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俨心中亦赞,谓张任道:“蜀中诸将,望风而降。”
“汝尚且与吾帐下赵云、张绣师出同门,何不早投降?”
张任睁目怒叫,道:“忠臣岂肯事二主乎?”
张俨抚掌笑道:“汝不识天时耳。”
“降即免死。”
张任哼了一声,道:“今日便降,久后也不降!可速杀我!”
张俨怜其才,不忍杀之。
赵云、张绣亦求,只得将之暂且关押了事。
雒城中刘循看到众将已失,麾下兵力也大为减少,知道这雒城已无再守之可能,只弃城而逃。
张俨得了雒城,乃重赏诸将,杀牛宰羊犒劳麾下士兵。
……………………
雒城已得,又聚麾下文武众将商议。
贾诩建言道:“雒城已破,成都只在目前;”
“惟恐外州郡不宁,可令张翼、吴懿引赵云抚外水江阳、犍为等处所属州郡。”
“令卓膺引黄忠,抚巴西德阳所属州郡,就委官按治平靖,即勒兵回成都取齐。”
张俨听之,当即下令。
黄忠、赵云领命,各自引兵去了。
张俨箕坐于堂上,问道:“前去有何处关隘?”
蜀中降将吴懿出列,答道:“止绵竹有重兵守御;”
“若得绵竹,成都唾手可得。”
张俨便商议进兵。
法正却是不甚认同,向张俨作了一礼,道:“雒城既破,蜀中危矣。”
“主公欲以仁义服众,且勿进兵。”
“某作一书上刘璋,陈说利害,璋自然降矣。”
张俨出征以来已经折损了不少的战士,其中有一些还是。从雁门就跟他出来的老兄弟,他也有了些不忍心。
如果能不战而下人之兵的话,张俨自然是同意的,便赞到。:“孝直之言最善。”
于是,张俨允许法正写书遣人径往成都,希望那刘璋能投降。
却说刘循失了雒城,忙逃回成都见父亲刘璋,并禀报说雒城已陷。
刘璋闻此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听说了儿子此言之后仍是大惊,慌聚众官商议。
从事郑度献策道:“今张俨虽攻城夺地,然书中的道路难行,所以他此番出战的兵力并不甚多。”
“加入张俨入蜀的时间尚短,蜀中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
“不如尽驱巴西梓潼民,过涪水以西。”
“其仓鹰野谷,尽皆烧除,深沟高垒,静以待之。”
“张俨若至请战,勿许。”
“骠骑军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彼兵自走。”
“到时候,我乘虚击之,张俨可擒也。”
刘璋听了之后有些不忍心,并不是对张俨不忍,他恨不得骠骑军的人都去死。
刘璋舍不得的是这些蜀中的民众,他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识的州牧。
他知道,两军作战之下,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了坚壁清野这一步,骠骑军如果没有了粮食,必定会纵兵抢掠,这个时候蜀中百姓难矣。
因为到那个时候,张俨肯定已经不管什么仁义了,他们首先的第一要务,就是要活下来。
刘璋说道。:“不然。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备敌也。”
“此言非保全之计。”
正议间,人报法正有书至。
刘璋唤信使入。
信使入干堂中,置上法正书信。
刘璋取信于手,拆开视之。
刘璋只见信内写道:“昨蒙遣差结好骠骑将军,不意主公左右不得其人,以致如此。
“今骠骑将军眷念旧情,不忘同僚之谊。”
“主公若得幡然归顺,量不薄待。望三思裁示。”
刘璋大怒,扯毁其书,大骂:“法正卖主求荣,忘恩背义之贼!”
两军对战,不杀来使,刘璋遂逐骠骑军使者出城。
刘璋愤怒难平,即时遣妻弟费观,提兵前去守把绵竹。
费观举保南阳人姓李,名严,字正方,一同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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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许之。
当下费观、李严点三万军来守绵竹。
却说张俨军马在雒城驻扎着,只等待刘璋的决定。
数日后,送信使者归。
法正所差下书人,回报说道:“郑度劝刘璋尽烧野谷并各处仓廪,率巴西之民,避于涪水西,深沟高垒而不战。”
堂中之人听得使者此言,皆大惊,只有张俨、贾诩、法正三人岿然不动。
赵云向张俨进言道:“刘璋若用此言,则吾军势危矣!”
张俨笑道:“三弟多虑矣。”
“此计虽毒,刘璋必不能用也。”
众人不解,问之。
张俨答道:“刘璋乃是君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众将:“…………”
…………………
不一日,东厂探子回报,刘璋不肯迁动百姓,不从郑度之言。
骠骑军文武将佐闻之,方始宽心,更觉主公高深莫测。
劝降之事已不可行。
法正进言道:“主公,可速进兵取绵竹。”
“如得此处,成都易取矣。”
张俨从其言,遂遣黄忠、徐荣领兵五千为前部,他亲领大军为中军,即日前进绵竹。
费观听知骠骑军大将黄忠、徐荣领兵来,即差李严出迎,并给三千兵。
李严领三千兵出城,与黄忠、徐荣对战。
两军射住阵角,各布阵完。
黄忠出马,与李严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张俨在阵中见此,便教左右鸣金收军。
黄忠回阵,问道:“主公,某正待要擒李严,何故收兵?”
张俨摆手,说道:“吾已见李严武艺,不可力取。”
“来日再战,汝可诈败,引入山峪,出奇兵以胜之。”
其实,张俨明白再斗下去,不出几十回合,黄忠肯定能拿下李严。
但是自从知道郑度向刘璋献上了坚壁清野之计后,张俨就已经觉得有了几分紧迫这。
此战的时间拖得越久,张俨也就越害怕刘璋会接受那条计策。
这对于张俨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所以向不愿意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只希望尽快拿下这绵竹,好进军成都。
黄忠见此,只得领计。
次日,李严再引兵来,黄忠又出战,不十合诈败,引兵便走。
李严赶来,迤逦赶入出峪,猛然省悟。
既然已经省悟,李严便急待领军后撤,只可惜前面徐荣引兵摆开。
张俨自在山头,喊道:“公如不降,两下已伏强弩,欲以你之人头祭旗矣。”
李严听言,慌下马卸甲投降。
张俨允李严降,且其麾下军士不曾伤害一人,乃令其统领。
李严见张俨待之甚厚,心中感动,当下敬服。
既已投到张俨麾下,便一心一意建言道:“费观虽是刘盖州亲戚,与某甚密,当往说之。”
张俨亦许之,允李严回城招降费观。
李严再入绵竹城,对费观明言:“吾已降于骠骑将军矣”
李严并言:“骠骑将军如此仁德;”
“且骠骑军之强,世皆知之,绵竹、成都旦夕可下。”
“费兄今若不降,必有大祸。”
费观听其言,思量再三,终究开门投降。
李张俨遂率骠骑军入绵竹,厚赏李严、费观,仍令领其本部兵马。
两将叹服,口称主公,愿为张俨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