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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溪想要起身助文足羽,却发现自己周身是伤,稍微一动就全身剧痛。
这样莫说帮助文足羽,就是自己行走几步都觉吃力,反而成了累赘。
“文阁主,你的属下已自身难保,老夫看你还是顾及他们较好。”天御青说话双肩一沉,直奔趟于地上的旭峰晨辉而去。
文足羽没有随之而动,只是调运衍力,瞳孔霎那消散,整个眼睛只剩眼白,并一直盯着着天御青行进的轨迹。
但是很快文足羽就发现这般不可行,对方根本没有确切的轨迹,他的视线根本跟不上对方的身法。
既然活物不行,文足羽便转换目标。
黑雾虽然绕来绕去,但文足羽知道其目的是躺在地上的旭峰晨辉,便径直将衍力附到了旭峰晨辉身上。
天御青本还在左避右转,却见旭峰晨辉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虽然不自然,但极其迅速地跑向了文足羽,扑到其怀中后,又瘫软了下去。
“迷药…”文足羽检查了旭峰晨辉并没有大碍,便将他放他源溪的身边,“照看好。”
“久仰御前阁阁主大名,今日一见,衍力好生特别。”
自己的目的被看穿,天御青便不再做无用功,停了下来,立在一处桅杆顶部。
“天罗庄的身法也是名不虚传,”文足羽挡在源溪和旭峰晨辉的前面,像是一座大山,“你自己若是离开,老夫抓不住你,但要想再带一个,恐怕是在做梦了。”
“老夫没猜错的话,阁主的衍力是可以控制人的?”
“你来试试,就能亲自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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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芸钰和天韦青已经不在大帐之内,二人你追我赶到了大营外的一处荒丘之上。
两团黑雾一前一后落在上miàn站定。
他们的另一侧便是厮杀声、铁器声冲天的大营,而此处相较之甚是寂静。
“怎不跑了?”胥芸钰话冷人更冷。
“芸钰,你如此穷追不舍,”天韦青说,“是要逼我动手吗?”
“笑话,你之前不已是动手了吗?”
“那非我本意,是迫不得已,若是不将你撞开,势必抓不了旭峰晨辉,”天韦青也是心中有愧,言语轻微,“此事非儿戏,战局的胜负关xì到马丝国的生死存亡——”
“你实不必解释,因为这样的情景,我在数十年前就已在你身上经lì过一次,国家……”胥芸钰依旧冷言道,“好了,多说无益,目下你想离开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将旭峰晨辉交还回来,第二便是将我亲手杀死,全在于你的选zé。”
“旭峰晨辉在御青手中,已不是我能决定其去留,就算是能,我也不会将其交予你,”天韦青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今日便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胥芸钰一愣,她全没有想到天韦青会如此决绝,霎时心生怒气:“那你就是选了第二条路了!”
说罢,胥芸钰一个健步跃向天韦青,右掌领前轰出。
天韦青往后闪了一步,稍微一顿足,忽然朝前迎去,硬是接下了这一掌,顿时踉跄几步,口吐鲜血。
滚烫地鲜血顺着天韦青的嘴角流下,淌在胥芸钰的手背上,顺着胥芸钰手背的肤纹化作了数条细长血路,一点一滴地落在了荒丘之上。
胥芸钰的脑中一片空白,这一掌她是万般不想能够打在天韦青的身上。
“数十年前你欺我,我负你,你险些葬身火海,于后数十载我未有机huì补偿与你,今日我再负你,受你一掌也算还清了,”天韦青强振精神,让自己能够站稳,气息微弱的说,“我与你周旋的这段时间,御青应已经将旭峰晨辉带离了战线,你是追不到了——芸钰,应我一事,此后莫要再助中原,找处地方重新生活——”
胥芸钰没有回答。
天韦青连咳数下,艰难地说:“若知今日……我当初便不会让人寻你……”
此话讲完,天韦青终究还是倒了下去,像是一张老旧的木板一般,摔到了荒丘上。
胥芸钰是一动未动,右手依旧平举向前,她埋着头,肩膀微颤,低声念着:“为何……不躲……”
可天韦青已经没有办法再回答她了。
“为何不躲!”
从胥芸钰的脸颊上淌下了两行眼泪,落在了荒丘之上,与地上的鲜血搅在了一起。
她知道自己这一掌的威力,也知道她最爱之人已死在了她的掌下,刚才被天韦青所撞击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晨辉不同于其他人,他所走的不是两地的归附之道,而是真正的永久和平之道,我深知你的秉性,我助他,也便是在助我们,”胥芸钰的情绪和疼痛都缓和了下来,她跪在天韦青旁边,“想来也是我的错,为赌那一口气,故意想让你迁就于我,但我之前纵然是告知予你,想必你也听不进,会对其嗤之以鼻,待战争打响,你依旧会上战场。”
胥芸钰用袖口抹去天韦青嘴角的血迹,继续说道:“你激怒我,怎不知我也是一时上了火气,凭你的身法,完全能够躲过几掌,待我消了气,便会解释于你听——我既知道你未变过,你怎不知我也未变——真是讽刺——”
胥芸钰看着自己的右手,上miàn的血迹仍jiù未干,她咬唇闭眼,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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