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言回俱乐部了。
赵长音视线停留在案桌边，那上面有两个透明的玻璃杯。
一个里面装满了水，另一个已经见了底，方才打游戏时，程少言喝过那个杯子。
她愣了很久，脑子里一直反复重复着程少言对着她那张隐忍的脸庞。
她看不透他，一点都看不清。
方才争吵，她甚至是将最厚脸皮最不可能的话语吼出口。
“你现在在这里对我纠缠着，怕不是对我有意思吧？”
他程少言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争吵时喊出的话是玩笑也是嘲讽，只是有多少真心话又是借着玩笑问出口的？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立在原地，用一种深沉而坚忍的眼神望着他，也许他当时是愤怒的吧。
赵长音想到这已经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了，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听见玄关处关门的清脆声，堪堪偏头。
“妍妍回去了？”
苏岑秦再次从书本里抬起头，无奈撇撇嘴：“嗯，刚还和我们道别了，长音姐你这走神走的厉害啊。”
“对了，re神怎么突然就走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这小子一问，赵长音的眼皮一跳，紧锁眉头起身扯开这话题：“我去倒杯水喝。”
“哎，不是......姐，我问你话呢。”
赵长音哑然，径直向厨房走去：“我不知道，别问我。”
她当然不知道，她所知道不过是他们方才那一场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争吵。
她灌了一杯水，思绪稍稍稳下来，哦，是因为沈立辄。
程少言当着她的面去诋毁沈立辄，实在可笑。
程少言到俱乐部时，大家早就聚在大厅沙发里，一个个排排坐着，三五个勾肩搭背闲聊。
高风寅最先看见立在门口处的程少言，站起身喊了句：“老程。”
程少言点点头，大步向里面走去。
“你可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在想你跑哪去鬼混了。”高风寅半开玩笑，他脸上扬着明亮笑容，许是春风得意着。
“刀总约到训练赛了是吗？”他避而不谈反是直奔主题。
高风寅没在意点点头。
现在虽然是休假期，但是距离冬冠杯也只剩下一个多月了，众多俱乐部都会加强练习，想着多练几套阵容出来，能在冬冠杯打出不一样的风采来。
这短短的一个多月，不论是那一个俱乐部都不会小看的，是调整状态、磨合队伍、熟悉配合的最佳时期。
而这其中也是最难约到训练赛的，一些在联赛里发挥的比较好的俱乐部早早就会有别的俱乐部相约，然后两支队伍互相对打，共同发现彼此弱点、学习对方长处，以此来进步。
连续几个赛季发挥一般的“dreamer”自然难约到训练赛，而联盟里炙手可热的俱乐部莫“master”所属。
程少言也在想，是哪个俱乐部约了他们，在他看来，他们确实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高风寅扬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
“刀总一出手，你就知到底有没有了。”他扬扬眉，脸上充满神秘感。
程少言皱皱眉，这家话还是改不了话说一半的臭习惯。
“你一天天的就不能把话给我说明白吗？”
“是韩国一支新的队伍，叫oz，我反正是不大了解这个新队伍的，你没回来前我听刀总说了句......”
“这oz好像是今年才刚拿到的名额，因为秋季赛打的漂亮，在韩国杀出重围，顺理成章进了冬冠杯赛的。”
“要说亮点的话，他家的射手郑容赫，id:ice倒是有点看头，走位风骚杀劲正猛，主要是吧，这小伙人长得也帅，粉丝数那是嚯嚯嚯地网上涨啊。”
高风寅说着还摇头啧啧称赞着。
能入风寅的眼，一般操作意识不会差。
程少言听着思索道：“这是跨国籍约训练赛？”
“我们要飞去韩国？”
不假思索，程少言自然就将他们放在被动的一方，毕竟这场训练赛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刀总东奔西走好不容易约到的吧。
“我靠，干嘛飞去韩国，他们oz就在咱国内啊，哎呀，我差点忘了。”高风寅拍了下自己的脑子。
“我忘记告诉你了，他们上周约的训练赛对手是“master”，这是眼巴巴从韩国飞来南城啊，现在就还在南城城郊那一处大别墅里。”
“啧啧啧，这下不用我说了吧，oz投资人有钱啊。”
程少言一愣，这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那如果这么说的话，人家千里迢迢来南城是为了“master”，而他们“dreamer”也不过是捎带上的？
“的确有钱，过来花钱买经验倒是挺值得的。”程少言认同般点点头。
坐在一边刷手机的汪醒补了句：“还有啊，这可不是刀总求来的，今天中午那oz俱乐部的教练焚自己跑来咱这边说可以约着打两周的训练赛，还说他们提供封闭沉浸式训练场所......”
就是南城城郊处的大别墅。
“搞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操作。”汪醒耸耸肩。
程少言愣了愣，沉声道：“这样的做法倒也是好理解。”
“他们作为一支刚闯入杯赛的全新队伍，了解韩国内的本土队伍实在是再简单不过，而对我们这些队伍，他一个都不了解。”
“光看比赛回放也只单单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但是......”
“花钱亲自过来跟自己以后赛场上的对手打比赛岂不是很值当？”
“可我听说，上周训练赛里，他们可是被“master”头都要锤爆了，被打的毫无还手招架之力啊。”汪醒捏着手机说道。
“那你说是现在被锤爆还是在冬冠杯上被锤爆来得好？”程少言偏头反问。
程少言这么一说，汪醒倒是突然意识到，这oz俱乐部倒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跑这边来学习技术来了。
现在被锤爆，那还有一个多月的调整时间，慢慢找出自己的不足，这样在真正的赛场上倒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这么看今年的冬冠杯比往年都还要热闹啊。”高风寅伸了个懒腰。
“热闹那是自然的，冬冠杯之后就是新年了。”
“不管他们怎么来学技术，我们国内的队伍都会在赛场上将他们击败。”
“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