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两人在房中谈了许久,窗外已经透亮,他们依旧没有疲惫的意思。
“你只与红雾交了手,那位使剑气之人是后面才赶到,所以应只有红雾知道你当时在场,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天云舒的消息,我猜想在市井上也不可能会打探到,”婵玉接着说,“所以要先打听清楚红雾和那位救她的人是否回了天云舒,我之前一直在琢磨此事,若是已回,以冬蝉的耳目和皇帝的眼线,我们二人回京两日,恐早已被对付了。”
“可实际上并没有。”
“对,”婵玉点点头,“所以,我断定她们还未返回京城,如此的话——”
婵玉未说完,就听得屋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是冲我们来的。”陈隐走到门边。
门扉不一会儿就被敲响了。
“什么事?”婵玉大声问道。
“客官!楼下有位老人找您!”
“找我?”婵玉问道。
小二赶忙道歉:“小的未说清,是找您相公,就在楼下。”
“好,知道了。”
陈隐闭眼一感,顿感疑惑:“是贾斯,不过为何他亲自来了,若是要见我,他大可直接用衍力将我唤去。”
“那我先去见他,说你不在?”
“没用,既然他来了,必然是知道我在此,不上来也是为了回避你,”陈隐思索一阵,说道,“我正好也想去找他,他来了更好。”
“嗯,就像我刚才讲的,这是个切入口,你一定不要质问他什么,就当作全然不知此事,先探明对方虚实,”婵玉说,“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见到月掌门。”
陈隐默默地点点头,出房门前嘱咐道:“婵玉,你也多多留心,若是遇上变故,先离开京城,我之后会去寻你。”
“嗯,我知道,不必担心我。”
陈隐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他要如婵玉所讲,让自己所行所言至少看上去是毫不知情的。
贾斯坐在客栈的大堂,一面闲情地品着茶,一面等着陈隐走到身旁。
“前辈。”
陈隐拱手正准备拜礼,贾斯却摇摇头。
“不忙,这里总是适合听,并不适合说,跟我去个地方,”说着贾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扔下了一锭银子,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客栈,“小二,茶钱放桌上,自己收,多下来的是给你的跑腿钱。”
一杯普通的茶便是一锭银子,小二自然是脸都笑歪了。
陈隐几步跟出,与贾斯上了大街。
“三皇子再过两个时辰就会抵达京城,知道?”
贾斯一路走,一路兴趣盎然地看着两边的摊贩,随口向陈隐问道。
“知道,朝廷颁布了告示。”
“哦?这么说你一直都在京城内?”
陈隐不敢在这事儿上撒谎,毕竟城中究竟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监视着自己的行踪,他说不清。
“晚辈昨日才回的京城,之后便未离开过。”
“嗯,这倒是,昨日有人说见你们两人进城,”贾斯说,“但他们并未见你们出城,所以老夫好奇,你们是去了哪里?”
“这……我们是去……”陈隐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该怎么说。
贾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语气变了许多:“怎的,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是去处理在下的私事……”
“什么事?”
贾斯问的斩钉截铁,语气决绝,那意思就是不管是什么事,都得讲出来。
“大人为何好奇……”
“不是老夫好奇,”贾斯打断他的话,“是皇帝要我问你,本来昨日就要唤你入宫,但老夫却无法与寄于你体内的衍力产生共鸣,今日你我如此近,老夫同样没有得到衍力回馈,这只说明了一件事,你化去了我的衍力,可凭你的能力是化不了的,所以,你们究竟去了哪里?”
陈隐跟在其身旁,默不作声。
“你莫要再考虑了,若你不说,皇帝便会找人去问田婵玉,谈话也不会如我们这般。”
贾斯的这句话就是堂而皇之的威胁,陈隐听得明白。不过也正因为他之前有关自己身上衍力的话,让陈隐忽然想到了一个说辞。
“晚辈和婵玉是去见我师公去了,”陈隐说,“不过,恕晚辈直言,无论前辈或皇上做什么,晚辈都不会透露师公行踪一分一毫。”
贾斯缓了缓,似在思考。他在一处卖伞的地毯前停住,拿起了一把伞把玩起来。
陈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至少是没让贾斯立马反驳、怀疑。
“老夫不问孙爻在何处,而是想问问,你们两人为何突然会去找孙爻,”贾斯问道,“难道就是为了化去老夫附于你身上的衍力,若是,你在顾忌什么?若不是,那又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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