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那具尸体。
“没有。”牧云晓的语气很是坚定，对柳映隅表示十分信任。
这也确实，柳家同他们王室合作了整整五年，双方各取所需，从无冲突，柳家没理由用这件事来骗他们。
想通这一点之后，牧云封重新又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们怀疑，杀死这人的是友非敌？”
闻言，牧云晓点点头，“不一定是友，但绝对不会伤害小妹。”
他们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个，那便是，这黑衣人射箭伤到了小公主，而那位便直接出手，替小公主报了仇。
可这人是谁？又藏身于何处？是一直跟随在小妹的身边，还是一直隐藏在闭月山庄之中，等小妹来了才现身？
又或者，这人也是听命黑衣人的一员……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分明是想到了同一处。
末了，牧云封紧了紧手，沉声道：“三弟，二哥信不过别人，这事只能劳烦你了。”
“？”牧云晓递过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你即刻回宫，将此事告诉大哥和——”
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改了话：“先不要告诉父王，不能让父王担心，也不可走漏风声，听到了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越发沉重，语气也越发严厉。
虽然牧云晓有些不愿离开小妹，可眼下，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他只能点头答应：“好！云晓定不负兄长所托！”
他很少如此正色严肃，与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大相径庭。
见状，牧云封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去快回。”
谢临承参与到了闭月山庄的搜查和守卫部署之中，也贡献了自己一份力量，而晋南熏则是在全心全意地照顾着牧云欢，未曾怠慢。
一时间，除了柳映隅以外，当真无人注意到牧云晓的离开。
五日后，牧云欢还是没有丝毫要苏醒的痕迹。
太子云逸早就秘密来过了闭月山庄，在她床前守了一晚，又赶在天亮之前返回了宫中。
他还要赶早朝，不能叫父王察觉出什么。
临走前，他对着牧云封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仔细照看小妹，不能有半点闪失。
牧云封也郑重答应，甚至还发了毒誓。
如此，他才忧心忡忡地跟着暗卫离开。
为了保证牧云欢的安全，他特地留了两个暗卫在此，并嘱咐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现身，小公主这边出了什么事，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于他。
而这些话，全都被扶九听在了耳朵里，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巫景。
彼时，巫景身上的外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这几日，他除了在屋外的院子里走两圈之外，便再也没去过别处。
听了扶九的汇报，他随手一挥，示意他回去继续监视。
他仰面在床榻上躺下，双手交叉枕在了脑后，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天花板，却又好像不是在看。
他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一日发生的事。
他看见牧云欢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看见她那只纤柔的小手握起了长剑，看见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看见忽然往右边走了两步。
接着，一支箭矢就从暗处破风而来，正中她的心口。
多少年了，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震惊，慌乱，后怕，手足无措。
他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替他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