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从留守的侍卫口中得知今天白天开猎后不久年羹尧和元琴公主发生的冲突,十分不满,把年羹尧叫到大帐就是一番训斥,年羹尧颇为委屈,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胤禛最在意的是他不愿意自己的门人在外面太引人注目。
年羹尧虽然见过胤禛,可是此时的胤禛和他并不熟悉,自己只是这个冷面皇子多位奴才中的一位,并不会因为自己的父亲年遐龄是湖广总督而和别人有任何不同,在这位皇子的眼中,奴才就是奴才,不管什么位置,奴才的本分就是尽忠。
而年羹尧却不这么想,他虽然是进士出身,实打实的寒窗苦读,科举考上来的,可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亦文亦武的摆弄风云的人物,而不是做一个皇子的奴才。
难道就是因为爹不同,他生来就是奴才么?这让他非常不忿。
他的桀骜不驯,这也和他的出身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并不是年遐龄的正妻所生,也不是妾的孩子,甚至不如一个通房丫头的孩子。他的出生,预示着他一声的抗争的开始。
年遐龄的正妻是位悍妇,一次回娘家后的突然返回,正在卧房中迎头碰上了他的父亲和一个粗使丫头乱来,年遐龄的正妻顿时怒火冲天,命人毒打了那丫头一顿以泄心头之愤。
可是没多久她竟然发现那丫头怀了身孕,也没什么法子,只能等她生下,孩子一出生这位夫人就把年羹尧的亲生母亲卖给了人贩子,对于婴孩更是恨,命下人把他活埋,下人看着孩子还是个婴孩,没有下得去手,而是把他扔在了猪圈,想让他自生自灭。
有一天,年遐龄的夫人在后院突然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寻着哭声去找,正看见一个男婴竟然在被一只二百多斤的母猪哺乳,很是惊讶,这时候那下人才说明了这就是一个月前那丫头生下来的野种。
夫人惊叹孩子的造化,也就在没起坏心,命下人把孩子抱出来,洗干净了放在府中抚养了。
年遐龄得子也很是开心,为这个孩子取名年羹尧,慢慢的长大以后以后就和哥哥年希尧一同读书,一同习武。
这些往事,成年后的年羹尧也从大家七嘴八舌的流言中知道了个大概。
他并不憎恨这位母亲。反而从内心感谢她,自己的父亲在家里就是个懦夫,没有她自己的处境可想而知。
他不愿成为父亲一样懦弱的文人。
“怎么?你不服气,“胤禛了一眼跪在脚下的年羹尧,他十指紧扣在地毯之上,深嵌进去,,似乎咯咯作响,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你的那些小心思尽早给我收起来,出了事,别再怪你本家主子没提点你“
年羹尧头一抬起,不卑不亢,盯着胤禛的眸子说道:“四爷这话奴才不懂,怎么就这么大的问题?“
“哼……你不懂?“胤禛冷笑一声,年羹尧几乎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程尔林什么人?你这么为她出头指望什么?你当我看不出来?我明白和你说了吧,你的前程指望你本家主子还有的望,你指望她?她连她自己的前程都不要,还能给你什么?“
“奴才的前程不指望任何人“年羹尧铿锵有力的回答,自己的功名自己凭本事挣,这是一份属于他自己的傲气。依靠别人一时,只有靠自己才能走的更远,所以他不喜欢提及自己是胤禛的包衣。
“好,既然你有这份儿心,也是很好的,你主子我不愿意抛头露面,更不想显山露水,你也安分一些,好么?锋芒毕露在这个形势下,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胤禛看他颇有和自己一争到底的意味,反而在语气上稍稍的软了一些。
年羹尧见胤禛的语气稍微有所缓和,心态也放松了一点,给胤禛叩头下去。
“四爷,奴才明白“
“明白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胤禛躬下身子把他扶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次虽然放的官职不大,可是你的殿试成绩是明摆在那里的,我会关照吏部,过段时间放你实缺“
年羹尧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四爷,又不能看透他,冷言冷语之下,也不乏温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