已经轻轻按在宁蝾的手腕内侧。按了一处,又移到另一处,如此反复,细眉也越皱越紧。

“脉搏亦是摸不到了!”冷沐真脸色黯淡下来,失落地回了宁梨一句。

宁梨并不懂医术,只瞧着宁蝾这个样子,又见丫头失落,不由红了眼眶,“你的意思是.......”

死字还没出口,便被冷沐真截住,“倒不一定是没命了,或许是中了一种假死的毒。有人让他假死在这,被毒林猛兽生咬而死,让猛兽替那人背黑锅!幸而咱们来得及时,不然入夜猛兽一多,正燚必死无疑!”

“一定是宁族的仇家!”宁梨很快有了猜想,作出不屑之状冷冷一哼,“他们听说蝾小儿为了救你而内功尽失,觉得这是一个绝好机会,所以趁机对蝾小儿不利!”

这种事情,几个月前也发生过。

那时宁蝾为了找寻冷沐真,先上了一趟雪山,而后身中雪毒又去了毒林。

豹刀派的人闻声赶来,瞧见宁蝾中了雪毒,所以想趁机除之。如今豹刀派,因为宁梨的关系,已经不与宁族为敌,但宁族的仇家还是多之又多。

除了本身得罪过的人,和不小心得罪的人之外,还有不少眼红者、嫉妒者。就算仇家都不追究了,还有宁族内部的争斗。

宁蝾是宁族的世子,掌握理家大权,几乎管住了宁族所有人,就连分离出去的旁支也在宁蝾的管辖范围之内。

所有人都爱权,所有人都想将大权揽在自己手中,但宁蝾武功之高、又修习了宁族心经,他们都不敢胡作非为。

如今宁蝾武功全失,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所以他们快马加鞭从京城赶来,再将宁蝾带进荆棘林而除之。

这些只是宁梨的想法,冷沐真却不以为然,闻了闻宁蝾身上的气味。

除了他本有的淡淡体香外,似乎还有一种草香,那种草香极淡,但能滞留在身上很久。

见她狗儿似地闻了又闻,宁梨不由担心,“毒林瘴气弥漫,你还是少吸一些,不然窒息而死,祖母就连你都没有了!”

冷沐真无奈,“我身上带着凝香丸,哪能吸得进毒林的气味?祖母你也闻闻,正燚身上好像沾了什么奇怪的草香。”

一听草香,宁梨便是一惊,于是也凑前去闻。

那草香极淡,不贴身宁蝾的身子闻,根本闻不到什么气味。宁梨只闻了一下,便是面色与脑袋的同时一震,“是岳孟!”

这种草香,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乃是岳孟身上的气味。

并非宁梨替他制的香,而是岳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香味。小时候,宁梨便喜欢这种草香,所以日日趴在岳孟身上闻。

小时候,他们并没有太多男女顾忌,所以两人得以熟悉。

之后种种事情,宁梨与岳孟之间亦是越来越了解,他的草香,她自然一闻便知。

说起岳孟两个字时,冷沐真反应了一会儿,想起那日要找外公对决的人,才想起岳孟就是他,不由一惊,“那个岳孟不是祖母的发小么?既与宁族为友,他为何要伤了正燚?难道是外公不满意,所以授意他杀了正燚?”

宁梨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外公虽然经常与我发生口角,却不是恶人,不会刻意与什么人为敌。据我所知,他与宁族并无仇怨,就算有,也不必经过岳孟之手除掉蝾小儿。岳孟这人喜怒无常,或许又是一个心血来潮,所以将宁蝾投到这里!”

听了这些话,冷沐真才取出怀中的留条,“这就是那张‘宁蝾重伤在荆棘林’的留条,祖母看看,是不是岳孟的字迹!”

宁梨取过留条一看,只一眼,便是恼怒,“就是岳孟的字迹,一定是他心血来潮,终日无聊便拿蝾小儿的性命开玩笑!”

说着,与丫头一起,将宁蝾扶出了荆棘林。

清燕就在外头接应,见宁梨有些累了,连忙上前去扶,“老夫人慢一些走,奴婢扶着世子就行!”

宁梨点了点头,接过清燕递来的拐杖,支着往马车走去。

四人都上了马车,已经热得满身是汗。

要说江北与江南的区别,暑热其实差不多,但江南的风实在热乎,只来了一会儿,四人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想着岳孟必定没走远,宁梨半路下了马车,用千里传音找来了岳孟。

岳孟还以为宁梨被允准回京,所以来看看老朋友,没想到一见面便是一脸责备的神情。

每每见到她这样的神情,便知她要骂人,而且会骂很久。

打从嫁给冷轩,宁梨便与任何男子都不多话了,唯独对待岳孟。因为小时候的熟悉,所以责备起来便是没完没了。

岳孟正要走,却被宁梨拦住了去路,岳孟只能一如既往地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姑奶奶,谁又惹着你了?又要动什么气啊?”

说着,想趁着空档逃离,却被宁蝾抓住了肩膀,岳孟连忙一甩,却没能甩开,只能争口舌,“快放手啊,男女授受不亲,叫你那个老头子看见,估计又要说你水性杨花!”

宁梨冷冷一哼,“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自己?岳孟,宁族并没有与你为敌,你何故如此为难蝾小儿?你可知蝾小儿是沐丫头的什么人、是我的什么人,你就算要玩,也要挑个不相干的人玩吧?”

原来是为了宁蝾的事,岳孟连忙摆出无辜状,“你别急着骂我,听我说一说这事。那小子中毒、重伤,还真不干我的事。只是昨日有人找上我,说付出千金让我替他办成一件事,我闲来无事,便收了金子。挥霍了一日,没想到他要对付的人就是宁蝾那个混小子!我收人钱财,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宁梨不屑一哼,“你倒是振振有词,却如此自私!”

岳孟更是无辜,“我怎么自私了?我知道你不想让那小子出事,所以及时给你们留了条,你们看见了、及时赶过来了,那小子不就没事了嘛!我为你们考虑了,你们能不能把握好时辰,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宁梨却不屑一听,“你说什么都是借口,你分明就是心血来潮,想拿蝾小儿的性命玩耍!岳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宁梨一清二楚,你不必与我装蒜!”

岳孟听得一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何时与你装蒜了?我岳孟是什么样的人?正直、有担当、敢做就敢承认,你宁梨若真一清二楚,就不会错怪我了!”

宁梨却争执不下,“我怎么错怪你了?你什么时候正直过、什么时候有担当、什么时候敢做敢认?岳孟,你就是个极其自私、贪婪好玩、杀人成性的恶人,你今日敢伤害蝾小儿,明日就敢伤我们宁族、冷族。你与我们为敌,我们亦不是好欺负的!”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固执,岳孟早已经习惯,今日却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同窗同玩多少年?你居然说我是个恶人?宁梨,你说话要负责任啊!我不就是收了一点金子,又没有真正杀死那小子,你有必要这般不依不饶么?”

“我晚来一步,蝾小儿性命难保,你说我有没有必要追究你的责任?”宁梨一个瞪眼,眸中不知名地多了许多仇意,警告之后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岳孟死死拽住,“你把话说清楚,怎么个不好欺负法?怎么个追究责任法?”

宁梨用内力轻轻一甩,挣开岳孟的手,怒得瞥了他一眼,“非要我把话说清楚么?那好,我就清清楚楚地与你说一遍。从今日开始,咱们的交情结束。从今以后,你就是宁族、冷族最大的仇人!”

说着,一个转眸,向他轻轻挑眉,“听清楚了么?”

见事态似乎严重化了,岳孟这才放下面子,再一次拉住宁梨,“小婆娘,都多大岁数了,就别任性了。这事是我错了,我替宁世子疗伤、给宁世子赔礼道歉,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宁梨却是一阵轻笑,“岳孟,从你伤我宁族人开始,你就应该清楚,我会与你不共戴天。如今你已经做了,不管蝾小儿是死是活,你都是我们的敌人!”说着,狠狠甩开岳孟的手,轻功追上了楠木马车,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而去。

瞧着楠木马车离去的背影,岳孟才彻底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随即一个拳头砸在树干上。

一百多圈年轮的树干,就这么轻易被他拦腰斩断,岳孟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顺手又是一掌,“可恶,坏我与婆娘之间的感情,我这就找他算账!”

说着,施展轻功,向着江北行宫而去。

几个时辰以后,楠木马车顺利到了京城的冷府,以最快的速度安顿下来。

因为宁蝾功力全失,所以宁梨不能冒然用内力替他疗伤,毕竟他们修习的心法不同,万一发生冲撞,后果不堪设想。

幸而冷沐真懂得配药,亲自熬了疗伤的药,小心喂给宁蝾。

此外,冷伯谕与冷筱,也顺利到了北界的京城。

冷筱初至,看什么都是新奇,冷伯谕则是习以为常地笑笑,“怎么样?北界与南界区别很大吧?”

冷筱点头而笑,一边看着周围事物,一边回答,“有一样的,也有不一样的。对了,北界皇帝召见我们,我们真要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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