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染和萧云焕两个人策马先回到京城,看着四处都是侍卫军,俩人对视一眼。
萧云焕指了指墙上的告示,重兵悬赏纵火犯。
慕清染眉头一皱,没有理会那些,看着远处的云镜,就转头吩咐萧云焕在此等候三军,自己跑进了后巷,直奔玄天阁。
云镜回到玄天阁,看着满脸是汗的慕清染,指了指早就备好的茶水。
可她哪有心思喝的下去啊,一心担忧崇圣寺的事情,张口便询问着云镜事情来龙去脉。
“跟丢了。”
云镜就这三个字,听得慕清染瞠目结舌。
“跟丢了?”
慕清染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云镜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新问了一句。
“不错,跟了几日,他就在京城的院落中,不曾出门,只不过后来这两天,就消失不见了,接着崇圣寺就出事了。”
“这个南风珏搞什么名堂!”
慕清染捏着拳头砸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眉头皱连在一起。
“南风珏?”
这下云镜听得清楚,知道了他的名字。
“岳芷国的大皇子南风珏。”
听慕清染说完,云镜就浅笑一声,这倒是让慕清染有些疑惑,转而看着他那边。
“你笑什么?”
“岳芷国大皇子乔装打扮入凤翎皇寺,国玺恰恰就在皇寺,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嘛。”
乍一听就是这个道理,可是慕清染却没有半点轻松,慢慢的坐下来,端着茶喝了一口,干裂的嘴唇舒服很多。
“你难不成怀疑他还有别的心思?”
看着云镜,慕清染心里面有很多话,却又不能跟他说,南风珏就不应该出现在凤翎,而且他俩根本就不该见面。
“徒弟,你最近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云镜发觉慕清染不对,走过来还像往常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担忧的问着。
“国玺的事情已经连夜审问过叶铮远,他也招了,是他联合离岘国少主高钧漠给父皇做的局,那些江湖术士都是他们的人,按道理说,这离岘国谋划的事情,是不可能让南风珏知道的,他为什么会到崇圣寺?”
“你怀疑他不是为了国玺,而是另有其事?”
云镜听着慕清染这么一推敲,似乎对这个事情也改变了之前的看法,只不过他对这个崇圣寺不了解,根本无从下手,这皇寺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他们,也无从得知。
“看来我要去一趟崇圣寺,这次师父陪我一起。”
云镜看着慕清染点头,每次她义正言辞叫师父不叫老云镜的时候,就是事态紧急。
萧云焕安置好三军,就在宫里等着慕清染,看着她和云镜通往,眸中多了几分冷漠。
“这不是少将军嘛,别来无恙。”
云镜满脸笑意的看着萧云焕,抬手示意。
萧云焕轻微点头,没有说话。
“去天牢。”
慕清染看着萧云焕说着。
三个人来到天牢中,看着挂在刑架上半死不活的叶铮远,慕清染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大公主,少将军如此阵仗前来,可是出了事?”
叶铮远满脸伤痕,眼睛肿的成一条缝,看着慕清染这边说着。
“本宫问你件事,倘若你回答的属实,就饶你孩子一命。”
慕清染直接就跟叶铮远谈着条件,因为她清楚,三个孩子就是他的软肋,尤其是那个小儿子,这个条件他肯定会动心。
“什么事?”
果然叶铮远猛然抬头,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大了。
“联合离岘国诓骗父皇,设计国玺的事,可有岳芷国的人插手?”
“没有。”
叶铮远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谎,不过为了万全,她又问了一句,还是一样的答案。
“罪臣句句属实,还望大公主言而有信,放了我的孩子们。”
慕清染看着叶铮远,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天牢。
“用他的孩子生死做注,量他不会说假话。”
“可有岳芷国插手崇圣寺的事情?”
听着云镜说完,萧云焕听出来事情的问题所在,看着慕清染问着。
慕清染没有说话,满心满脑都是南风珏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一世本来是准备弥补他的。
“公主?”
云镜看着慕清染出神,赶紧叫了叫她。
“萧将军,明日叛党斩立决,至于叶铮远的孩子嘛,留一个女孩,其余的一个不留。”
慕清染说完,直接就离开,头也没回,也没给他俩过问的时间。
萧云焕看着云镜,云镜耸了耸肩膀,什么也没说,跟着她走过去。
宣政殿外,汪德海跟着慕清染说着情况,本来就恼火的慕清染,听着慕君临在里面避而不见,蹭的一下火气就上来了。
“滚开!”
汪德海还想阻拦,被慕清染一脚踹开,直奔内殿而去。
“父皇何故避而不见?”
慕清染没有半分的好脸色,气势冲冲的看着慕君临说着。
慕君临慵懒的靠在卧榻上,见着慕清染进来,赶紧坐直身子,看着她扯了扯嘴角,伸了个懒腰。
“朕连夜批奏折,觉得身子乏累,准备小憩,这才让汪德海在外候着。”
慕清染看了一眼桌子上散乱的奏折,慢慢的走到慕君临的面前,眉头微微蹙了蹙。
被慕清染紧盯着,慕君临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指着旁边的椅子笑了笑。
“皇儿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肯定是累坏了,坐下来好好歇歇,汪德海,备茶。”
慕君临说着就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看着慕君临,慕清染的眼珠一转,紧皱着的眉头也慢慢的伸展开,看着他点着头,坐到了椅子上。
汪德海奉茶进来,看着两个人相谈甚欢,也暗暗的松了口气,毕竟刚才看着慕清染进来时候的脸色不对劲,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老命就搭进去了。
“大公主请用茶。”
汪德海恭敬的把茶放在慕清染的旁边,看着她轻声的说着。
“近日父皇连夜批奏折,还得多注意身体,汪德海你也要提醒父皇休息才是。”
“陛下忧国忧民,奴才也劝过,可是……”
“那也要劝。”
“奴才遵命。”
慕清染看了眼茶水,也没有喝的意思,转头看向慕君临,起身微微颔首:“父皇疲累,儿臣就不多打扰,儿臣告退。”
汪德海跟着慕清染走到门口,轻声的叫住了她。
“大公主殿下,奴才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慕清染停下来,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看着他。
“陛下这几日性情大变,阴晴不定,奴才想着陛下最喜大公主,若是得空大公主还是多来宣政殿才是。”
看着汪德海祈求的眼神,慕清染点了点头,接着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