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你走眼了!”刘翰文上前命刘康把那副松湖钓隐图给取了下来,展开铺陈在了居中的八仙桌上,眼带笑意的说:“杨兄你在仔细看看这幅画?”
杨明时疑惑的看了一眼刘翰文,几乎是面贴在那画上,好一阵子才拍了拍头:“唉!竟是临摹?不过有如此手笔也是天人之作了啊,敢问这画是谁做的?”
“不才,在下”刘翰文深鞠一躬。
“那爷不枉了我这一番惊诧啊,刘兄如此手笔,定是照着原画所做!可对?”
“哈哈哈”刘翰文拍了拍杨明时的肩,他也在时刻提防着眼前这人的,这人的就算不是八爷的谋士,也绝对是很不简单的。“对,对,这画就在我府上藏着,也真是不敢随便就挂出来啊,老父遗训,为人低调,低调!哈哈……”
杨明时的手离开了画,拍拍袖口深鞠一躬:“世弟书香人家,理应传代……理应传代……“
“对了,杨兄,不知来扬州何事啊?“刘瀚文让了杨明时坐了下来,又让刘康把这幅画从新挂了回去。
杨明时狡黠的看了一眼挂回去的画,又回转来看着刘瀚文的眼睛,捕捉着丝毫可能出现的惊慌“我听钱兄说刘兄走的匆忙,府衙后面还有很多书没拿,我这正好江南一趟哪都要走走,顺便就给一起运了过来,一共是九百六十三本,请刘兄点点,就在我来时的马车之上呢“
“唉!?“刘瀚文镇定自若:“怎么能麻烦杨兄,我也是有些事要办,这才急着回来,这两天就准备差遣刘康去取回来的,也好给下任知府腾地方不是……“
想明白了的程尔林虽然没那么担心了,却还是躺着不出门,虽然她自己觉得能控制住这个局面,却也不想惹事,索性乖乖的做个隐形人好了。
杨明时好奇的探头向外面看了看,直咋舌,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份富贵荣华似得,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刘瀚文的眼,他早看了出来这杨明时急不可耐的想在这园子里“瞎溜达“一会儿。
“杨兄?我这园子可还看得过去?“刘瀚文抬起扇子,左右上下的指了指。
杨明时直摆手,道:“刘兄你也太低调了,这什么叫看得过去啊,我若是能在这园子里住个一两天,虽死无憾了!“
呦……刘瀚文冷笑一声,这人还真是顺杆爬的高手,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不晓得自己知道他的身份,这份演绎也真的算是惟妙惟肖了哦……
“唉,难怪我和你一见如故,我正想留着杨兄这在这儿散散心,我这园子里没什么人,我家又人丁单薄,往来总是孤寂的很呢”
杨明时盘算着问道:“刘兄,就是啊,我也觉得这园子里极少看见人呢,刘兄这风华正盛的年纪,又是这般的相貌,这般的身家!总得有个三妻四妾的吧,怎么可能人丁单薄呢?”
刘翰文紧锁着眉头,丝毫没了刚才的潇洒。
“不瞒杨兄啊,我这身子真是不行了,哪里还期盼这三妻四妾呢,前些日子倒是娶了一房妻子,竟和我一样也是病恹恹的,这又得好久不能起身了呢,如今怀了身孕,越发的娇气,连你这个贵客来了都是不能相迎了……”
杨明时起身拜道:“我还没听钱冶说呢,竟然有喜了,真是大喜啊!”
“我这也是谁也没说过,杨兄既然来了,还望杨兄替我保密,我这夫人出身……”他故作为难状,却也不明说她夫人出身,是让杨明时觉得自己不是有意相瞒已经成婚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