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杀一个是一个,若我这辈子都杀不了梁斐桓,岂不是就白白错过了现在这个绝佳的机会?”徐喵痛苦地看着褚南欢。
褚南欢深知自己没资格劝说徐喵,可也不能看着她伤害邵琦啊!
眼看邵琦离他们越来越近,真是火上浇油。
“徐喵,报仇的最佳方式不是血债血偿,而是将仇人踩在脚下让他生不如死。”褚南欢故作狠毒地说。
“可是……以我的能力,这辈子想将他踩在脚下,不是痴人说梦么!”
看到徐喵已有动摇之心,褚南欢趁热打铁,“有你少主啊!难道你信不过他?”
徐喵看向赵煜晗。
赵煜晗正怡然自得地看着热闹,心里都已经谋划好了,等邵琦一过来,就让许睿一刀送他归西。
此时见褚南欢将锅甩到了自己头上,却也只能接着。
“我答应过你的事自然说到做到,只是......”赵煜晗边说边觑眼瞄着褚南欢,悠悠叹道:“就怕有人顾念旧情,有心袒护!”
徐喵又看向褚南欢,指着不远处的邵琦说:“对呀!小欢姐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在袒护他呢?”
“好说!”褚南欢一拍胸脯,“等会儿谁都不许插手!看我的!”
赵煜晗看褚南欢答应得如此利落,心里更加怀疑起她的动机,转头吩咐廖杭杰的侍从停船而待,然后悄悄向许睿使了个眼色,许睿了然地轻轻点了点头。
眼看邵琦就要游到船边了,褚南欢起身,双眼盯着邵琦,却将手伸向许睿,“借你匕首一用。”
许睿看向赵煜晗,赵煜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褚南欢接过匕首,看着邵琦伸手扶上船边,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上去,船上其余四人皆是一惊!
邵琦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褚南欢,“小欢?”
手掌倒未觉得有多痛,可看着褚南欢不可一世的眼神,心里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
褚南欢将手肘支在膝盖上,随意地把玩着匕首,一脸鄙夷地冷笑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我不为难你,但也不会跟你走。你回去告诉梁斐桓,我谢谢他逼我练字作诗,也谢谢他让我受噬骨啄心之痛,更谢谢他对我处处算计,让我看清人心难测。我褚南欢已助他登上城主之位,从此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
邵琦抬头仰望着,焦急地说:“小欢,不是这样的,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但你若不随我回去,恐有性命之忧!”
“哈!难不成我离了他还活不下去了?”褚南欢嗤笑道,转瞬目光骤厉,“你再不走,休怪我翻脸无情!”
边说边拔出匕首,用力插在邵琦手边的船木上。
邵琦此时真是有口难辩,进退两难之时忽闻岸上传来一声响哨,扭头望去,只见前方岸边两人骑着马。
其中一人手持符牌,向邵琦高声喊道:“邵琦,城主有令,命你随我二人速速回城!”
邵琦看到符牌,犹疑片刻,看了看赵煜晗,刚要说什么,却被褚南欢抢先说道:“你主子都让你回去了,还在这儿磨叽什么?”
看着褚南欢如此,邵琦把话还是咽了回去,说了句“保重”,见褚南欢松了脚,便回身向水匪的船只游了过去。
没多久,就见江匪的船渐渐驶离了廖杭杰的船。
廖杭杰的侍从看着自己人正冲着他们摇旗发号,便对赵煜晗说:“赵公子,咱们现在应该可以回去了。”
赵煜晗回过神,点了点头,“嗯。”
一船人就这样又回到了大船上,廖杭杰正看着手下收拾残局,见赵煜晗等人回来,移步向前,客气道:“让赵公子受惊了,快些回屋喝口暖酒压压惊吧!”
“廖公子客气,在下还好,只是给廖公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在下委实抱歉的很。”
赵煜晗嘴上虽这么说,可语气听着倒像是廖杭杰给他找了麻烦一般,十分的不耐烦。
“赵公子不必介怀,那便请赵公子先回屋歇着吧!”廖杭杰似是已经习惯了赵煜晗的无礼。
“那在下便先告退了。”
“请。”
然后赵煜晗便拉着褚南欢回了船舱。
刚上了几步阶梯,褚南欢突然发现徐喵没有跟上来,忙又回到甲板,只见徐喵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把弩,正站在船边瞄准岸边的两人,箭羽上沾着些黏稠的液体。
褚南欢急忙奔去,可还没到跟前,箭矢已射向岸边。
好在不知是船速原因还是风向原因,箭矢最终落在了那两人三米开外的砂石上。
那二人也注意到了箭羽上有古怪,但看着江面船只上再未有动静,只能观察着周围状况。
褚南欢看箭矢偏失,不由松了口气,刚要将徐喵拉走,却见徐喵紧盯着江岸,便也忍不住放眼看去。
“你俩看什么呢?”
赵煜晗和许睿也来到船边望向对岸。
却见徐喵双耳微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来了!”
许睿习武,感官也更为灵敏,此时也发现了河岸后的山林中传来了异响,“那是……蜂声?”
“什么风声?这江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褚南欢除了风声和船只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出来。
“你看那两个人!”赵煜晗指着岸边的两人说。
褚南欢仔细看去,只见二人挥舞着佩刀,仿佛正在驱散什么东西似的,身下的马匹躁动不安地甩头踏足,不一会儿就坚持不住跪倒在地,那二人只得弃马躲避。
可当二人远离马匹后,似乎就脱离了那些缠绕着他们的东西,也未见有什么异常。
“怎么会?”徐喵眼瞅着那二人毫发未伤地脱了困,不可思议地说:“除了药巫一脉,其他人不可能避开柽子的攻击!”
“‘蛏子’?江里怎么会有‘蛏子’?”褚南欢奇怪,‘蛏子’不是海鲜吗?
“‘柽子’就是柽蜂,食肉维生的一种野蜂。”许睿解释道。
“你是说蜜蜂吗?我去!吃肉的蜜蜂?”褚南欢手脚又开始发软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匹马,“那酿出的是蜜,还是油啊?”
“哼!”徐喵气急败坏地一手捶向围栏,“梁斐桓一定是给了他们自己的血。”
“他的血?他的血怎么了?”赵煜晗问道。
“他是药巫后裔,血能驱虫避蛊。”徐喵咬牙切齿地说。
听徐喵这么一说,褚南欢才恍然大悟,难怪梁斐桓手握红蠊也没事,原来是红蠊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