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张希铭无奈,“我真的不在意,别说亦瑾开玩笑,就算真抱怨饭菜难吃也正常。不过,下回你们来这,可以叫上我,最起码能免单。”

“好。”柳勤道。

随后,气氛终于有了缓和。

司亦瑾道,“我说希铭,什么时候找时间,我们好好喝一次怎样?”

张希铭平静道,“我不喝酒。”

柳勤险些笑出来,因为想起两人拼酒时的情况。

司亦瑾不放弃,“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再说,你妈开的这个叫酒楼,万家灯火海鲜酒楼,如果别人知道酒楼老板的公子不会喝酒,肯定会笑话的。”

张希铭无奈,“好,等高考结束后,我们可以出来喝一次。”

“真的?”

“真的。”

“一言为定,不醉不归!”司亦瑾兴奋。

“恩,不醉不归。”张希铭回答。

柳勤小声问向贺一凡,“司亦瑾同学他酒量怎样?”

贺一凡回答,“还可以。”

“啤酒三十瓶?”

“……”贺一凡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向柳勤,“五瓶左右吧。”

柳勤怜悯地看向司亦瑾,好像已经预测到张希铭将司亦瑾喝到桌下面的情景。

酒足饭饱,众人散伙。

本来这顿饭说的是蓝雨祁请客,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张希铭截胡,有些不高兴。

“不是想喝酒吗?我请你们去酒吧。”出了酒店大门,蓝雨祁突然道。

姚香林等人吓了一跳——酒吧?他们才是高二学生好不好?

实际上蓝雨祁也没去过酒吧,只是小心翼翼的投其所好,毕竟司亦瑾说想喝酒。

司亦瑾道,“这次就算了,等高考结束吧,我和希铭不是打赌高考后喝一次吗?到时候你请。”

“……好。”蓝雨祁。

柳勤不得不承认,司亦瑾情商真的很高,一句话就将照顾了所有人的面子。

随后,司亦瑾和贺一凡回家,因为蓝雨祁说要回学校取东西,所以张希铭等人也不用送柳勤回家,一伙人兵分三路。

回学校的路上,柳勤问蓝雨祁,“你为什么喜欢司亦瑾?你喜欢司亦瑾哪点?”

蓝雨祁不悦地瞪了一眼。

“说嘛。”柳勤追问。

“要你管?”蓝雨祁直接站了住。

两人已经到了校门口,虽然来往的学生少了,但多少还有一些。因为蓝雨祁的一句吼,来往学生都纷纷看热闹。

柳勤依旧肆无忌惮,耸了下肩,“我确实没资格管,我也没想过管,只想说一句话——你眼光很好。”说着,也不顾蓝雨祁,自顾自地快步离开,向宿舍楼而去。

蓝雨祁愣愣站在门口,看着柳勤逐渐远去的背影,咬着牙捏了捏拳头,最后又放开。

……

当柳勤回寝室时已经晚上快八点。

“回来了?”见柳勤回来,孟丽笑眯眯的迎着。

“恩。”柳勤也客气的回一句,之后就放下东西,拿了水盆洗漱去了。

掐着时间,柳勤几乎是最后一个进入浴室,看着浴室的大妈本来不想放人了,但一看来的是柳勤,就放了进去。

寝室楼内楼外,无论是勤务老师还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大妈们都喜欢柳勤,原因很简单——人家用功啊。

无论是早晨看见柳勤还是晚上看见柳勤,其从来不和别人闲聊打闹,要么在看书,要么是准备看书,而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认真读书的好孩子,所以就算柳勤从来不和人客套,大家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然,大妈放柳勤进去还有一个原因——柳勤洗澡快。

洗澡票是两元一张,二高还没安先进的计时打卡器,所以两元钱愿意洗多久就洗多久。

女孩子都爱洗澡,有的洗一个澡足用一个多小时,光头发就要洗个四五遍,遇到洗澡高峰期,小浴室的淋浴头直接不够用。

但柳勤不是,柳勤每次来洗澡,十分钟内解决战斗,比男生洗澡还快。

这一次柳勤也是十分钟准时从浴室走了出来。

大妈终于忍不住了,“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洗洗吗?十分钟头发还没湿透呢,你就出来?你对得起两块钱吗?”

柳勤一愣,“是呀,我这两元钱太亏了。”

“对对对,”大妈恨铁不成钢,“还有二十分钟呢,你快回去洗洗。”

柳勤噗嗤一笑,“谢谢大妈了,改天我有时间好好洗洗,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

柳勤能不知道浪费钱?

但她确实不知道洗什么,脱了衣服就进浴室,打开淋浴头对着淋浴洗头发,洗完头发打香皂,把香皂沫子冲洗掉出来擦干净穿衣服,她哪一步都没省。

十分钟确实急了点,如果不是因为着急回去看书,她能再多洗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回了寝室,寝室同学见柳勤十分钟洗完澡已经十分习惯。

柳勤换了身干净衣服,端着盆去洗今天换下来的衣服。

十分钟后,柳勤已经晾好了衣服回来。

当柳勤回来拿起书时候,闫月忍不住道,“勤勤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洗澡快,洗衣服快,跑步也快,你做什么慢?”

柳勤头也不抬,“我小时候还真没吃什么好东西,至于你说的快……因为我知道时间的宝贵,等你们到了某一天,也许也就知道了。”

孟丽笑了起来,“还真神秘,勤勤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外星人倒不是,穿越时空是有的。”柳勤在翻看高一历史书下册,慢悠悠的浏览,当成小说看。

“勤勤不会是穿越时空的小说看多了吧?”有人问。

“……恩,就当是吧。”回答完,柳勤没再理会她们,专心看书起来。

然而寝室里的其他女生怎么可能想到柳勤重生的事实?都以为柳勤是在和她们开玩笑,要不然就是中二病发作。

一晃,一夜过去。

前一夜柳勤没敢熬夜,因为第二天的比赛除了一个接力外,全是长跑,其中包括女子1500米和男子3000米。

和第一天运动会的热烈比,其二天的运动会气氛没有那么热烈,有种懒洋洋的感觉,更有一种即将结束后的萧条。

柳勤大清早起来就晨跑了一圈,之后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却没敢吃饱,只吃了一个八分饱。

今天蓝帮人都在,说什么也要为老大加油助威,也因为蓝帮人在,所有柳勤就没和蓝雨祁坐一起,而是找了个角落,拿出练习册做着。

有人坐在了柳勤身旁,好像也拿了本书。

柳勤好奇看去,“贺一凡?你怎么跑这来了?”

贺一凡疑惑,“那我应该坐哪?”

“昨天你不是一直坐在第一排吗?”

“……”

贺一凡有种挫败感,昨天几乎一整天的时间,两人都坐在一排,但人家愣是没发现他在哪,“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我昨天下午坐的。”

柳勤吃惊,“要我给你让座吗?”

“……不用。”贺一凡哭笑不得,他不是这个意思。

“哈,那就让我坐一会,左右我马上就要走,一会你继续坐。”柳勤收回视线,准备抓紧时间把剩下的两道题答完。

“你要去哪?”贺一凡问。

“比赛,我还有两个比赛,一个1500米,一个400米接力。”柳勤皱了皱眉,开始苦思起来。

客观的说,如果短时间卖力气追赶,成效最大的是文科,毕竟背了、理解了,就能答出来。其次是英语,需要一定词汇量的积累和语感的培养。最后是数学。

文科生之间拉开差距,靠的就是数学,一般数学好的文科生就能考上好学校。

柳勤要感激自己重生在了高一暑假,如果重生来就是高考或者是高三下半年,就是打死她,天天不睡觉也是逆袭不了命运的。

于是,两个人就在锣鼓喧天的运动场开始突兀的看起书来。

贺一凡看不进去书,脑海很乱,满是火车内的苍蝇和火车外的苍蝇,也因为这个苍蝇学说,他已经两天没睡好了。

扭头再看柳勤,专心致志的答题,虽然一道那么简单的题还需要思考半天。

终于,贺一凡忍不住道,“柳勤,为什么你能看进去书?”

“因为我心静。”柳勤未抬头,静静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贺一凡有种柳勤一直在等他问话的错觉,但理智上又认为柳勤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是啊,我心不静,从来都不静。”贺一凡叹了口气。

柳勤没答话,咬了咬唇,再次尝试着解题起来,虽然已经失败过一次。

贺一凡扫了一眼,伸手一点,“这里有问题。”

柳勤惊悟,紧接着一道题迎刃而解。

贺一凡再次叹息,“怎么样心静?”

柳勤开始研究下一道,“有句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拿着一把发钝的柴刀,再努力,其结果都那么回事。”

“如何磨刀?”贺一凡扭头看向柳勤。

柳勤对上他的视线,“有些难。”

贺一凡凝眉,“你说的难,指的是什么?是我完成目标很难,还是……”

“改变你爷爷很难。”柳勤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实际上你不是火车外的苍蝇,你也是火车里的苍蝇,只不过你的火车未启动罢了,这样,你怎么比得过其他启动中的苍蝇?”

贺一凡一时气节,“能不说苍蝇了吗?换一个比喻好吗?”

“好,”柳勤扭头看向他,一脸的认真,“火车里的蚊子怎么样?”

“……还是苍蝇吧。”

“哦。”

两人沉默了一会,柳勤开始算最后一道题。

“怎么改变我爷爷?”贺一凡很苦恼,哪还有平时文弱的样子,紧紧抓着头发,“有时候我真想放弃,实际上周我母亲还打电话希望我出国。”

柳勤放下题纸,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你改变你爷爷。”

贺一凡一愣,放开头发,从来都整整齐齐的短发,此时无比凌乱,“你什么意思?”越发觉得捉摸不透眼前的女生。

柳勤抬起头,看向主席台上坐着的贺校长,“校长是我最崇拜的人,虽然他没对我做过什么。”

贺一凡惊讶。

柳勤继续道,“想博得一个千万富翁欢心,需要花费上亿;想博得一个百万富翁欢心,需要的花费上千万;想博得一个工薪阶层人的欢心,需要十几万;但是如果想博得一个身处绝境中的人的欢心,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任何,只要一个微笑、一缕阳光,就足矣。”

“你是说……你就是那个身处绝境中的人?”贺一凡越发惊讶,“我爷爷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感激?”

柳勤伸手指着自己的脸,而后暖暖一笑,“就是这样的一个微笑,而后他说——同学,不用你,你快回教室上课吧。”

“……”贺一凡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东西?”

柳勤垂下眼,“你们不懂的。”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又不希望我爷爷改变?”贺一凡追问。

“再过两年贺校长就退休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信仰、信念,他想证明自己的信仰正确,这样博爱的原则可以拯救更多学生,可以激励更多精英。校长的执念是否对错先不谈,他希望打破二高对京华大学零升学率,实际上也想证明自己的信仰。如果我们通过种种手段强迫他改变信念,再去实现这个愿望,其意义岂不是背道而驰?非但不是帮校长证明信仰,而是否定这个信仰?两年后,贺校长就退休,他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其结果呢?”柳勤看向贺一凡。

贺一凡道,“结果就是……抱憾终身。”

“没错。”柳勤点头,“这就是我不想贺校长改变的原因。”

贺一凡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苦笑了好一会,“柳勤你知道吗?高一时我信心满满,但当高一下半年时就越来越吃力,我能感受到自己学业的退步,包括司亦瑾也这样,我们有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感觉。我原本以为自己对这高考成绩不在乎,毕竟我注定出国读大学,但现在……却不甘心。”

柳勤听贺一凡咬牙切齿,也是无奈。

“怎么办?我怎么办?”贺一凡追问。

柳勤摇头,“我也在想办法,既不改变贺校长,又能让你顺利考上京华大学,我希望贺校长能圆了心愿。”

正在这时,苏若馨走了过来,柔声道,“柳勤同学,主席台广播说,让参加1500米的选手到裁判处集合了。”

“哦。”柳勤放下书,站了起来。

苏若馨将号码牌递了过来,一双手臂白皙优美,一举一动优雅无比,“要不要我帮你把号码牌别在衣服上?”声音也是温柔亲切。

“不用了,谢谢。”柳勤拿了号码牌转身就走。

苏若馨看着柳勤的背影,暗暗冷哼了一声,但转过身时眼中已没了不屑,笑眯眯地坐在柳勤的位置上,“这里果然比前排安静,前排真是吵死了。”

贺一凡敷衍地答应了一声,将柳勤的话放在心中慢慢咀嚼。

越是咀嚼,贺一凡越是震惊——柳勤的思想根本不像十几岁的高中生,好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将事情思考得特别深刻,也更能从他人立场思考问题。

柳勤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如果当初不是他亲自接住跳楼的柳勤,他真会以为直接换了个人。

“一凡,你在不在听?”一旁苏若馨柔声追问。

“呃?”贺一凡一愣,“你说什么了?”

“……”苏若馨幽幽道,“我刚刚说,改天有时间,我们两人练英语口语怎么样?英语老师不是说过培养语感很重要吗?”

贺一凡刚要说,他不需要练口语,他和司亦瑾从前都在双语学校,英语的口语和听力都没问题,但想到是自己的同学,拒绝了也不好。“好。”

“真的?太好了。”苏若馨惊喜,而后俏皮地挤了挤眼睛,“为了表达感谢,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同学之间帮忙,应该的,”贺一凡脑子很乱,“请吃饭就算了,我每天都回家吃饭。”

比赛开始了,苏若馨却没有回前排的意思,“一凡,你现在住你爷爷家?”

“恩。”

“贺校长在家时候严厉吗?”

“还好。”

……

另一边。

高三组女子1500米长跑已经开始比赛,柳勤是被骗来的,当时主席台广播的是让高三组的选手来集合。

姚香林被抓壮丁,在主席台当播音员,看见柳勤来了,赶忙将话筒塞给别的同学,自己一溜烟的跑了下来,“哎勤勤,可让我碰见你落单的时候了。”

柳勤挑眉,促狭道,“看我落单?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

“两个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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