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人一眉道长都认识,再者这个桃木残剑上还带有着轻微的法力波动,他可以确定刚才的尸变突然停止,就是苏陟的功力。
白天他过来查看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教堂不干净,猜测死去的修士晚上肯定会尸变。可是对于这些和吴神父完全无法交流,只能晚上起法坛,谁知道竟然半途出了意外状况,才急忙过来查看原因。
“在下苏陟,师从茅山千鹤道长,见过前辈。”
“那就是一家人了,”阿星已经站了起来,“师弟,我叫阿星,你以后可以喊我师兄。这是你师姐小月。”说着一指旁边的小月介绍了起来。
苏陟没想到常威换了地方变得这么毛糙,一点都不稳重,还有皮皮的感觉。
“胡闹,”九叔斥责了一声,“贫道一眉,对令师也是有所耳闻。”
“不知前辈可曾听过九叔?”苏陟突然心血来潮。
“什么?”
一眉道长没有听清,其他人也是没有听清,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苏陟刚才说话怎么突然含混了起来。
苏陟见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系统屏蔽啊,忙换了个话题,“不知前辈可曾听过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四目道长正是小辈的师伯。”
“哦,那对欢喜冤家啊。”-一眉道长点头表示知道。
吴神父已经猜到苏陟接下来会说什么了,他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自己的哥哥和好,干脆另起了话头,“九叔,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的叙旧,可是天色已晚,还要收拾这里。再说阿陟也赶了一天的路,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九叔也注意到了,干脆和苏陟约了明天一叙。
他比较好奇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修行的如此厉害,看看自己的徒弟也就是拳脚功夫好点,降妖伏魔那是半瓶晃荡,很让人心焦啊。
苏陟也止住了聊天的兴致,回了房间。
正在关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干脆就放了下来。
回到房间之后,苏陟并没有第一时间休息,而是查看自己的识海。
识海中的赤红色已经只剩勉强维持符箓轮廓的量了,至于淡蓝色已经肉眼不可见,只有微乎其微的迹象。
没想到连续两次的跳帧突击就消耗如此之多的日精月华。第一次是试验,第二次就是这次的实战。
至于今天刺杀尸变修士的时候,他为何要使用跳帧,是因为第一次试验是在平和的环境,没有经过现实的碾压,万一自己贸贸然存着以备关键时刻使用,到时候却掉链子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次的消耗还是有着实际的意义,以后至少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就算对战关键敌手也可以无所畏惧。
现在就差的是下个月了,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能重新吸食月华。要是能够十五之后也吸食月华就好了。
怀着这个美好的愿望,苏陟进入了梦乡。
睡到三更时候,他猛地起来。
不对,大大的不对!
他怎么感觉自己的月华好像有所增长了?
屏息凝神,将意识沉入识海之后,确实自己的月华有所增加。先前战斗之后,是微不可见,不要说游弋出一个符箓的轮廓了,看都根本看不到。可惜现在已经基本可查了,自己到底什么时间吸收的月华。
看到床尾的清冷月光。难道是自己睡梦中被月亮照到,因为对于月华又太多思念,身体才会下意识的去吸收。
不是说,十五过后的下弦月月华不能吸收吗,为何自己做到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苏陟折腾了起来,吸收一点,观察、使用,再吸收一点,观察、使用,来来回回一直等到听到镇子上的鸡啼才发觉天要亮了,自己一夜未眠。也是灵光一现,想到了昨夜回房的时候,被遗忘的事情。
当下,也顾不上其他。
三两下穿了衣服,提剑就去寻找吴神父。
吴神父也是一夜没有睡好,净是做着噩梦。恍惚间,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吴神父、吴神父,快起来,有大事啊!”
带上眼镜,披衣服开门,“苏陟啊,这么大早上的,有什么事啊?”
“教堂里是不是有个地下室?”
时间紧急,苏陟也顾不上客套,他已经想起来,这座教堂上一任的神父最后变成了僵尸,还是那种西不西、中不中的僵尸。昨夜也是第一次见到九叔,有点过于兴奋,以至于忘记了这茬子,只是隐约有个影子。
“好像有吧,怎么了?”
“咱们现在立刻、马上去看看。”
苏陟拉着吴神父催促他快点,正巧阿森听到他们两人的声音,也起来了,干脆道,“苏陟,我带你去吧。吴神父年岁有点大,昨夜睡的有点晚,就不要折腾他了。”
“那咱们赶紧去,要是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行。”阿森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昨夜苏陟的大展神威,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既然他都这么着急,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两人急忙向着地下室方向而去,吴神父回房间端了蜡烛,也步履匆匆的跟在最后。
阿森一到地方,惊讶地发现锁着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我记得明明是锁着的,还和神父讲过,准备过几天找个锁匠来看看呢。”
苏陟捡起地上断锁,是被人暴利弄断的,连茬子都是新的。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不过还是下去看看确认一下,“我先下去。”
吴神父这时也赶了上来,递过手中的蜡烛,“拿着,小心点。”他和苏陟虽说没有实际的关系,好歹这年轻人是自己哥哥那边过来的,还是比较关心。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帮不是什么忙,只能嘱咐他注意安全。
苏陟一手蜡,一手剑,直接沿着台阶下楼。
地下室没有窗户,昏暗不清,只有影影绰绰的烛火映照出光明。一股腐臭中夹着不可名状的气味在地下弥漫,要不是房门一直开着,还不知道浓郁成什么样子。
房间里除了杂物,就只有一个十字架,将近一米大小,分外醒目。其他地方一览无余,没有其他事物。
“看来已经跑了。”
苏陟叹了口气,有点遗憾也有点庆幸。他不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这位的对手,不过再过上个一年半载的,他可以肯定自己单杀对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回头道,“没办法,只能去找九叔商量了?”
“你在找什么啊?”阿森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袭击那位修士的东西吗?”
吴神父也有点自责,“看来九叔说教堂不能重开,是对的。我们竟然放出了一个恶魔。主啊,请宽恕我的罪过。”