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用过午膳后,谭洛在画坊里面转着,看看墙上挂着的画,再看看柜子上摆着的毛笔、烟台和扇子,时不时地在给客人试笔的毛纸张上写写画画。
她走到画坊的中央,看到中央的柜子里面摆着一把白色的扇子。
“诶,这把扇子不错。”谭洛看到这扇子眼睛一亮,将摆在台子上面的一把扇子拿起来。
在大昭国,扇子不仅可以用来纳凉,还是一种礼仪工具,显示用扇之人的地位、品味,也成为了高雅之人用来欣赏的工艺品,是文人雅士的把玩之物。
“这把折扇真是不错。”谭洛仔细观赏着手中的折扇,一旁的小栗也一边赞叹一边点头。
“阿洛好像眼光啊!”老王走过来,指着扇子说道,“这扇面上的书画是墨锦天所做,这墨锦天是京城有名的扇面才子,不过,他本人倒是神秘的很,从不露面,对外交际都由家中的小厮来做。”
“墨锦天?”谭洛念叨着这个名字,很是陌生,自嘲道,“许是我太久没有听京城才子佳人的佳话了,就是不知道这墨锦天。”
“这扇子,尤其是扇面书画的圈子本就十分小众,不像主流的派系在京城中人人都知道。”老王解释道。
“是啊,也是这最近,‘怀袖雅物’的名声兴起,这折扇才得到了大家的重视。”一旁看画的客官说道。
谭洛点点头,“嗯,这扇面上画着的山水确实是很有意境,配上的诗句也是十分的应景。”
“老王,帮我包起来吧。”谭洛对这把扇子很是满意,想着自家王爷肯定会喜欢。
“好嘞,小徐,把这把折扇用上好的红松木的盒子包起来。”老王吩咐道,“好好折,装的时候注意点儿,别把折扇折坏了。”
“是掌柜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装。”
“阿洛这是要送给自家相公?”老王动着眉毛。
“就你八卦。”谭洛看着老王,“价钱记我账上,这把扇子应该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不过自家东西,肯定都是上价,放心你能承受得住!”老王憨憨地笑着。
“哈哈,好。”
小徐将包好折扇的红松木盒子递给谭洛。
“老王,那我们先走了!”
“诶,路上慢点儿!”老王喊着,随后去招呼画坊的客人们。
谭洛和小栗走出画坊,小栗问道,“王妃,我们回府吗?”
“时候还早,过几天要是去江南,定是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我们得去寻寻铺子。”谭洛寻思着,要嘱咐嘱咐各家掌柜们,自己才安心去盛泽参加老王和香玉的婚礼。
“走,先去达康医馆看看。”
“上次,因为查账,发现了金樱子的药材质量问题和价格的问题,今个儿去问问刘文义和蒋守仁,这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李叔,去达康医馆。”二人上了马车,李叔驾着马车往达康医馆的方向走。
到了达康医馆,二人下马车,进了医馆,刘文义和蒋守仁出来相迎。
“今个儿医馆人不多,看来生病的人不多。”
“嗯,前几天降温,来看风寒的人比较多,近日似是百姓们也适应了京城的温度,来看病的倒是少了。”
谭洛点点头,走到里面,查看着柜子里面的中药,“上次说,这金氏药铺的金樱子,呈黄红色,而林氏药铺的金樱子呈棕红色,明显金氏药铺的药更好一些,而且价格更便宜。”
“你们二人是否有去药铺采购药材啊?”
“去了,去了,按照阿洛姐的嘱咐,我们前几日去买药材,没有带刘账房,而是带了几位医馆里面的新人,果然,这林氏药铺,给了刘账房不少好处。”
“这刘账房真是欺人太甚,仗着陈爷爷脾气好,不跟他计较,竟然把钱都揣进了自己的腰包。刘账房在哪里?”
“自从阿洛姐那天过来查账,就一直没见刘账房,许是听到什么风声,跑了。”蒋守仁猜测道。
“价格呢?”谭洛翻看着药材,“价格是否会便宜?”
“上次说让你二人可以多家药铺都采购一点,对比一下质量,同时,问一问各家药铺掌柜的,如果这类中药买的多,能否以较低的价格卖给我们。”
“问了,他们说这药材的价格不能靠买的多少来变价格,要是买的多了,药铺的人会以为我们急需这种药材,反而会抬高价格。”刘文义十分无奈地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想赚钱想疯了?”谭洛有些气恼,“做生意还有这样做的?”,真是让人无语,药铺和医馆的目的本就是救死扶伤,如今到成了一些商贩的发财之法。
几人在说话的时候,谭洛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回头一看,果然是一位容貌清丽秀美的姑娘在盯着自己。
“石头?”谭洛惊讶的看着她,“几日不见,你已经恢复的这么好了。”她看着石头的面色红润,举手投足也很是自在,不像是身上有疼痛的人。
“多谢阿洛姐的当日的救命之恩。”说着,石头就往地上跪。
“哎呀,快起来,使不得,你呀,倒是要好好谢谢你守仁哥哥、文义哥哥,还有照顾你的小菊和小碗,她们和你差不多大,都是十三四的年纪。”谭洛将小菊和小碗拉过来,和石头轻声说着。
“石头记住了,哥哥姐姐们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石头眼中噙着泪水,一脸的感激。
“当日,究竟是谁把你打成那个样子的?”谭洛一脸疑惑地问石头,究竟是谁有这样狠的心把一名柔弱的女孩子折磨成那个样子。
石头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没关系,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谭洛拍了拍石头的肩膀,让她安心,“以后你就是我们达康医馆的人了,只要你想留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谢谢阿洛姐。”石头听到这话十分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