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象不高兴了,他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中文()就是想看看,那所谓的吕洞宾自画像,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画图没了,那他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当然,要是东西真不在会所了,而那个包经理,能够直接告诉他,东西给谁了,落在谁的手上,那他倒是可以不计较那么多。
要不然,不要怪他多嘴,出门就直接报警……
至于报警之后,有什么样的后果,他肯定不会在意。
翻脸,就翻脸,难道他还会害怕不成?
关照察颜观色,连忙说道:“兄弟,你也不必失望,毕竟这事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那画还在,等下就有人拿过来了。”
片刻,的确有人捧着东西进来,不过捧着的是瓷器。两三个工作人员,分别捧着一个个精美的花瓶,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花瓶搁在桌面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晶莹剔透的光泽,十分精致美观。
乍看之下,关照也忘记了祁象,只顾睁大眼睛,凑近观赏。
一个个花瓶,那是洁白雪润的白胎釉色,再加上一些色彩斑斓,十分绚烂的颜色图案。看起来,应该是粉彩瓷器无疑。
“漂亮……”
关照打量了一眼,立刻赞不绝口:“这应该是清代的珍瓷,果然是精品。”
没人附和……
因为搁下瓶子之后,几个工作人员,就已经退了出去。而那包经理,估计是去联系会所老板了,没见回来。
一时之间,房屋中只有关照在自言自语:“几个瓶子,应该是清代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如果是清三代的珍品,价值至少在千万以上。”
“如果是中晚期的,也要好几百万……”
关照在口袋摸了一摸。居然摸出一个放大镜。他举起放大镜,仔细的审视端详:“粉彩,那是从珐琅彩延伸过来的,更是从装饰画中。¢£八¢£一¢£中¢£文,汲取了养分。”
“其中,采取了点染与套色的手法,使得图画质感强,明暗清晰,层次分明。”
关照眼中充满了感叹之色。然后转头道:“兄弟,你瞧瞧这瓶子,这画工,这色彩,是不是非常漂亮?”
“对,很漂亮。”祁象点头,也不算是敷衍。
要知道,瓷器的展到了明清时期,已经是到达了顶峰阶段。
那个时候,瓷器的形式。已经到了极致。
在历朝皇帝的大力支持下,官窑瓷器的规模,越来越庞大。
最重要的是,由于皇帝的需求,一些为宫廷服务的画家、艺术家,也纷纷投身于瓷器的创作之中,以至于瓷器的工艺登峰造极。
这也是为什么,清明官窑瓷器,一年比一年贵的原因。真正的好东西,当年本来就很贵。现在更贵,也十分正常。
不过,祁象现在,也没有玩赏的心情。如果说。这几件瓷器,那是类似走珠盘一样的窑变瓷,他还有几分兴趣。
可惜的是,这不是窑变瓷,而是很正常的瓷器。
这样的东西,价值再高。对祁象来说,与瓦砾也没有什么区别。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的是那幅画,到底还在不在……
祁象的心不在焉,关照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管他……”
关照心神,完全被瓷器吸引注了,看得如痴如醉。也难怪,他在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舍得拿一套别墅换古董。
富豪喜欢古玩的不少,但是像他这样痴迷的,肯定比较少见。
当然,痴迷归痴迷,不代表他失去了理智。拿别墅换古董,看似是败家行为。但是也要考虑到,他名下有几十套房产。
拿其中一套房产,换一件珍贵古董,也算是一种投资。n∈八n∈一n∈中n∈文,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古董的价值,比别墅还贵。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他赚了。
投资艺术品,向来是富豪理财的方法之一,一点也不稀奇。
这是关照自己的选择,别人也管不着。
“有钱,就是任性!”
祁象侧倚在沙上,瞄了关照一眼,就琢磨着,要不要找人催一催。确定一下,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经历多了,祁象自然明白,机缘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可强求……
“哒,哒,哒!”
在祁象沉思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外头传来。他眉头一扬,从那颇为沉重的声响之中,就可以确定,那应该是包经理的步伐。
人回来了,不知道答案是喜,是忧。
须臾,一阵风在门口刮来,房屋一暗,出现了包经理的身影。
祁象目光飞快一瞥,就看到包经理的手中,拿了一根卷轴。他心头一动,也多了几分期待之意,貌似东西没丢?
“哈哈,总算是找到了。”
与此同时,包经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邀功请赏道:“小兄弟,为了找这画,我可是在仓库之中,翻遍了箱子,才算是有所现。”
“是吗?”祁象展颜一笑:“辛苦包经理了。”
“不辛苦,不辛苦。”包经理笑眯眯:“职责所在,理所当然。只要小兄弟不怪我们怠慢之罪,多辛苦都值得。”
关照一听,也大笑道:“兄弟,看我说得对吧,东西肯定在,丢不了。”
“没丢,肯定没丢。”
包经理连忙摇头,随即表情有几分微妙:“不过……”
“不过什么?”
关照脸色一沉:“包经理,东西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你有话就干脆说,不要吞吞吐吐,弄个转折,卖什么关子。”
“这画,在,肯定在。”
包经理扬手示意:“就在这里……可是……这画……有污。”
“前两天,有客人喝酒了,抚着墙壁走路。在经过悬挂这画的角落的时候,满是油腻的手就按在了画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包经理苦笑道:“画污了,所以要更换下来。这两天我还在考虑,该去哪里请一位高明的揭画师傅,把污层揭下来蒸洗干净呢。”
“什么,脏了?”
关照眉头如锁:“谁这么马虎大意,简直是杀画刽子手。”
“这个……关老板,不好意思啊。这事,也算是关系到客人的**,到底是谁弄脏了画,我不方便透露。总之,事情我们已经私下解决了,大家都满意。”
包经理笑呵呵道:“那位客人直接赔偿了损失,很有诚意,我们怎么好意思咄咄逼人,自然是轻轻揭过了此事。”
“再说了,只是弄脏了画而已,又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
包经理微笑道:“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画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们这里,永远是顾客第一,以客人的需求为至高目标……”
“咳!”
祁象可没有耐心,听包经理扯淡。他直接伸手,指了指画卷,提醒道:“这画,铺开看看怎么样?”
“没问题啊!”
包经理连忙点头,旋即走到了屋中,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小心翼翼把手中的画卷打开,再慢慢地铺展。
祁象走了过去,目不转睛的观望。
只见画卷,那是枯黄的色泽,十分的陈旧。不过装裱的材料,那是很新的绸缎。看起来应该是后配的,新瓶装旧酒,这是常有的事情,不足为奇。
毕竟书画年代久远了,哪怕保管得再好,也会出现老化的状况。
纸还行,上等的宣纸,有千年寿纸之称。一两千年,都不会朽化。但是装裱的材料,却没有那么持久的寿命,大概百来年时间,就会腐化变质。
所以,一卷书画,在画心不变的情况下,可能会多次更换裱料。对于一些高明的鉴定师来说,裱料也是他们鉴定的标准之一。
通过裱料的产地,以及工艺手法,往往可以验证书画的真假,以及年代。
这些细节,可谓处处是学问,门道很深。
祁象瞄了一眼,就可以确定,这卷轴很新,最多只有几十年的历史。说明这画,落在现代人的手中之后,就得到了很好的储藏。
片刻,一幅画卷,总算是全部铺开了。
整幅画,那是立轴,大概有一米二三长,宽五六十厘米,也算是大幅作品。
此时此刻,祁象也看清楚了。这一幅作品,果然是图画,人物画。
只见在枯黄色的画心纸上,描绘了一个道士。
那是一个中年道士,他倚在一块墨色淋漓的巨石上,白襕角带,衣袂飘飞,相貌清奇,眼下有一痣,十分明显。在他的身后,还有一柄长剑斜挂,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乍看,祁象就想到了一个成语,风姿卓然,气质出尘。
也难怪,不管是正史,还是民间传说之中,都把吕洞宾刻画成为,风度翩翩,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奇人。
说白了,在世人的心目中,吕洞宾就是个儒道。三分儒,七分道。或者三分道,七分儒。亦儒亦道,亦侠亦仙,游戏红尘,醉卧人间。
他,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仙,而是人。先是人,才是仙。就是这人性化的一面,才使得吕洞宾变得和蔼可亲,信仰遍布全国各地。
观看了片刻,祁象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画中道人可能是吕洞宾的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