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云七念总算见识到了男人的疯狂。
他就像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翻来覆去的折磨着她,仿佛怎么都要不够似的。
直至天际泛出鱼肚白,她实在承受不了了,两人这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自然是起晚了。
云七念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后整个人还觉得腰酸背痛。
顾景琛倒是心情愉悦,拉着她在附近的景区逛了逛,又将之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
那是一条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天鹅水晶项链。
天鹅在爱情里代表着纯洁和忠贞,前世她不懂其中的含意,想也没想就扔掉了,气得男人好几天都没回家。
这一世,她将项链好生珍藏,只希望自己和顾景琛能真如它所寓意的那样,忠贞相伴,至死不渝。
圣诞节过后,平城进入了真正的寒冬。
天上下起鹅毛般的大雪,云七念裹着大衣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抱着暖手宝等戏,一边跟大黑讲电话。
“老大,新的地址已经找到了,我们打算这两天就搬过去,上次抓到的那个m国人已经交给雇主了。
那孙子胆子还真大,居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了好几箱军火藏在家里,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过这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事情,反倒是第七局的人,这下可有得他们查了。”
云七念淡淡嗯了一声,问:“之前一直在调查我们的那批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啊,自从我们搬家之后就没动静了,应该放弃了吧。”
云七念轻嘲的扯了下唇角。
她知道,作为第七局的最高长官,好不容易摸到了她的尾巴,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不过大黑他们并不知道内情,她也无意说太多让他们紧张。
因此只说道:“不要掉以轻心,无论发生什么,安全为上。”
“是,我知道了。”
两人又讲了几句,正好这时有人来叫云七念拍戏。
云七念便挂断电话,往拍戏的地方去了。
此时,另一边。
装潢精致的办公室里,俞川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那里的男人。
“总裁,您对太太不是很了解吗?怎么突然想到要看她从小到大的资料了?”
顾景琛没有回答。
他翻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只见那上面大到上学结婚,小到抄作业和同学打架,应有尽有。
俞川又笑着打趣:“您该不会是和太太吵架了吧?”
顾景琛冷冷睐他一眼。
“和你有关系?”
俞川:“……”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好得很,让你失望了。”
他说着,将手边一叠公司报表扔过去。
“今天之内,把这叠报表整理出来,不整理完不准下班!”
俞川顿时欲哭无泪。
“总裁,我错了!”
“两份……”
“我这就去整理!”
他抱着资料哭唧唧的离开。
办公桌后,顾景琛看着被带上的办公室门,眼眸深了深。
以前,他也觉得自己很了解云七念。
可是自从那晚过后,他才发现他这位小妻子远比他想象的要高深莫测得多。
不说别的,光是她那身利落高超的身手,就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本身的天赋,再加上长年累月的练习,方才有可能到达那样的境界。
可是据他所知,云七念除了小学时上过一段时间跆拳道儿童培训班,之后就再没有碰过跟武术有任何关系的训练。
那她那身高超的无疑是从哪里学来的?
想到这里,顾景琛剑眉微蹙,再次看向屏幕上的资料。
只见那上面写着,每年寒暑假,云七念都会随叶老爷子一起回乡下小住。
乡下?小住?
这件事顾景琛是知道的,只是以前从未多想。
毕竟相比城市里的繁华,叶老爷子一直都更喜欢乡下的清净和安逸。
云七念作为他最宠爱的外孙女,跟着一起回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身为云家的大小姐,云七念在城市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根本不可能暗中学习什么特殊技能。
但如果是在乡下,那就不一样了。
叶家在乡下有一处很大的庄园,占地几千亩,可以说是个私人王国也不为过。
在那个地方,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没有人会关注,更没人敢靠近。
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潜心学习自己所需要的技能,直至成熟。
想到这里,顾景琛淡淡眯起眼睛。
老实说,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是有些生气的。
生气被她欺负,生气她的伪装和蒙蔽。
可是很快,这种生气就被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所代替了。
她为什么要学这些?
身为云家的千金,叶家所有人宠在掌心里的人物,她完全可以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
学武又苦又累,动不动还要受伤。
即便学成了,将来履行任务也是将脑袋挂在裤腰上过日子,根本没有安稳的那一天。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非,她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想到这里,顾景琛眸色一沉,只觉胸口像被人重重击打了一拳那样,闷闷的疼痛起来。
他的小妻子看似古灵精怪,轻松洒脱,实际一直在承担着不为人所知的负担和责任吗?
直到现在,顾景琛也没想过,云七念之所以会瞒着他是因为不爱他。
一个人爱不爱另外一个人,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即便嘴上不说,眼睛也会流露出来。
她的眼神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一如他爱她那样。
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一边辛苦的承受着自己的任务,另一边还要照顾他的感受。
她心里该有多煎熬,多难过?
只要一想到这些,顾景琛就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想了想,摁下内线给俞川打了个电话。
“资料不用整理了,晚上订个浪漫点的餐厅,我要和太太共进晚餐。”
……
云七念今天不用拍夜戏,因此很早就收工了。
坐上保姆车的时候,她接到顾景琛的电话。
“收工了吗?”
“收工了呀,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来接你。”
云七念也没多想,当下便笑着答应了。
“好呀,那我给你发定位。”
“嗯。”
挂了电话,大约二十分钟,顾景琛就赶到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羊毛大衣,清俊贵气,坐在那里就像传说中的贵公子。
云七念刚钻进车里,就将冻得冰冷的手往他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