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玉竹又对她说了些,头三个月该注意的事项。
她还将二郡主支开,对刘大妞说了些夫妻晚上应该避讳的事。
这两口子成亲三年都不知道干正事,于怀孕方面的事情,估计更是不知晓。
李玉竹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说得絮絮叨叨。
刘大妞惊讶地看着她,“三……三三姑娘?你……这也知道?”
小小的姑娘家,怎么知道夫妻床上的事情?
京城来的姑娘们,都这么彪悍的吗?
李玉竹知道刘大妞惊讶什么。
她笑着道,“你忘记了我是个学医的?我师父曾是宫里的女医哦。她一个生过娃的四十多岁的女人,什么场合没见过?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她都对我教了啦,我能倒背如流呢。”
李玉竹又搬出不存在的女医姬月华来挡箭。
“好吧。”刘大妞心里吐了口气,大夫果然懂得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懂得不多,怎么救人帮人呢?
李玉竹从空间里,拿了些稳胎的中成药给她,又拿了些含叶酸的药。
并告诉她怎么服。
刘大妞道了谢,塞了把药钱给李玉竹。
李玉竹依然不拿太多,只拿了几十文钱,将多的还给了刘大妞。
这又让刘大妞很感激。
李玉竹想去看柴三姑娘,便陪着刘大妞回村。
两人走到刘大妞家的院门这儿,就看到刘家二房刘大妞的婶婆,又在那里骂刘老大两口子。
刘大妞的脸色,马上不好看起来。
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着那老妇。
老妇骂得相当难听,什么龌龊的话都往外骂。
气得刘老大操了把大扫把,狠狠朝刘大妞婶婆扫去。
“老子家的事,关你们二房屁事?”
几个看热闹的婆子们和老汉们拦着刘老大,“她好歹是你长辈,也是担心你着人暗算,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心是好的。”
五六个人一起拦着他,那大扫把才没扫到刘大妞婶婆的头上。
这老妇成功逃开后,遥遥指着刘老大,“糊涂蛋子,哪天被胡家婆娘将家搬空都不知道,到时别哭,一个娃子都没生下来,姓胡的小子是不会向着你家的,你这蠢蛋,趁早赶走他才是。”
李玉竹说道,“刘家婶婆,你怎么知道胡双成和大妞两口子不能生的?”
刘大妞婶婆回头来看,发现是李玉竹,一个北地逃难来本村的,和刘瓦匠家有些来往。
她冷笑道,“我怎么看?我当然是凭经验看,他们成婚三年多了吧?生了个什么东西下来没有?指不定永远生不了!”
李玉竹笑了笑,“才三年就能看出两口子不能生养?您老莫非神仙在世?当朝皇上的母亲,封妃后十一年才生下他,这事怎么说?太后娘娘也不能生养吗?那皇上打哪来的?你是在指桑骂槐的骂太后娘娘?”
村子虽然远离京城,人们不知京城大臣王爷们的事,但皇帝的事情,一定是知晓的。
皇帝登基三天后,会马上召告天下,也会提及生母,以示孝道。
告示贴在县城的城门口,桃花河村的人,有不少曾进城做过短工,卖过山货,进过城的,都知晓了告示的事。
他们回村后,会将新皇登基的事往村里宣扬开来。
不出三天,满村都知道了皇帝和他母亲的事情。
李玉竹忽然提起一嗓子,可把刘家婶婆吓了一大跳。
“我我我……,我没有骂,你诬陷。”
“那你老解释下三年不生就永远生不了这事?解释下太后娘娘封妃十一年后却生了皇上的事?”李玉竹笑盈盈看着她。
刘家婶婆哪里解释得了这等复杂的事情?
她抬袖子捂着脸,转身拔腿就跑。
李玉竹朝她背影大声说道,“刘家婶婆,我刚才可是好心提醒你哦,你若是再提几年不生孩就等于终身生不了这件事,可会被人告你暗骂太后娘娘哦?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哦。”
灭九族?
刘家婶婆吓得腿肚子打了个哆嗦,一屁股跌倒在地。
她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捂着头一口气跑走了。
围着看热闹的村民,见她如此狼狈地跑掉,一齐哈哈哈大笑起来。
刘大妞吐了口气,小声对李玉竹说道,“李三姑娘,你好厉害,搬出太后吓跑她了。”
“我也不是故意吓她的啦,我只是好心提醒哦。她以为山高皇帝远的,骂了太后反正皇帝听不见,其实不然哦,村里有不少县太爷的人哦,县太爷知道了事情,骑快马来村里抓人,也不过是一个来时辰的事,我是好心提醒她免得吃牢狱吃灾。”李玉竹看了眼附近三三两两看热闹的村民,大声说道。
她在警告着刘家婶婆,同时也提醒着村民少嚼人是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惹了麻烦。
村民不怕皇帝,打的便是山高皇帝远的想法,但却怕县令。
县城离村里,可只有五十来里远。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看热闹的人们一个接一个悄悄离去了。
没一会儿,全跑了个干净,再没人敢围着看热闹了。
刘大妞看得目瞪口呆。
刘老大眨眨眼,也是一头雾水。
心说好家伙,李家三姑娘的一张嘴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吓跑了十几个看热闹的。
刘大娘子走来,问着刘大妞,“大妞,你一早说不舒服,去找李三姑娘拿药,可是哪里生病了?”
刘大妞脸一红,“娘,我没生病。”
刘大娘子疑惑了,“那你为何嚷着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
刘大妞的头,低得更下了。
李玉竹笑了起来,“刘大婶,她没有生病,不过,情况也是有的。这事嘛,咱们进屋说吧。”
刘大娘子更糊涂了,怎么还笑了起来?
没生病,却有情况?究竟是什么意思?
“进屋进屋。”刘老大松了口气,将手里准备打刘家婶婆的扫把放在院角,拍拍袖子往正屋走去。
胡双成扛着锄头,从外面大步走来。
他看了眼四周,说道,“娘,大妞,我听说婶婆又来骂人了,她人呢?”
这几天,只要胡双成不在,刘家婶婆就来骂人。
因为她不怕刘老大,刘老大每回说打她,但没真下手,只做做样子。
但胡双成可不客气,闷声不说话的人,凶起来像阎罗。
有一次,他直接一个柴刀甩了过去。
好巧不巧地砸到刘家婶婆的脚边上,她吓得都尿了裤子。
自打那天后,她就专挑胡双成不在的时候来骂。
刘大妞微微一笑,“被李三姑娘的几句话,给吓得跑回家去了。”
胡双成朝李玉竹拱了下手,“怎好劳驾李三姑娘呢?”
“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哪想到她怕成那样?这以后都不敢来骂了吧?”李玉竹笑道。
胡双成惊讶了,“你说了什么?”
“她说呀……”刘大妞便将李玉竹的话,对胡双成说了。
胡双成恍然,“我替我岳父岳母还有大妞,多谢李三姑娘解围。”
“小事小事,不值得什么。”李玉竹笑着道,“我还有件大事要跟你们说,进屋说吧,刘大叔已经进屋去了。”
“是呢,进屋说吧。”刘大娘子也催促道。
大家都进了屋。
刘大娘子又催着李玉竹。
刘大妞红着脸,低头绞着手指头。
李玉竹笑着道,“恭喜恭喜,大妞有孕了。”
全家人一怔,没一会儿又一起笑了起来。
刘老大一拍大腿,高兴着大声说道,“老子就说了,老子的女儿身体好着呢,怎会怀不了孩子?”
刘大娘子一脸不相信,“大妞,真的吗?”
胡双成将刘大妞从头打量到脚,“大……大妞?你真的怀孩子了?”
刘大妞看了大家一眼,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轻轻点了点头,“李三姑娘看出来的。”
李玉竹又说道,“不过,她才刚刚怀上,孩子还很娇,头几月得多加小心才是。”
刘老大大笑,“这个自然啦,双成,快买酒菜去,咱爷俩来庆贺下。”
他从兜里摸了一大串钱出来,豪爽地拍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