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点头,眉心轻蹙了下,担忧的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让青风和青扬这些日子注意些。≈”
“嗯,你的考虑很周全,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程佳也许没有时间去报复筱筱,她这次被修尘赶回来,心里怕是想着怎样再回到修尘身边,无心其他的事。”
覃牧冷静地分析着,“再者,她知道自己现在势单力薄,当初逼得你誓不再打扰修尘的这笔帐,我们还没好好跟她算呢,她一个人回来g市,心里指不定怎样不安着,就算你不在g市,也还有你的两个哥哥在。”
温然听覃牧这么一说,眸子闪了闪,清丽的脸蛋上又浮现出笑容:“覃牧,你说得对啊,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程佳心里指不定也是害怕着的。”
覃牧见她笑容回到脸上,心情也跟着愉悦,还想说什么,温然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他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示意她接电话。
温然笑笑,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前轻声说:“是我哥打来的。”
“然然,下班没有?”
顾恺的声音透过电波,清朗愉悦地传来,温然眉眼间的笑便不由自主地绽放开来,“哥,我正准备下班呢,你怎么这么闲,今天没手术吗?”
要知道,顾恺整天都很忙的,有时候一天两三台手术。
“我今天比较闲,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你在那边习惯吗?”
“习惯,到哪里我都习惯。”温然轻笑着说。有什么不习惯的,她这人很容易满足,从性格来讲,也是比较乐观的。
因此,尽管她现在不能和修尘在一起,但他偶尔给她条件信息,以陌生人的身份和她交流,她都是满足,并且感动的。
这样的她,很容易找到快乐,还能感染身边的人,都跟着变得快乐。
“习惯就好,然然,我有件事,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不用为难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我。”电话里片刻的静默之后,顾恺的声音温和地传来。
温然疑惑地问:“哥,什么事?”
“是有关墨子轩的,你去市之后,周琳每天去药厂求阿锦,今天下午,她把一叠有关程佳的相片交给了阿锦,那是墨子轩之前找人拍的。”
顾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似乎是在等温然消化。
温然“哦”了一声,就没了话。
过了两秒,顾恺的声音又传来:“我和阿锦,还有阿锋去见了墨子轩,他很后悔,想用坐牢来让自己心安。然然,我和阿锦想征求你的意见。”
“哥,我没什么意见,你们怎么想的,就怎么做的。”
温然抿了抿唇,声音轻柔地说:“他坐牢与否,对我都没有意义,如果他真心悔改,能对他之前的行为负责,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指的,是周琳。
虽然那件事上,墨子轩也是受害者。可是,周琳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周琳对他,也算是够痴情的,能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回来帮他,比起他的父亲和母亲,算是对他够好的了。
“然然,阿锦还真是说对了,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就暂且放他这一次。”
见温然挂了电话,覃牧才问:“阿恺不打算追究墨子轩的事了?”
温然点头,“墨子轩让周琳给了我哥一些程佳的相片,不知道是什么相片,但听我哥的语气,应该是有用处的。”
覃牧思索了下,淡淡地说:“也许,是她和别的男人一起的相片。”他之前对程佳的行为还是知道一些的。
包括程佳在d国那几个月,她能‘立功’,也是因为她付出了某些代价的。后来,墨子轩接手公司之后,那边又生了一些状况,就是当初和程佳有过某种交易的副总犯了事,于是,和他们公司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若非那样,墨修尘也不用重新浪费精力打开d国的市场。
程佳就是那种用自己身体做交易换取利益的女人,墨子轩应该也是为了掌控她,才找人偷拍了那些相片。
“如果是这样,我哥会想着放过墨子轩,就不奇怪了。”温然平静地说。
最初认识墨子轩的时候,他是一个开朗,阳光,又热情的男生,没有那些贪念,也不像后来那样……
温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墨子轩,让他变成了后来的不可理喻,惹人讨厌,甚至,偏激,自私,到最后竟然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择手段。
“别说墨子轩了,收拾收拾下班吧,安琳今晚有应酬,我们不用等她,我请你吃晚饭去。”
覃牧看了眼腕表,已经很晚了。
温然眸光扫过桌上的资料,说:“我一会儿要回来加班,就不收拾了。”
覃牧皱眉,站起身就帮她把桌上的资料收了起来,嘴里说着:“你现在的身子还没调养好,不适合太累,这些工作明天再做,要是真做不完,我找两个人来帮你做。”
“覃牧,你别动这个。”
温然见覃牧把资料给自己收起来,连忙伸手过去阻拦,“我已经做了一半……”
覃牧才不管她做了一半还是多少,说收就收,不过片刻,温然摆满一桌的资料被收了个干净,电脑也被他关了机。
“覃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的?”
温然皱着眉头,不满地抗议。
覃牧反而笑了,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弧度:“不是我不讲理,是你自己不自觉,你要是执意加班,那我只能陪着你加班,我可不想你累病了,你的两个哥哥找我算帐。”
他说起累病了,温然才猛然想起之前接到覃母电话的事,“你不说累病,我还差点忘了,今天下午,覃伯母给我打过电话,问你有没有听话的待在医院里。”
“是吗,那你怎么说的?”
覃牧眸子微深,嘴角笑意不变。
温然拿起自己的包包,和他一起走出办公室,对身后关门的覃牧说:“我当然是替你说谎啊,我告诉覃伯母你有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