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之前我得确认阁下的确是陈隐公子。”
陈隐二话没说,拿起面前的掺满茶水的碗,缓缓将里面的茶水倒出。水连一线似股小瀑布一般挂悬于半空静止不动,外层隐隐透出黑色的炎气。
旭峰司嘉看得目瞪口呆,片刻过后,才咽了咽口水,说:“果不其然这么厉害,我相信阁下就是陈隐公子了。”
陈隐化去衍力,茶水‘哗啦’泻了一地。
他将茶碗放回桌上,自己亲手掺满:“既然如此,就请二皇子讲清来龙去脉吧。”
“世人皆说是我逃到马丝国来举旗反戈中原,我猜想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旭峰司嘉柔声说道,“可是他们仅说对了一半。”
说到这,旭峰司嘉没再往下说,而是看着陈隐。
“二皇子无需这么说一句停一句,我若没听明白会主动言明的。”
“哦,是我多虑了,抱歉,”旭峰司嘉继续说,“还有,陈公子无需称我为二皇子,这称谓现在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明白,旭峰兄请继续。”陈隐不想跟对方一直纠结于这些无关痛痒的事。
“好,是我赘言了,言归正传,”旭峰司嘉呷了口茶,也让陈隐品上一口,“我的确是逃来马丝国,不过却不是来此反戈我父皇,而是逃命,不管你信或不信,这场仗与我可说是毫不相干,我不过是马丝国国主举旗的一个借口罢了。”
这点陈隐其实并不怀疑,因为从之前与国主交谈便知,其为人处事皆是将自己国土和子民放于第一位,大不可能因为中原一个皇子便是起兵开战。
“我知你与三弟关系甚密,这话许是你不中听,但我也不得不讲,比起我那成事不足的皇兄而言,我这个三弟才是推动这场战争的人,”旭峰司嘉毫不避讳地直言道,“虽然他游历四海若干年,但皇城内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掌控着,我会来此,便是为躲其迫害。”
陈隐不知对方这究竟是发自肺腑还是离间。若是前者,他实想不明两人皆是头一次谋面,对方为何会向他掏出心扉,但要是后者,他觉着自己有必要言明自己跟旭峰晨辉的干系,让其不必再于此事上多费口舌。
“我之所以会跟陈公子讲这些,是因为不论在马丝国还是中原,都传公子是道义之士,”旭峰司嘉像听到了陈隐心声一般,主动开口解释,“既帮过马丝国也帮过中原,那必不是选边儿站的人,所以我想求公子一事……”
一听又是找他帮忙,陈隐头都大了,忙说:“两国之间的事,在下是不会再碰,在下来此的原因之前也已说明,只是想弄清事实,不让绿府一直处在危险中。”
旭峰司嘉并不失望陈隐这么说,他自顾自的解释道:“我实无害绿府之心,这点陈公子大可放心,之前绑走绿员外与他千金,不过是想借其身份,让他帮我以探中原的情况罢了……”
“在下以为你见国主的机会要远大于绿员外,为何你不直接去问?”
“实不相瞒,我在此地的处境,与软禁无异,”旭峰司嘉说,“我是做了许多努力,才有现在这看似松活的样子,纵然如此,我也根本不要想能走出这北远城,更别提得到外面的消息,纵贯整个北远城,仅有绿府对我来说合适。”
“所以若不是我当时出手,那绿府便会成了旭峰兄的提线木偶?”
“倒也不能这么说,就算那日绿员外宁死不从,我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旭峰司嘉说,“不过我会继续再想其它办法。”
陈隐叹口气,想了片刻,开口问道:“那旭峰兄究竟是想知道哪方面的信息,是战况吗?”
“战况我倒不在意,主要是我父皇的情况,离家千里,实在心里有所挂记,且父皇如今年事已高,又患顽疾,皇兄、皇弟的心皆不在他身上,所以……”
陈隐暗想:对方不过是想知道皇帝的情况,若是自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告诉予对方知道,那对方也就不会再打绿府的主意了。
想到此,陈隐打断旭峰司嘉的话:“旭峰兄,你若是想让在下帮你这忙,倒是没有问题,皇帝的情况我在来此地前略知一二,现在大可告诉你,不过在下希望此事之后,不要再打绿府的主意。”
“自然不会再去侵扰绿员外一家,”旭峰司嘉说,“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问,陈公子在此可是自由之身?”
“此问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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