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桂的脸色犯了难,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小公主啊,太子叫奴婢来时便已经将话说死了,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您出去以身犯险啦!要不然——”
他话说到一半,眼神忽然往牧云欢身边的几个内侍、婢女的身上瞟,“要不然,您这玲珑殿里的人,那全都是对主子看护不力的罪名,要砍头的啊!”
一听这话,除了红萼和小饺子,其余的人全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明显就是在无声地求饶。
这,可叫牧云欢犯了难。
这宫是一定要出的,信也是要送的,可这些人,不能被她连累。
且不说身边的两个亲信,就连那些叫不上来名字的婢女和内侍,也不能就这样被她给连累了吧?
她皱着眉纠结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在椅子上坐下,恹恹地道:“罢了罢了,我不出去便是。”
闻言,常德桂的脸上见了喜色,“哎,小公主您这才对嘛!”
将常德桂送走之后,牧云欢就坐在正厅的主位上开始思考人生。
纵观整个王宫,太子既然已经放了话,那自然是没人会私自带她出宫了,这个时候若是去找了女主——
不行,此事皆因女主而起,若不是女主举报,巫景怎么可能会被抓进去?
女主这条路彻底行不通了。
她苦恼地捶了捶脑壳,着实头痛!
就在她实在没办法,都准备去挖个狗洞了,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个小婢女,恭敬地行礼之后开口道:“启禀小公主,司甸大人家的沈小女子求见。”
“司甸大人?沈小女子?”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还是挥手示意了那婢女一下,“带她进来吧。”
“喏。”小婢女欠身行了礼,转身离开。
这时,红萼走到主位下的客席处,先将茶盏和糕点准备好了。
等再回到牧云欢身后时,她才低声开口,提醒道:“公主,这位沈小女子您在七夕宫宴上见过,便是那位叫沈婴在的小女子。”
“沈婴在?”牧云欢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终于在沈婴在走进来时才回想起来。
底下渐渐走近的人同记忆里的人影重合,只是这一次,她换了一声鹅黄色的衣裙,连带着头上的钗环也换成了黄白玉和翡翠。
待她走到了跟前,牧云欢才笑着道:“沈小女子今日怎么会来我玲珑殿?”
一边说着,她扭头看向了领着沈婴在走进来的那小婢女,“来人,给沈小女子看茶。”
“喏。”那婢女低头应声。
“婴在多谢小公主赏赐。”沈婴在也一并行了礼,一如既往的面色清冷,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在客席落座之后,沈婴在这才说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婴在此行突然造访,实属家父逼得紧,还请小公主见谅。”
“没事没事,”牧云欢随手挥了两下,根本就没在意,“不过,本公主方才听沈小女子说,自己是被家父逼迫的?”
沈婴在抿了口茶,方才将茶杯放下,道:“正是如此。”
“嗯?”牧云欢表示,她想继续听。
沈婴在垂眸,继续解释道:“那日同小公主在七夕宫宴上闹得有些不愉快,家父严厉,要婴在无论如何也要来给小公主赔个不是。”
“我们哪有不愉快?”牧云欢发出了灵魂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