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平朝二堂的地方指了指,古惠风心中一喜的正准备进去,却见胤禛抢先一步,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只抛下一句:“你们在这儿候着”。
直到看着胤禛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张青平才回头看着古惠风和冯厚二人。
“出什么事儿了?”
张青平不解,这刚吃了晚饭就一茬一茬的来人,若不是自己亲眼看见,还真觉得这一生只怕都见不到这个冷面王了,如今见到了也没什么好事。
“回张太医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冯厚开口就把张青平逗乐了,好久没见冯厚,这一跟着雍亲王就马上现了原形,原来和程尔林在一起那没规矩的样子看来早就抛诸脑后了。
“你啊,狗改不了吃屎”
张青平不信,又问古惠风,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三个字,不知道。
“四爷话头紧,张太医应该知道,若不是今夜在姐姐门前,我还真不敢相信四爷带我们是来找姐姐的”古惠风微笑着,此时为什么来这在他看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十天的披星戴月,是值得的。
程尔林只道那媒婆走了,闲来无事,手中抄起来张青平做的琴,他管它叫吉他,也就是有个样子,木匠活着实不怎么好,若不是后来又找人长了一层漆,手指头都能戳成筛子。琴弦是用琵琶的弦做的,实在是不好上手,用个拨片勉强不变成水煮肉片的惨烈现场,不过拿出来时不时的浅吟低唱,也是挺好的。
门直接被推开了,程尔林抱在怀中的“吉他”曲调未消,至于唱的什么,弹得什么,她已经觉得不重要了。反正月黑风高的日子就是这么过得。
“怎么啦?送个拉皮条的老婆子送的舍不得回来了?”程尔林没抬头,因为张青平进门就是这样,敲门为何物是不知道的。“你别给她们开门不就行了……自找麻烦,今儿还稀奇了,说哪家少爷在门外听见我弹琴的声,甚是挂心,这生意做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娼门领袖呢”
胤禛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这句话在他,不!在任何人听来都会多想,凭白的门被推开,看都不看,还舍不得回来?
“程姑娘别来无恙!”
哼……胤禛的鼻腔发出一声冷笑。
程尔林手中的拨片顿在弦边,抬头一看,胤禛竟然倚在门边嘴角微斜的看着自己。
“那老婆子这么惹程姑娘不快?要不要胤禛去打发了她去?”胤禛一挑眉,神情变得冷淡下来。
“四爷……多谢您好意,我们就是平头百姓,埋头过日子罢了,那妇人也不过是聒噪一些罢了,求生不易,还请四爷高抬贵手”
胤禛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一下平和了下来,也不打算嘴上分出来个输赢。她虽然还是嘴上不饶人,他觉得程尔林变了,整个人和以往头不太一样,尤其是双眸,横波潋滟的眼眸似乎不见了。胤禛心中微微一颤,或许京城留给她的一切早已经随着她手中的琴声慢慢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